这一拳砸空,我感到气息一窒,整个脖子都被那死鬼的一头长发缠得死死的,那家伙紧紧的贴着我的后背,一张脸顶在我的脑后,那种彻骨的阴寒以及弄弄的尸臭让我几乎晕了过去。
我试图伸手扯开那些头发,却发现头发已经深深的勒紧了我颈部的皮肉之中,除非我自己把手插进自己的喉咙,否则根本无法把手指插进头发和脖颈的缝隙里。
窒息感越来越严重,我渐渐的感到有一些头晕目眩,这是典型的缺氧症状,一咬牙,我猛然咬住自己的手指,用尽了全力用手指头扣住身后的那一张鬼脸。
驱魔师的血液,对这些妖魔邪祟有着一种特殊的克制力,当我的血液接触到那家伙的鬼脸的时候,长发死鬼仿佛被浓酸烧到一样,连忙退开。
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当我的身子踉踉跄跄的随着死鬼向后面倒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张充满怨毒的可怖面孔,用尽全力用戴着驱魔戒的拳头狠狠地砸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长发死鬼的脑袋上出现恶了一个黑漆漆的血洞,一股腐臭气息丛血洞里源源不断的呢冒出来,长发死鬼嚎叫着向后倒过去,化作了一滩脓血。
不行,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否则再这样的密闭空间之中,如果对方源源不断的施放这种级别的小鬼过来,就算我不被干掉,也会被累死。
打定了主意,我连滚带爬的走到门锁旁边,伸手摸了摸门锁,狠狠地转动,只听见嘎巴的一声脆响,整个门把手留在了我的手掌里,接榫处的断茬整整齐齐的,仿佛事先就已经被锯断了,又用胶水贴合的一样。
是那个怪人!我皱着眉头想着,不由得伸手按住门把手,狠狠的撞击过去。
铁质的门锁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撞开,然而半分钟后,我却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一个嫌疑人在警局里面如此肆无忌惮的装机审讯室的门锁,试图‘越狱’,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来阻止我?
我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我有些紧张,闭上眼睛思索片刻,从身上穿着的毛衣上面,扯下了一截毛线。
好吧,师父教我的不大光彩的招术,毕竟还是派上用场了。
我把毛线折起来合成一股,搓成绳子,然后把线头伸进锁孔里,谢天谢地,看起来这只不过是一把B级的撞珠结构的锁头,如果是超B级或者是C级的锁,恐怕我就是用两三个小时,也未必能打开,毕竟这只是一截毛线,不是铁丝。
或许这里的丨警丨察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警局里偷着试图撬开丨警丨察局的门锁吧。
毛线的韧性不错,线头旋转着捅到锁芯的位置,我捏着毛线的另一端左右晃了一晃,紧接着又用手指轻轻地搓起来,片刻之后,毛线股拧的越来越紧,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锁芯内部的撞珠,正在一颗接着一颗的被毛线顶回金属槽里面。
咔嚓!一声脆响,门锁被我打开了。
我如蒙大赦一般拉开门,一脚踏进走廊,整个人都愣住了。
整个楼道都陷入到一阵死寂与黑暗之中,仿佛顷刻间变成了鬼城一样。
我向前慢慢走着,试探着喊了两声:“八戒……吕薇……”
楼道里和审讯室不同,喊话之后,一阵回音不断地回荡在整个楼道里,更加显得这栋大楼的诡异可怖。
好在我此时开了灵眼,在黑暗中还不至于目不视物,一点一点的挪到隔壁另一间审讯室门口,却发现这个房间大门敞开着,仿佛有人刚刚从里面走出来。
我没敢进去,只担心前脚刚走进去,紧接着这扇门就会从背后关上,好歹现在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开放的空间里,不管是交手还是跑路,都会方便一些。
不过找不到八戒和吕薇,我同样也无法离开。
咬着牙向前走了一步,一只脚踩在门里一只脚踩在门外,手上还扒着门把手,借着一丝微光向房间内部看过去,只看到房间里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一些杂物,看上去仿佛刚才有人在这里交手似的,地面上稀稀落落的洒落这一些深色液体,轻轻地用指尖沾了一点,闻到一阵腥臭的味道,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什么。
突然间,我眼前一亮,也顾不得看着门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捡起地面上的一件东西。
八戒的金刚杵。
这东西八戒看的好像命根子一样,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扔下金刚杵。然而此时此地,金刚杵就这样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而它的主人则不知所踪。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我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有人要锁门!
然而转过脸去,才发现门并没有被锁上,我抄起金刚杵跑到门外,和一个人装了一个满怀。
我下意识的抡起金刚杵,一只手却停在了半空。
“小乐!”
“八戒!”
我看见八戒神色慌张,脸上还沾着血迹,似乎刚刚和什么人交手一样,吕薇则跟在八戒身后气喘吁吁。
“你们上哪儿去了?”我问道:“那些丨警丨察呢?”
八戒和吕薇连连摇头:“不知道,我们从审讯室逃出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担心你,就挨个房间查找,总算是找到你了。”
“那刚才的响声是?”
“是八戒撞门的声音。”吕薇说:“我们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开着门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锁着的房间也差不多都撞开了。”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撤。”
我说完,拉着八戒和吕薇一路跑下去,电梯是绝对不敢坐了,三个人顺着楼梯老下来,推开楼梯间的大门,来到一层大厅里。
刚刚跑进大厅,我们却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处,那些失踪了的丨警丨察,此时此刻整整齐齐的站在大厅里,看上去甚至排成了某种队列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站在那里,仿佛是围成了一个圆圈。
“他们被催眠了。”八戒说:“我师父曾经说,日本的战国时代,僧人和武士一样是可以参与藩主之间的战争的,那个时候有一些法力僧会用类似的手段,将敌方的士兵带入梦境,看上去就和现在的情况大同小异。”
我猛然想到当初在吕薇他们家酒店调查鳖幽灵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搭乘电梯回房间,却发现电梯里面已经占满了人,然而那些人却清一色的朝着电梯里面站着,看上去诡异恐怖到了极点,现在想来,那些人似乎也是中了这种招数。
“有没有办法破解。”我问。
八戒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是有,但是我不会。”
“废话。”我骂了一声:“算求了,保命要紧,后面的事情后面慢慢解释,先走了再说,那些家伙的目标不是这些丨警丨察,他们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