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人梳着背头,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满脸冒油,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一脸猥琐的相容。他一看到张贺方,立马迎上前去,跟张贺方简单问候了两声,经过张贺方的介绍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竟然就是三星堆博物馆的馆长,姓林。
馆长简单地跟我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立马把眼神转向了张贺方,说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如果是明天到这里的话,恐怕金杖就要被运到别处去了。”
张贺方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显现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反而还有些焦急地说道:“这么说,组织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了?”
馆长点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的,你们快跟我来。”
张贺方不敢怠慢,四周张望了一眼,似乎在看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的动向之后,才回身摆手对我说道:“范先生,快来。”
我和卜瑾还有李忠凯教授三个人跟着张贺方的脚步也立马走了进去。
因为有博物馆馆长的带领,所以我们也没有用买什么门票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博物馆。
馆长走进博物馆以后,先是径直走向了一个保安的面前,在他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我不知道林馆长对那个保安说了什么,但是,保安听说以后,显得有些惊讶,很快,他就拿起胸前的对讲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之后,我们跟随林馆长的脚步,急匆匆地穿过了博物馆正常的展览区,而是进入了工作人员才能够进入的一间非常隐秘的房间。
我走在张贺方的身边问道:“张先生,我们到底要看什么东西啊?”
张贺方微微一笑,但我明显能感觉出来,他那笑容是为了安慰我,只听他对我说道:“范先生,我们要去看一件几十年前出土的文物。”
“啊?”我有些惊讶,疑惑道:“既然是看文物,为什么不去展览区,而要来工作人员的区域呢?”
我的话音刚落,原本走在前面的林馆长突然猛地听下了脚步,转过头眼睛长得大大的瞪着我看。我看他的神情非常紧张,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些汗珠。
张贺方宽慰他说道:“放心,自己人。”
林馆长的眼中掠过一丝犹豫的眼神,然后低声说道:“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只有我清楚这些监控摄像头的死角,你们一定要按照我走的路线跟上来,还有,就是不要轻易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自知刚才是自己多舌了,于是就赶紧闭上嘴巴,跟着林馆长走过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间工作人员才可以进入的房间。
走进房间,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上锁的铁门,林馆长走上前去,打开了铁门让我们跟着进去。
铁门内,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这里面有一个抬架,上面摆着一个玻璃柜,柜子里摆着一根如同树枝一样的金灿灿的棍子。
“这是什么?”我问道。
“是金杖。”张贺方回答道
“金杖?”我嘴巴里念叨着,说道:“这是在三星堆里出土的文物?”
林馆长回头又一次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无知感到有些费解,我能感觉出来,他时时刻刻在提防着我,难不成他知道我是六御侍者的身份?
张贺方只好又对林馆长说道:“老林,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他是自己人,而且,我要明确告诉你,你要相信他。”
林馆长嘟囔了一句,说道:“相信他?信任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你太紧张了。”张贺方走上前去,拍了拍林馆长的后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递给他。
林馆长看到了香烟,摇了摇头,说道:“这里不让吸烟。”说完,他又把头转向我,这一次,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说道:“范先生,抱歉,我这几天总是疑神疑鬼的,你不要见怪。”
我摆摆手,急忙说道:“哪里哪里,我能理解你,只不过,对于历史和考古知识,我真的只是一个门外汉,我只是有些好奇,仅此而已。”
林馆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件文物比较特殊罢了。”
“特殊?”我说道:“我没有看出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很平常的一把金杖嘛,而且,看上去那么细,又那么丑。”
“它是一把金杖,这本身就已经很特殊了。”张贺方说道。
“什么意思?”
张贺方对我解释道:“范先生,你要知道,在中国的中原文明中,出现过许许多多的王朝,但是,这些王朝之中,从来都没有哪一个王朝出现过权杖一类的东西,这类东西一般出现在类似于西方或中东地方的文明体系中。”
“就这些?”听了他们的解释,我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心说不就是根金棍子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张贺方说道:“我来告诉你吧,自打这件文物出土以后,无论组织还是南巫集团方面都一致认为,这就是六御侍者其中的法器之一,只不过,其真伪性一直难以判别。”
“既然这件东西这么重要,那为什么还要放在博物馆中展览呢?”我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林馆长说道:“范先生,你不懂得博物馆的经营之道,其实,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的博物馆中,呈现在游客面前的那些文物百分之九十都是高仿品,剩下的百分之十也都是一些价值不大的藏品,那些文物的珍品几乎从来都不会对外人开放,都私自藏匿在博物馆的地下或暗室里。”
我说道:“可是,我看这里也并不是很隐秘啊。”
林馆长说道:“那是因为,这把金杖在明天就要运到北京去了。”
张贺方接过话,说道:“是这样的,当时你们几个人在神农架里的历险之后,陈兵身死,完全与组织脱离了联系,政府的组织内部无一例外全都是各方精英,他们自然不傻,一定已经知道陈兵的任务已经失败,如今,我们南巫集团的手中已经有了天御侍者和地御侍者,以及相应的南御法器黄金面具和东御法器汲灵妖玉,可以说,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我们南巫集团在倾斜了,这个时候,政府组织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收回这把金杖,虽然,我们一直都不确定这把金杖到底是不是真的法器。”
我有些不相信,说道:“不会吧,政府的组织,学术精英那么多,怎么可能连一件文物的真伪都分不清楚呢?”
林馆长解释道:“要想确定一件文物的年代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这金杖真的是一件法器的话,那么,发挥这法器的能力却不是谁都有的。”
我立刻反应过来,说道:“是只有六御侍者才能够催使,对吧?”
张贺方点了点头,旋即补充了一句,说道:“必须是精通巫术的六御侍者,而你,因为你的长生模式的原因,所以你已经忘却了你所有的巫术。”
“那也就是说,”我把头转向卜瑾,道:“只有她能够鉴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