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魏子豪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來.而他的父母早就泪流成行.涕不成声了.
我看了看有些透明的魏子豪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便掏出一个信封点燃烧掉.当信封化为灰烬的时候.一封信出现在魏子豪手中.
我不放心的嘱咐道:“子豪.你遇到鬼差后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素素的鬼差.希望她能够帮到你.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早晨我起的很早.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时不时有寒风呼啸而过.等天大亮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竟然飘起了小清雪.那种随风起舞.洋洋洒洒的小雪.很诗情.很浪漫.让北方看起來更有北方的样子.更有北方的味道.
我窝在大厅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身上盖了一条毛毯.和我一样的还有小白.只是人家有天然的毛毯.省去了很多麻烦.只有慕容子弈坐在吧台后面不知在用手机上网浏览着什么.
入了秋以后.小白的猫毛日益丰满起來.它也越來越懒了.蜷起來不动的时候就如同一个白色的雪球.当然的温度要比雪球高得多.
小白翻了翻毛球般的身子.露出了一张猫脸说:“小暖暖.你瞪着眼睛看什么呢.“
虽然已经习惯了小白变來变去的样子.可是面对一只猫张着嘴巴和我说话时.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拜托你.最好用人的形象和我说话好吗.”
小白摇着尾巴说:“变來变去多麻烦.你先将就一下吧.”
我抗议道:“可是让人家看见我和一只猫说话会认为我有精神病的.”
小白一动不动的说:“你不会理解为那是你有个性的象征.”
我摇摇头:“对不起.我这个人还真沒什么个性.”
“真沒劲.”小白睁开一只猫眼看着我说:“欸.暖暖.你知道吗.我昨天听郑晓晓那个丫头说.冯君诚竟然放弃了保送重点高中的名额.说什么要用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听了有些惊讶:“是吗.看來他真的改变了.也算他对得起魏子豪了.人啊.为什么不能早些醒悟呢.为什么非得等到已经造成了伤害才幡然悔悟呢.”
小白弓了弓身子.抻了个懒腰说:“这就和人们说的有一利就有一弊.有一失必有一得的道理差不多吧.”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看向小白.
拿着手机的慕容子弈插嘴解释道:“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可贵.才会珍惜所拥有的.所以才会说: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我撅了撅嘴:“对不起.您老人家这一观点我可不敢苟同.要知道我月暖暖的做人准则就是受什么都行.但是绝不受气.吃什么都想但绝不吃.做人不能有傲气但是一定要有傲骨嘛.”
慕容子弈抬头看了我一眼:“凡事都不可太绝对.福为祸所依.祸为福所倚.所以人们才会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类从出生起就开始索取、开始得到.却也在奉献、在失去.所以.人们才说人类是平凡的却也是伟大的.”
用的着说的这么深奥嘛.听着都累于是我换了个话題:“你们说.魏子豪会把我写的信给素素姐吗.我写的那封信会帮到他吗.”
小白抖了抖耳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少來.还和我参起禅來了.你怎么不打个坐呢.”我又问慕容子弈:“你说呢.”
慕容子弈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到现在还看不透吗.你不是万能的神.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一切只要尽力就好.就像我当初说的那个样.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
我撅了撅嘴说:“唉.最可怜的还是魏子豪的父母.他们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那么多.却落了个如此悲寂的下场.随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
小白的猫脸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笑容:“你沒有听说过儿女是冤家吗.”
“冤家.”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小白眯着猫眼说:“凡事皆有因果.既然有缘做父母或儿女.就说明你们前世就有宿缘.儿女要么是來还债的.他为你端汤送水.给你养老送终;要么就是來找你讨债的.让你为他出钱出力、心力憔悴.”
我摇了摇头:“人生啊.真是变幻莫测.要不怎么会有人说:你永远也无法预测.意外和明天哪个來的更早.”
“所以要珍惜现在嘛.”小白将毛茸茸的爪子盖到眼睛上:“你们不要吵我了.我还要赶快再睡上一觉.不然晚上沒精神.打碎了杯子可不要怪我.”
我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子弈.你发现沒有.最近这几天晚上又有许多人在烧纸钱啊.中元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慕容子弈沒有抬头:“中元节过了就应该是寒衣节快到了吧.”
我想起以前姥姥说的话:寒衣节就是十月初一.与清明节、中元节一样为三大鬼节.因为十月初一也是冬月的第一天.天气开始转冷.所以自古就有‘十月一送寒衣’的说法.你想.这天凉了.人就应该添置冬装了.那么鬼也不能冻着不是.所以就等着有心的家人给他们寄钱邮衣服.
我转过头继续看着落地窗外.这是我的娱乐方式之一.我喜欢看着窗外的那些人和那些景色.四季轮回.斗转星移那些人、那些景始终都在变换着.无声的告诉我时间从未停留.我常常猜测从我的客栈的落地窗走过的那些人.他们有怎样的情感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马路对面站着的一个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个子不高.大概有一米六零左右.身材纤细的很.好像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刮跑似得.她穿了一件米白色风衣.及肩的长发散落在两侧.不时被秋风吹起.倒有几分超尘脱俗的味道.
那个女孩子直直的盯着我们客栈的牌匾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但是当她的目光从客栈牌匾转到落地窗前.我感觉她发现了我在看她.
因为她已经穿过了马路.向客栈走來.我心里一惊.按理说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不应该那么快发现有人在偷偷的打量她才对.而且虽然天气阴沉.但是很显然她是个活人而不是那些脏东西.
还沒容我多想.伴着凉气客栈门被推开了.那个穿米白色风衣的女孩走了进來.
“您好.欢迎光临.”我起身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也细细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孩子.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她的皮肤很白.眼神冰冷而哀伤.按理说.这样的两种情感是不应该出现一起的.可是它们真的一起出现在这个女孩身上反倒显得她像谜一样.
当然.这样的一个女孩并不一定能引起我的注意.应该说是她左臂上的黑箍吸引了我.从黑箍的样式和戴的位置上來看应该是她家里有男性的长辈刚刚去世.
“你就是月暖暖.”穿米白风衣的女子盯着我的眼睛说.沒有询问的意思.口气是肯定的.
“哦.我什么时候这样出名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我带着笑意说:“看來.你不是住店的.那么你找我干什么呢.”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特别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子.虽然她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说.但是我就知道她是那种难以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