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以为小命不保。不曾想还能留下一条性命,政变是很残酷的,想当初蔡东升父子将小七软禁之时,原本属于小七的派系,不少将军、义士都被残酷的杀害。
“多谢家主宽仁,我等实在有愧蔡家的列祖列宗。”众人痛哭泣拜,在兵士的押送下离开灵场。
场中只剩下小舞,她修为极高,又是精怪,我怕她伤害小七,刻意在东边让邓龙放开了一条口子,小舞面对众人斥责,知道小命难保,身形一闪,如春风一般,往东边豁口潜逃而去。
“文龙,小七就交给你了。”我嘱咐了蔡文龙一句,追身往小舞追了过去。
小舞是玄门很诡异的一种存在,她非是长白山的仙家,也不是阴司、地府的鬼怪,她是精!
精与妖、鬼是有着极大区别的,精的怨念更重,尤其是被梅先生以邪念、邪术变化而成,本身就是欲念的邪物,很难被化解。
可以这么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色,这是她生存的手段,修炼的手段。
我若不除掉她,无论她逃到哪,都会再掀起波澜,此等绝色精怪,蔡家父子就是栽在她的手上。
若她逃离到玄门,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与普通玄门百姓会为她所害。
我之所以没有在灵场动手,是因为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付她,小七大病未愈,我怕她挟持小七。
小舞的身法极快,犹如一阵风一般,卷进了林子间。
我追到林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身影,我现在由于没有了血气、龙气,也无法使用截门的血河身法、天龙身法,血佛对我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几乎让我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现在所修的就是月华阴气,蓬莱仙法,由于蓬莱仙法晦涩难懂,蓬莱仙并未强行灌输我,是以也只修了仙剑术,身法我用的是少天的筋斗翻。
当然,我用筋斗翻也只是徒有其形,没有掌握真正的诀窍,少天只会使,不会教,毫不夸张的说,在玄门内,能追上少天的,屈指可数,这点从他孤身一人背着小种子从蓬莱城能逃到江东,就可以体现。
这片林子是蔡家先祖们安葬的陵地,阴森无比,四周都是肃穆的坟堆。
“小舞,我知道你是白骨精,为梅先生所害,乃是戾苦之物。若你能悔过自新,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得到净化的机会。”我对着林子朗声大喝道。
她是梅先生的邪恶之物,本是一具死尸,奈何枯骨被邪人用来作祟。她之所以想要夺得家主之位,也是为了吸食香火增长修为,摆脱梅先生的控制。
而蔡东升父子本就是色中恶鬼,该有此劫,她虽然满身孽果,却是命之所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也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的原因。
“秦无伤,你这个假仁假义之徒,休要骗我,世人都传你盖世无双,我今日倒要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何本事!”
林子间飘荡着小舞发出阴森可怕的阴笑声,她在林子中隐匿着,我对精怪并不了解,不知为何,凭肉眼确是难以发现她的身形。
“孽畜,你既然不知悔改,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我大喝一声,双手结印在眉心一触,顿时银色的月光直透我的双眼,银光直透林子中的阴雾,发现了小舞的踪迹。
哼,我冷笑一声,一道剑诀朝她藏身之处,击了过去。
银色的法剑嗡嗡作响,穿过层层林木,刺了过去,小舞没想到她隐匿的如此小心,还是被我发现了。
不过她的修为却不低,一侧身,法剑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只洞穿了她的肩膀。
不过月华纯净之气,还是让她吃不消,肩上流出了血水,伤口迅速的腐蚀起来。
“秦无伤,我这白骨体,不避水火,不避法眼灵光,你为何识得穿,能打伤我。”她见藏着已经没有意义,从树上跳了下来,飘到我的跟前冷冷道。
她现在已经是半现原形的状态了,头发根根倒立,十指指甲长约一尺有余,打着卷儿,原本绝美的容颜,现在惨败无比,瞳孔充血,眉毛直立,嘴唇乌紫,锋利的牙齿也呈现了出来。
看来她死的时候,先是被炼成了犼这一类的鬼物,再削肉为骨,以秘法成身,当身子炼成时,却保留了犼的特性,坚硬无比,刀枪不入。
寻常的人、法器根本就伤她不得,只是遇到了我,也算她倒了大霉。
“我身具天地至纯月光精华,可辨妖魔鬼神,你又岂能逃过我的法眼。若现在回头,还能饶你一命。”我淡然笑道。
小舞凄厉的大笑了起来:“饶我一命?我生时被卖作**,受尽凌辱,死后又被那梅先生冠以邪法重练成人,每日仍然只能操着皮肉生存,我早受够了这无穷无尽的日子,秦无伤,你毁掉了我所有的希望,现在却又作圣人来渡我,当真是虚伪至极。”
我摇了摇头,凡事必有因果,她自然是苦命,却也不该逆天而为。天下神为什么那么多,能得香火的却寥寥无几,香火其实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民心的念力。
若民众不是发自内心的信你,念你,就连佛祖都将无光无华,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秦广王作为阴阳两界的至尊,却从不强迫玄门,甚至俗世供奉他。
她却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执迷于虚妄罢了。
说话间,她往我扑了过来,双爪齐飞舞,我指尖轻绕,法剑挡在我的身前。唰的一声,削掉了她的指甲。
“桀桀!”
她见伤不得我,陡然头发用力一甩,原本根根直立的头发。瞬间如同千丈蛛丝一般,缠绕了过来,饶是我连连变化身法却是抵挡不得。
她确实有些手段,非等闲之辈。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头发便将我全身缠成了圆球,随着她怨气不断的吞吐,发丝越结越厚,到最后,完全将我封锁在里面。
我并没有反抗,盘腿坐在发丝球内。
发丝如同针尖一般,千丝万缕扎向我,于此同时,她的发尖渗透着她体内的怨血,一旦我被这些发丝扎穿,她身上的怨念、尸毒就会渗透到我的每一寸经脉,瞬间将我给腐蚀融化。
“秦王大人。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你只知道我在床上能吸干那些男人,却不知我的头发也能将你榨成人干。”小舞阴森的大笑起来,张牙舞爪。头发蓬松,极其恐怖。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感叹了一声。
周身月华流遍全身,此地的阴气本来就极重,月华瞬间吸聚阴气,至阴至寒的月华瞬间席卷我的周身。在我身上凝成一道冰盾。
原本刺向我的头发也在瞬间凝固,尸毒冻结,软绵弹性极强的头发随着我月华不断的催发,凝固成了一个冰球,并且寒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往白骨精的头发根部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