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呢?
陈姬石榴裙下不知道拜倒过多少英雄好汉,就连慕容雄这样的人,都只是被她玩弄的小丑,是何人能让她如此倾心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陈姬这辈子,似乎只对七叔一人动过情,但七叔却对她并无情意。
这人肯定与七叔极为相近,这才得到了她的芳心,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帮助他。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人完全可以取代七叔,而且也是当今阴阳两界的大人物,邪王。
这人拥有与七叔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智慧,但心思极邪。他很可能是俘获了陈姬的芳心,为他所用。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邪王与阴后并非是一条心,甚至彼此相向。
想来也是,张王被擒,阴后在阴司的势力大减,但她修为高绝,又有一些死忠之士,如刘公公这样的高手追随,邪王明着杀不了她,只能是策反陈姬,准备在阴山予以致命一击。
无论是邪王还是阴后,都是绝不能容忍我的,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我帮了陈姬,必定会死。
但若是帮了阴后,也未必能善了,更何况阴后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正发愁,一道劲风从窗口疾射而来,我两指一张,夹住来物,才发现是一颗石子。
“谁?”我大喝一声,急追了出去。但见一道黑影在前方飞奔,我连忙加快脚步,血衣身法催发到了极致,追赶而去。
那人似乎有意引我出来,始终保持着五丈间的距离,一直到了一处山坳,他才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拉下了面罩。
“宋秋风!”我有些惊讶的喊道。
“秦王,宋某与血衣门上下盼望已久,今日总算是得见尊容了。”宋秋风拱手笑道。
他又道:“在下宋秋风,乃是血衣门的执事,奉鬼老的命令,特来拜见师叔。”
“师叔?”
宋秋风笑道:“论辈分,鬼老是我的师叔公,你是鬼老的传人,所以,我该叫你一声小师叔。”
宋秋风面白无须,初一见时,未细看,我以为他年纪与我相仿,但现在面对面,从他沉稳的气质来看,应该与七叔不相上下,从年纪来论,我倒该叫他一声小叔才对。
是以,他叫我小师叔,让我很不习惯。
“别,宋执事还是叫无伤吧。”我淡然笑道。
鬼老虽然传了我血衣大法,但只是我在白桥中了他的圈套而已,并非我真心实意拜他为师,所以这一声师叔,我是当之有愧的。
“那好,无伤,这次你来阴山想必是为了九龙洞而来吧,阴山现在水混杂的很,千万不要选错路。”宋秋风面色平静的看着我,语气极为低沉。
我笑问道:“宋执事是站在哪一边的?”
宋秋风淡然笑道:“宋某来之前。鬼老亲自嘱托过,阴山之事一旦了解,立即迎你回去执掌血衣门,宋某自然是以未来门主的号令为尊。”
“宋执事,就不怕我回到血衣门,夺走了你的权吗?”我哂笑问道。
宋秋风啪的打开手中的折扇,儒雅的摇了摇,“宋某本就是爱好山野之人,血衣门无主,这才不得不当了这执事。如今你既然来了,修为也不在我之下,宋某之盼,也算是有了了结。”
“宋执事如果能助我。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眼下我却有桩麻烦,你来阴山有些时日了,能否告知一二。”我笑问。
宋秋风收起折扇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你我不是外人,有话尽管直言。”
“你可知真正的阴后在哪?”我沉声问道。
我问这个,并没有期待能得出真正的答案。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宋秋风回答道:“她在阴山之上,具体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今阴后能够依仗的只有我和刘公公了。阴山派与天邪宗大部分人被陈姬所把控。无伤,你若是不能擦亮眼睛看清局势,会栽大跟头。”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我眉头一沉冷笑道:“原来宋执事并非是因同门之情而来,而是给阴后当说客来了。”
宋秋风摇了摇头:“秦王错了,阴后于张王一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等回头你俩相见了,自然会明白一切。”
“我只是给秦王提个醒,与阴后而谋,可得天下。你还记得白家印吗?”宋秋风问我。
“我当然知道,那是张王留在阳间的王印,日后有阴司的调兵之权,但从眼下局势来看,也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我道。
“秦王大谬,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张王这印。分成两半,只有合二为一,才有真正的效力。天师府与畜城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就是有很多效忠张王的势力,不见王印,不出兵。如果阴后能把另一半印给你,进入阴司一统就指日可待了。”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无论是宋秋风还是阴姬我都信不过。
宋秋风见我不信任他,也是毫无办法,只是能苦笑道:“秦王既然不信我,我就不多言了,但宋某还是那句话,秦王乃是我血衣门的继承人,宋某必定会倾全力相助。”
说完,他身形一闪。隐入黑暗之中。
这一夜,我盘腿静坐,摒除杂念,盘息了一晚上。
次日,阴后寿辰,整个山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阴山派与天邪宗的数千弟子,在广场上云集,邪门各大门派弟子纷纷献上贺礼?声相庆。
然而那些邪门前来庆祝的各大门派宾客,并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暗中发酵,今天的寿辰很可能是一场血战。
阴后坐在大殿的帘布后,接受众人朝贺。
让我有些失望的是,凤千殇始终没有露面,自从被阴后押入刑堂后,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是极不寻常的。
“奉天邪宗邪帝杨奉金旨,陈不实特向阴后贡献薄礼一份,祝阴后娘娘万福金安!”天邪宗三大长老之首的陈不实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袍,走进大殿拱手朗声道。
我一看陈不实的打扮就知道这家伙就是来砸场子的,阴后的寿辰,他穿着一身奔丧的白服,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天邪宗与阴山派之间的内斗,众人都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陈不实居然敢如此的放肆。
但奇怪的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出言喝止的,就连阴山派的左春秋与茅天?也是沉默不语,他们俩乃是阴山派的实力派都没开口,其他人自然是默不作声。
布帘后的阴后,倒也沉稳,缓缓开口道:“既然是陈长老的厚礼,那就呈上来吧。”
立时有侍女上前,打开礼盒,却见那盒里居然是一只死锦鸡。
众所周知,阴后因为是张王的师妹,在阴司一直以凤图腾为尊,这贡献一只五彩的死锦鸡,无疑是在讽刺阴后,是一只死鸡。
“好大的胆子!”一旁的刘公公面色大变,尖锐的嗓子发出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