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这挖老房子?”
或许是怕我生气,杀了他,他连忙回答:“是曾校长,曾校长让我来的,他给我打电话说,老楼房要重建,是他让我来的。”
曾校长?
我点了点头,往他身上扔了根香烟,“定定神,去警局录个口供吧。”
说完,我往校长办公室走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姓曾的有什么说辞,这事多半与他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时间太巧了,我刚要阻止猪相劫,他就重建,要说他没事,鬼也不信。
我到校长室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有保卫科的,有学校的领导、老师,显然都是为了鬼楼的事来的。
“大家安静一下,校长正在里面给上面打电话,很快就会出来的。”门口一位梳着偏分的中年人正在安抚众人的情绪。
我看到少天也挤在人群中,把他拉到一边问:“追踪的怎么样了?”
少天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那家伙跑的很快,一会儿就跑到了这栋楼里,我跟丢了,然后看到大家都往这走,我也就跟过来了。”
说到这,少天又喜滋滋道:“不过哥哥放心,我已经让凶猫在楼外面守着的,他肯定就在这栋楼里。”
黑衣人本来就修为极高,少天跟踪的时候,距离又远,跟丢了也在情理之中。
“少天,看来你长大了,现在越来越聪明了。”我拍了拍少天的脑袋,他就像吃了蜜糖一般,咧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走到前面,对那大背头道:“我要见曾校长,现在,马上。”
那人世故的笑了笑,“曾校长在里面向上面汇报情况,这位先生,你稍等就好。”
“赵主任,你还有完没完,学校里都死人了,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到底还管不管。”底下立时有年纪大点的老师呵斥道。
“大家别生气,东阳这就去帮大家催催曾校长。”赵东阳一副好脾气的笑道。
赵东阳在学校里是曾校长最为器重的后勤主任,但凡后勤多多少少会有些猫腻,这可是个肥差。说白了,赵东阳就是曾校长在学校里捞黑钱的管家,是以两人关系极尽。
赵东阳看似圆滑,但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人,这种感觉是经过西川之后,我形成的一种本能。
在西川人人都是戏子的地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看起来平易近人,外表忠厚、清纯的人,往往内心潜藏着一颗蛇蝎般的毒心,赵东阳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小人。
他走进办公室不到五秒钟,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一脚放开门,冲了进去,只见赵东阳正手足无措的浑身发抖,曾校长正端坐在沙发上,如同被泼了丨硫丨酸一般,又像是六月天太阳底下曝晒的冰激凌,正在融化。
他的头颅已经完全融化掉,红绿白夹杂的汁液,沿着肩膀不断的往下流,脖子上依然在不断的往外涌绿色的汁液。
砰!我第一时间将房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了以免,外面的人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吓个半死。
我早习惯了这种惨烈的场景,摸了摸鼻梁,暗自叹息了一声,走到了沙发旁。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水杯,曾校长应该是服毒自杀的,在他的身边是一身黑色的袍子。
少天眼尖,指着袍子道:“无伤哥哥,就是他,这身衣服肯定就是他穿的。”
我没有说话,曾校长服下的是一种毁灭性的剧毒,我走到他的办公桌旁,上面全都是黑色的符纸,上面用血画着各种邪符。
一旁的书橱里也摆排着不少有关修炼邪法的古籍与文献,更重要的是,我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是他和牛丽媛的,从照片上来看,两人的举止看起来很亲密,但仔细一看,我就瞧出了端倪,牛丽媛的眼神是冰冷的。
没错,牛丽媛平素是很冰冷,就算笑起来,有些冰冷也不足为奇。但通过那天晚上她对这个黑王的以死相互,不惜与自己的门主黑煞神翻脸,以及她在石庙前对特使的尊敬与提到黑王时眼中的柔情。
我可以断定。她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情有独钟,如果曾院长就是黑王,她的眼神又怎么会如此冰冷。
以牛丽媛的性格断然不会跟人这样逢场作戏,如此想来,她在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应该是极不情愿的,所以内心根本没有欢喜,只有厌恶。
谁要是想把鬼楼的脏水往曾院长身上泼,谁才是真正的与黑王有关系的人。
曾院长极有可能是个替死鬼,但他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他真的是怕我查出真相。又或是十二杀劫阵已经完成所以选择了自尽。
赵东阳蹲在地上干呕了一阵,吐了几口黄疸汁,站起了身来,泪泪满面的哀叹道:“真没想到曾院长会落的如此下场。”
说完,他悲呛的痛哭,边哭边道:“他平素就爱修炼这些邪门之术,我屡屡劝他不要涉险,他非不听,没想到竟然……”
这么快就急着想把所有的事情引到曾院长身上,看来这个黑王太低估我了,若是几个月前,我或许会鲁莽的听信赵东阳所说。又或是被这些虚假的证据所迷惑。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但经历西川之事后,我再也不是昔日的秦无伤,赵东阳与黑王小看我,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少天别找了,曾院长就是黑衣人,证据确凿,他已经完成了十二杀劫局。该死的小人,真该将他千刀万剐,真是便宜他了。”我望着已经化作一地腥臭黏液的曾院长,恶狠狠的骂道。
少天附和道:“无伤哥哥说的对,要是少天抓住他,肯定要让小猫狠狠的咬他一顿。”
赵东阳见我义愤填膺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悲痛至极。比自己亲老爹死了还痛苦。
“赵主任,曾院长的事情,还望你回头去警局录一份口供,尤其是他修炼邪术的事情。还有跟他有来往的人,一定要详细的交代清楚了。”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怒火。
赵东阳连忙点头,“曾院长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整个学院都因为他遭了殃,我一定会向警方如实交代。”
回到警局,薛沐泽与一个人正好与我撞了个正着。
这人浑身杀气冰冷,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微卷的长发,低垂在眼角。阴森冷酷至极,居然是我许久不见的赵黑子。
赵黑子越来越森冷了,他站在那,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锋芒毕露,让人心生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赵黑子,我都会觉的更加的陌生,他背着手浑身散发着冷傲之气,犹如王者一般,威严肃杀,哪里还有昔日与我一同走镖呆讷少年的模样。
“秦王!”薛沐泽见到我,很是激动、高兴,连忙拱手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