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儿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出来,她一边咳鲜血一边狂吐,血色染红了他手中的格桑花,白薇儿双手抓住吴言的青铜剑,猛地用力,将青铜剑给拔了出来:“是,道就是道,你们道家的人从来都是这样的绝情……”说着,白薇儿将手中满是鲜血的格桑花甩在了吴言的脸上,说道:“从今天起!我白薇儿要杀光你吴家所有人!!哈哈哈哈!”说完,白薇儿大笑的捂着自己的伤口,朝着前面跑去,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还是夜风,还是花香,只是花香之中却带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之中似乎还有着虫子在飞舞着。
吴言怔怔的看着白薇儿的背影,突然胸口一痛,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接着,吴言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道黑影在冲着自己笑,然后那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些人不是白薇儿杀的?”我转头看向吴言,惊讶的开口问道。
吴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不错,那些人不是被白薇儿杀的,那天晚上我背着师兄弟们,将白薇儿放走了之后,白薇儿就在那片山谷,一直采摘着格桑花,想要偷偷的送给我,没想到被我撞了一个正着,更没想到我给了她一剑……”
我和吴言坐在台阶上,站在我们两个人面前的许诺听完后,耸了耸肩,说道:“你活该呗!”
吴言没有说话。
许诺继续说道:“不过那个叫白薇儿的姑娘也挺有意思,受伤那么严重,还不忘给你下情蛊,吴叔,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那天发生的一幕?梦到白薇儿,你的心每天晚上都在折磨之中度过的?”
吴言点了点头,说:“是的,每次到了晚上,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那种感觉空空落落的……而且每天晚上都像是被虫子叮咬一样!”
许诺轻轻的笑了笑,说:“没错,这就是中了情蛊的症状了,我们苗疆情毒之所以出名,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情蛊只认自己的主人,除非那个下蛊的人给你解蛊,哪怕你有在我大的本事,都解不了那情蛊!”
吴言从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根迷魂香,转头朝我看了过来,说道:“叶城,那天你在茅山派的时候,趁我睡觉,还用剪刀试探我是真睡还是假睡,你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要在自己的床边点迷魂香?”
吴言苦笑了一声,说:“是啊,这下你知道了吧?如果不借助这迷魂香的帮助的话,我根本就睡不着,白天要高强度的工作,晚上又要被情蛊折磨,再不睡的话,那种感觉真的事生不如死!”
我“嗯”了一声,说道:“那你为什么从苗疆回来之后,七年多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回过乐家呢?”
吴言又说:“其实在出发去苗疆前,我回过一次家的,那天我大哥重病,我前来看我大哥,大哥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拉住我的手,嘱咐我好好的照顾雨儿……”
后来我从吴言的口中知道,乐雨其实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在乐雨刚刚出生不久,妈妈就染疾去世了。接着,他爸爸也就是吴言的大哥相思成疾也身患重病,即便是红济堂这样的中药世家也没有挽回他的生命。本来吴言是执行完了苗疆最后一次任务之后,就回家照顾乐雨的,但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吴言一直不敢回家……
吴言看着我,说:“白薇儿说了,会杀光我全家,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本名姓乐,叫乐无言,所以这七年来,我从来都不敢回家,就害怕白薇儿知道我和乐家的关系,这七年来我自然也是不敢接近乐雨,害怕我们乐家这唯一的血脉因为我而断了!”
“那这些天的这些事情,是白薇儿干的吗?”我听完吴言的话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吴言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站了起拉起,说:“走,和我去一个地方……”
吴言说完,站了起来,就朝着前面跑去。我跟在吴言的背后,来到了刚刚那个仆人死的后花园。
后花园之中,荒草萋萋。在那荒草之中,有一朵血色的格桑花在草丛之中轻轻的摇曳着,原本这是一副十分美丽的场景,但是在我的眼中看来,却多少觉得有些恐怖。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看到吴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一样。然后我和许诺看向吴言,开口问道:“吴叔,怎么了?这格桑花,是她种下的吗?”
吴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格桑花是我师父种下来的,那年我师父不是说了我命有异相吗?我把在苗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师父,我师父听后没有说话,而是在红济堂之中埋下了这朵格桑花的种子,我师父说了,等到花开的时候,便是她来的时候,也是我命中异数到来的时候,化解了的话,红济堂能够繁荣百年。化解不了的话,则家破人亡,红济堂里的人全都要死……”
秋风吹过,北京的深秋凉意透骨,不比福州惬意醉人。
那朵格桑花轻轻的飘动着,一如当年,白薇儿在的那片苗疆山谷,花依旧,人依旧,只是这里不是苗疆,是北京。
吴言转头朝我看了过来,开口说道:“叶城,这是我们乐家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就先回去吧。等我把乐家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在一起进故宫,帮你把你的事情也解决了!”
我转头看向吴言,说:“吴叔,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
许诺点了点头,说:“我也想留下来看看你这个负心汉,到底是想要怎么对付人家白薇儿的……”
吴言又劝解了一会儿,我和许诺坚持要待在乐家,吴言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给我们两个安排了两间房间。
红济堂真的很大,能够在北京二环有这么大的一片地,光是有钱也是办不到的,当年国家建设的时候。很多八旗子弟家的四合院都给拆了,而国家只是送了二环小区之中的一个六十多平方的小房子,虽然说在二环也值个三百来万,但是和当年的四合院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而乐家这么大的院子没拆除,和乐家是中医世家有着很大的关系,人虽有三六九等之分,但是是个人都会生病,越是有权的人越是怕死,所以乐家的红济堂就成为了很多官员巴结的对象。
旁晚的时候,我静静的坐在房间,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回廊,只有血色夕阳照在对面的假山之上,红济堂十分的安静。估计是经过了乐天的叮嘱之后,红济堂的这些仆人都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敢出来。
“谁在敲门?”我左右环视了一眼,在我边上的房间是师姐的,在边上便是吴言的房间了。
没有人回应,我愣了一下,正转身准备回到房的时候,我看到脚底下有着一张信纸。我将信纸捡了起来,只见信纸上面用血红色的大字写道:“我不杀外人,你们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