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悠摆摆手,否认流素的看法:“战术啊战术,什么都被人看穿了,还叫什么战术?我们这叫保存实力,若不然走到第二局的时候,就只有认输的份了。”
蒋心悠正说着,那边夏千双也疗好了伤。
到底冬生不是有心要伤她,这次受的伤没有之前同叮铃交手时那般严重,她深深吸了口气后便站起身来,拉着蒲丝走到众人身旁:“以前我从未真正见识过鬼术的厉害,今日所见倒是令我大开眼界,鬼术的的确确应该位居十大奇术之首。”
“什么十大奇术,刚刚就听冬生说这话,难道法术还有排名吗?”
蒲丝好奇追问,便听蒋心悠笑着说道:“十大奇术之首该是幻术,要说作战能力,其实黑巫术与言灵术相当,那都是不战而胜的法术,不过,就作战而言,真的只看交手的程度,鬼术倒是十分厉害,封灵术可以克制其十之**,却也不能完全克制。”
“如此……我们待会儿该如何对付冥皇?”
“自然是出其不备。”
众人正说着,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尊主在楼上等候各位,你们且随我来。”
看着那一抹淡淡的黄衣出现在漆黑的电梯上,众人皆是一愣,这时,又见那黄衣女子身后站着的冬生正朝他们扮着鬼脸,蒋心悠这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这女子是冥后唐心吧?”
实在当年只有司徒瑾枫和宁小乖见过唐心的真面目,众人也只能猜测其身份。
这会儿跟着黄衣女子上了楼,却不是去第六层,而是直接去了天台。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大地,夜空之上突然不见明月和繁星,唯有一片幽蓝色的薄雾缓缓飘散,迷惑视野。
而那黄衣女子只是轻轻牵着冬生的手便穿过了迷雾。
雾霾聚散之间,远远瞧见一抹暗红高大的身影站在远端,一盏艳红的鬼灯照亮他乌黑的发和锋毅冷绝的眉目……
就在众人欲看清他长相之时,眼前的浓雾又再次聚集,挡住了视线,而那一盏鬼灯也飘到了黄衣女子和冬生身旁,两人席地而坐,从袖中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
铺在一旁的黑玉小几上,又摆放了砚台在一侧,看上去似乎打算作画。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情作画……蒋心悠只能说,他们的心真是太大了!
悠闲自在成这个样子,不是摆明了给他们难堪吗?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冥皇是什么人,唐心是什么人,这些都是祖宗级别的人物,即便唐心是以凡人之躯修得鬼术的,但在鬼术修为上应该是冬生是一个级别。至于冥皇……真要打赢他,玄冥上神附体还差不多,若非如此,她们也不用拉着情殇商议什么战略策略了!
想到此处,心悠连忙匆匆对众人低声说道:“除情殇之外,我们四人依次布阵,待冥皇被迷惑之后,我和流素就立即使出驭甲术发起群攻,若驭甲术败阵,千双你就立即使出黑巫术诅咒,明白吗?”
夏千双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大家依次布阵吧。”
就在流素疑惑于除情殇之外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被夏千双推到了离冥皇之后十步之遥的位置。
这时,眼前迷雾消散,他方才看清冥皇阴邪至极的容貌,那飞眉入鬓的狭长双眸中带着戏谑的笑,天生血色暗红的瞳孔也尽显妖志之色……
传闻中任何女子看到都愿意奉上自己一生的冥皇原来长的这副模样,莫非天下女子喜欢的竟是这般又邪又坏的男子?
流素一时疑惑,耳畔已传来铃铛清脆的撞击之声。
就在他循声望去之时,眼前的幽蓝迷雾又拨开了几分,先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舞动而来。
那染着艳红丹寇的纤纤玉指上系着几个细小的铃铛,每一次舞动便随风摇晃,发出清脆玎玲的声响,十分悦耳。
紧接着,他便又听到了一阵婉转悠远的歌声,那歌声十分熟悉,像是千双的声音……这时流素便想,莫非千双打算用祈神舞和吟唱?可是,刚刚心悠明明说……
下一刻,纤细毫无遮掩的**便闯入了视线。
流素不禁瞪大了双眼,尤其当他看清那腿部的紫色藤蔓纹路时,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哪里是什么祈神舞,分明是鬼魅之术,千双居然还配合情殇施展鬼魅之术,用吟唱制造意境,莫非她们都忘了除了冥皇之外,这里还有他一个男子吗?
噗……
流素捂住了鼻子,倒不是因为看到只着存缕施展鬼魅之术的情殇究竟有多妩媚,而是这时他如果不把手放在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他一定会无法自控的冲过去把情殇拉走!
还有,那边那个看着情殇一个劲儿流鼻血的小鬼童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自己的女人当众施展鬼魅之术,他容易吗?!容易吗?!
而这时,站在离唐心和冬生不远处的蒋心悠也飞身而至,一把揪住了冬生的耳朵,低声呵斥:“你牙都没长齐,眼睛倒学会乱看了,居然还流鼻血,你对得起你养父养母吗?!”
她原本以为这么说,至少冬生会跳起来反抗,哪里知道这傻孩子竟然一个劲儿的捂住鼻子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冲蒋心悠摇头:“你以为我想啊,我控制不住……”
说着,便一溜烟跑远了。
最奇怪的就是唐心,她竟然这个时候真的在作画,而且所画之人正是情殇!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唉唉唉,这张不对……重新再来……”
蒋心悠无奈抚额,这到底是怎么古怪的一群人啊……
再看冥皇,隔着迷雾实在看不清他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不过见冬生都已经如此,想必冥皇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蒋心悠便立即用心音密语对流素说道:“就是现在!驭甲术!”
不管了,总要同冥皇拼上一拼,就算他们拼不过,也还有千双断后,再者情殇使出鬼魅之术之后,流素便露出了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来,想必这个时候施展驭甲术一定是最好的时机!
一切都在她计划之内,只是……
呼的一阵冷风吹来,一张白色的纸条飘在了流素脸上,遮盖了他满脸杀气,冥皇也在此时缓缓挪步,径自越过石化了的蒋心悠身边,将唐心一把拉了起来,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的女人不错,若是早生个万把千年,说不定也是我幽冥殿中人。”
你做梦!
流素一把抓下脸上的纸条,气得险些将那纸条撕烂,他到底是没那个胆子冲上去将冥皇大卸八块,倒是蒋心悠朝着那抹暗红的身影追了几步:“喂,冥皇,不打了吗?”
“打什么打?”冥皇顿步,回眸阴邪一笑,冷森森的口吻,“说到底你们都是晚辈,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贻笑大方,第二局的地点就在那纸上,哦,对了……舞跳得不错,若下次想用这种方法讨好本尊,本尊不介意你们直接去幽冥殿中……”
讨好?
他居然认为是讨好?
那明明是鬼魅之术好不好?
可以令男子****焚身,欲罢不能,直接丢盔弃甲的鬼魅之术好不好?
他居然轻描淡写说是讨好?!
莫非他看了之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