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双与之僵持着,蒋心悠在这时挥开了迎面扑来的黑鹰,急匆匆站起来跑到冬生身后:“放手吧!你来是考验我们的,又不是来自虐找罪受的,何苦呢?”
“何苦?”冬生冷冷一笑,“我当真要考验你们,你们对付得了我吗?我这是在告诉你们,等你们入了第二局遇到青岚神君和泽言大帝的时候,就把你们此刻所看到的、听到的统统告诉他们!封灵术和封灵法术面对真正强大的鬼术根本不堪一击!”
说完这话,冬生便猛然松手,千双一时不备,被迎面冲击的强大鬼气扑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见此,蒋心悠只得咬紧牙关,将手中锁玉魂套在了冬生的脖子上:“你不是说和我打吗,为什么要伤害千双!”
“为什么?封灵术和封灵法器不堪一击,夏氏巫术更是难登大雅之堂,这些玩意儿和鬼术比起来,根本无法并称为世间十大奇术!”
蒋心悠明明已经用了十足的法力,可冬生在她的束缚下依旧能够慢慢转生,与她四目相对。
此时,两人额上皆是满头大汗,夏千双一边运用巫医术疗伤,一边用驱魔鞭死死套牢冬生的黑鹰,让蒋心悠能够专心应对冬生。
“不是封灵术和巫术不够强大……”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虚弱的声音,蒋心悠怔怔看着冬生一字一顿的说下去,“而是你没有遇到真正强大的对手!”
“是吗?你还好说,毕竟不是封灵术的创始人,可白巫术到底是由殷瑶创立的,但她现在……不是不堪一击是什么?”
冬生冷冷说着,那一刻,蒋心悠恍然意识到他说这话是为了激怒千双。
而此刻,千双也硬撑着起身,捂着胸口摇摇晃晃,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白巫术并不是适用于作战的法术,毕竟巫术长久以来都是为了替人类祈福而存在,适合作战的名为黑巫术,其强大之处在于其巫咒……之前你也看到了巫术的最高境界祈神舞和吟唱,那样适合作战的巫术此刻我不会再用,不过倒是可以让你见识见识巫术中最基本的诅咒……黑巫术中的致死诅咒……”
说着,千双便两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一道咒符:“诅咒……三界六道病魔降世,冥界冬生不得……”
不待千双念出最后两个字,冬生就突然跳了起来,掰断了蒋心悠手中锁玉魂,大吼大叫道:“我输了!我认输了!你千万别念那诅咒!”
“呵……怕了吗?”
说完这话,千双便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蒋心悠连忙扶住她,不高兴的皱眉看着冬生:“现在知道我们的力量了吧,居然还掰断了锁魂玉,你知不知道那是封灵族的神器!”
“我当然知道,可你看看我的手!先是被驱魔鞭所伤,现在又被锁玉魂所伤,两只手都烧成黑炭了!”
冬生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夸张,如今他一双手何止被烧成了黑炭,连指骨都烧没了,蒋心悠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千双朝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不用,你自己都伤成那样了,帮我看什么?”冬生别扭的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也不知念了一句什么咒语,双手的伤口便愈合了,末了,又怯怯的看着夏千双说:“我们鬼术里面也是有治疗术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还有,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说的不错,白巫术的的确确不是用来战斗的,黑巫术那种歪门邪道我们冥界的鬼仙虽然十分不屑一顾,却也是怕极了,你知道黑巫术在我们心目中等同于什么么,那玩意儿就跟泽言大帝的言灵术一样厉害!”
听了这话,千双眼眸一动,紧紧握紧了心悠的手,只听冬生继续说下去:“如何,我都认输了,这一次,要不要救你的夫君出来?”
原来他真是知道的。
他知道冷彦是使用黑巫术的高手,而且还提醒她黑巫术可以和泽言大帝的言灵术抗衡,提醒她此时应该救出冷彦才能更好的应付下一局!
可是,在面对泽言大帝之前,她更应该担心的是现在的局面。
即便冬生主动认输,接下来还要同冥皇交手才能拿到第二局的地址……她不能想得太长远。
“救流素。”
当情殇带着蒲丝靠近之时,突然听千双坚定的说出这三个字时,不由顿住了身形。
完全不明白千双和心悠究竟是怎么计划作战策略的,为什么千双说救流素的时候,心悠脸上会露出那么得意的笑容?
情殇当然不会以为心悠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对流素还有旧情,只是……她笑归笑,为什么突然抬眸看向自己时,眼神是这般的古怪则高深莫测?
“蒲丝,你陪着千双疗伤,我和情殇单独说几句。”说着,蒋心悠便起身,不忘伸手掐了掐冬生的耳朵:“锁玉魂啊!神器之一的锁玉魂啊!待会儿我要是到了下一局见到青岚神君,还要请她帮忙修护法器,我丢得起这个脸吗?!”
冬生抱着胳膊哈哈大笑:“你怕个屁,见到她就说是老子弄坏的,她要是不高兴,就亲自来冥界同老子打一场,反正老子的爹也说想见一见她!”
听了这话,蒋心悠径自黑了脸,冥皇那个老不死真是色心不改啊,这都多少年了居然还抱着看遍天下美人的心思。
趁冬生还没有放流素出来,蒋心悠连忙拉着情殇躲到一旁,靠在她耳边急急说道:“我听说你当年待在妖界的时候,学过妖界的媚术,对吧?”
情殇点了点头,实在不明白蒋心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毕竟媚术不适合一对一独斗,同时只有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用媚术比较容易迷惑大面积的敌军。
不过既然蒋心悠问起,她便也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是会一些媚术,但后来我将这种媚术和鬼术结合,练成了独具一格的鬼魅术,一来可以变幻身形,二来可以魅惑对手,但只对男子有用……心悠,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用鬼魅术去迷惑冥皇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妥,如此一来可以给你们施展别的法术的机会和时机,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可是……既然如此,你们干嘛要先救流素出来啊,他还从未见过我施展过鬼魅术,我怕他待会儿会……”
“不怕不怕!”蒋心悠嘿嘿一笑,“千双和蒲丝现在根本不知道被他们困住的那些人都是可以观战的,与其让流素待在暗处看你对别的男人施展鬼魅之术,倒不如让他出来,你就当跳给他看的呗,我还指望着待会儿和他配合着施展驭甲术,杀冥皇一个措手不及呢!”
“你这样全都说出来,就不怕冬生都听了去,给冥皇报信吗?”
“怕什么,冥皇那人狂妄又自大,你就是摆明了说给他听,他也不屑于听的。”
情殇未想蒋心悠对冥皇竟然会产生这么一种见解,就在她抬眸越过蒋心悠的肩膀之时,视线所及之处已经瞥见了流素一袭绿衣,而冬生显然已经早走了一步。
顺着情殇的视线回头,蒋心悠也瞧见了流素,神情十分欣喜:“哈,你居然一早连战袍都换上了?”
也不算是战袍,只是恢复了真身,作战时更为方便。
他手中青笛一转,看了看蒋心悠,又看了看盘膝而坐再次疗伤的千双,便走到了情殇身旁:“当以夜月的天方四浩破冥皇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