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浸泡好黑狗血的血墨斗,现在整个村子都找过了,居然没有找到僵尸的下落,这让我感到很不安和不可思议。
僵尸对养尸地很敏感,就好像回到家一样,只要范围不太远,僵尸都能找到养尸地,它不可能放着养尸地不回,选择在山林间安身。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感到一阵纠结,又没有信号,这破手机咋回事?怎么跑到山卡拉地方,就没有信号?
难怪我一晚打七八个喷嚏,感情查夜的姚漫妮又开挂骂人了,想到变成小女人一样姚漫妮,我就感到一阵头大无比!
“你们确定找清楚了?”
“哥,要不要连瓦片也揭起来看一遍?”
我半信半疑的问话,袁松明哭笑不得地顶了我一句,整个村子都找遍了,硬是没找到他有什么办法?
袁松明的话直让我一阵语塞,没有找到僵尸的下落,我此时此刻很是烦恼不已,明明在这里却没有踪迹,会躲哪里去了?
“丁师傅,僵尸会不会躲井里?”
“井?!”
黑子突然其来的问题,我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顺着黑子的目光看向院子一口井,袁松明带着疑惑的目光,拿着手电朝井口方向走去。
我一把抓起背囊连同血墨斗,跟在袁松明身后朝井口走去,我一直把视线放在屋里,疏忽了井这个最接地气的阴寒地方!
袁松明拿手电在枯井里照了照,还真发现了僵尸一动不动的身影,袁松明竖起拇指头,朝颤颤赫赫不敢上前的黑子无言夸奖一番。
“下去!”
“啊?我,我?”
我突然一声下去,袁松明傻了眼看着我,想要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下面可是货真价实的僵尸,枯井范围又那么小,要是僵尸醒来,他想跑也没有地方跑!
“难不成是我?少废话,快点,还有三分钟就午夜十二点……”
我没好气白了眼袁松明,要不是我内伤未痊愈,我亲自下去又何妨?可现在我走几步路肋骨就隐隐作痛,哪有力气爬下去?
况且下井还要用到腰带和攀爬绳,就我现在这样,估计还没爬下去,就给攀爬腰带勒得死去活来,哪有力气在下面放置朱砂粉和黄绸符?
眼下这个僵尸在养尸地呆了一天,又吸足了人血非比寻常了,普通火焰恐怕难以将其烧毁,需要有人在下面配合放置至阳的克制。
“好吧,黑子,你给我长点劲,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找你复仇!”
“好,好…”
袁松明知道他自己跑不了白老鼠的命运,悲戚戚地接下重任,拿下背囊从里面取下攀山用的工具和黄绸符,连同矿灯也戴上。
黑子在袁松明威胁声之中,干咽着口水点点头,帮袁松明戴好攀山腰带,拿出绳索钩好试了试坚固度。
“还有两分钟,速度快点!”
我在一边悠闲报时,袁松明感觉要崩溃了,怎么听起来好像催魂话似的?袁松明悲戚戚地挂起黄绸符,拿起一袋朱砂粉沿着井口往下爬。
黑子一脚撑着井边,用绳索在自己身上盘旋一圈,直接用肩膀当做滑轮,一点点放长绳索给袁松明爬下去,直到绳索宽松为止。
“打起精神,要是他在下面叫喊,马上拉!”
“好,好的!”
我看了眼井口下面平安下达的袁松明,轻拍黑子的肩膀提醒他,黑子一脸紧张地朝我点点头,满手心都是汗水抓紧绳索。
“?!”
井口下面,袁松明落地一瞬间,几乎背对着一动不动的僵尸,双脚踩到一个酒坛一样的东西,把袁松明吓了一大跳。
‘怎么有个骨灰坛?’
袁松明低下头看了眼灰尘滚滚的骨灰坛,一惊一乍大感惊奇,拿起骨灰坛的袁松明,惊异发现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咒语。
‘睡睡睡,等你睡个够,烧死你丫的!’
袁松明收起奇怪的骨灰坛,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僵尸,一边心里骂骂咧咧着,一边拿下黄绸符和朱砂粉,按照我的意思在僵尸四周撒朱砂粉。
朱砂粉撒到僵尸四周的时候,淡淡的清香气味熏得僵尸手指动了下,捂鼻撒朱砂粉的袁松明没有发觉这些。
袁松明小心翼翼地把品质不错的朱砂粉,绕着僵尸四周慢慢倾洒,以免朱砂粉溅到僵尸,烫伤惊醒僵尸,他肯定死翘翘了。
倾洒完朱砂粉,接下来就是安放五尺长的黄绸符,相当于加强版的黄符纸,黄绸符画的阳火咒,只要他平安上去,配合我的炎龙诛邪咒,足以把僵尸烧死在枯井里。
“起风…?!”
袁松明呈放好黄绸符,突然一阵腥臭味从他后脑勺顶吹来,熏得袁松明头晕目眩的,当袁松明发现僵尸马褂袍子动了下,睑孔急速收缩一下。
“啊!!!!!”
凌厉的风声乍现一刻,袁松明竭嘶底里尖叫一声,整个人狼狈不已懒驴打滚,险之又险躲过僵尸坚硬如铁的双手穿刺一击。
嗷呜~~
僵尸一击落空,锋利如铁的指甲入土三分,手掌接触到上品的朱砂,顿时冒出一股浓烟,凄厉惨叫一声的僵尸乍然而起。
袁松明尖声大叫的时候,枯井上的黑子吓了一跳,涨红着脸色紧咬牙关拼命往后拖,一晃一晃地把井底的袁松明往上拉。
袁松明崩溃十足地惨叫着,黑子突然其来的猛拉,冷不及防的袁松明后脑勺一股脑撞上卵石砌成的井边,直痛得裂牙嘶嘴要骂人。
可下一刻袁松明骂不出声了,僵尸猛然跳转身,似乎嗅到袁松明的位置,张开阴森森的獠牙,猛地朝袁松明咬来。
“你大爷的!!!”
袁松明崩溃地怒骂一声,双手撑着井边猛然收腰往上一跳,险之又险避开僵尸疯狗一样咬来,扑空的僵尸一头撞在井边,碎石哗啦啦地直往下掉。
“妹妹你坐井底,哥哥在井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黑子拼命拉绳,我在一边破盘里慢悠悠烧着火,一边拿桃木剑哼着歌调,黑子差点气岔倒滑出去,都什么时候了?我不帮忙拉也就算了,还有心情唱歌?
“丁,丁师傅,你,你也帮忙啊!”
“毛有事的,那家伙天生命硬,慢慢拉!”
黑子一边拼命往后拉,一边崩溃地朝我求救,同时心里怒骂着袁松明,怎么一会儿工夫,那家伙重了那么多?
我阴阳怪气不负责的话,黑子算是服了我,指望我帮忙算是指望不上了,咬牙强忍着绳子勒着琵琶骨的痛楚,颤抖着双脚一步一步往前滑。
“你大爷的,来咬……”
井底里袁松明整个人反转吊着,头朝下脚朝上一点点往上拖着爬,脱离险境后口不遮拦地竖起中指,鄙视嗷嗷大叫笨头笨脑撞井边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