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明瞪大双眼,上看下看打量了枯死槐树半天,始终没有看出枯死的槐树有什么奇特地方?什么吊魂树?袁松明听都没听说过。
经过我的话提醒楚梦洁,康斯特和叶子薇看着我背影,吊魂树是什么?只可惜他们两个看不到!
“你拿天眼符贴着眼就知道了!”
我转过头摸着下巴,看了眼袁松明和康斯特他们三个,看他们三个好奇的样子,大翻白眼示意他们拿天眼符贴眼,就知道什么叫吊魂树了。
“快快…”
好奇的康斯特催促着袁松明拿天眼符出来,不用康斯特催促,好奇的袁松明早就想用天眼符了,得到我的批准袁松明放下行囊找出四张天眼符。
“我,我不要…”
楚梦洁摇摇头谢绝了袁松明的好意,脸色煞白的楚梦洁,才不去看那噩梦一样的东西,哪怕现在是大白天也好。
叶子薇和康斯特贴上天眼符一刻,叶子薇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康斯特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袁松明最后贴上脸色一阵煞白说不出话来。
天眼符视窗之下,槐树还真如我所言那样,吊满了老老少少数十具尸魂,全都光着脚丫,双脚绑着一块石头,七窍流血双眼发白空洞。
枯槐树盘旋着阴森森着黑雾,幽灵一样的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着枯槐树打转,隐隐之间似乎可以听到什么在嚎叫?
随着一阵风吹过,数十具魂尸摇吊在枯枝上摇晃着,吊魂尸空洞洞流血的双眼,死不瞑目似的瞪视着康斯特等人。
“他在…”
“别指,小心手指变弯!”
袁松明脸色发白地发现聂鸣魂魄,刚想要抬起手指的时候,眼驰手快的我及时出手,打下袁松明想要抬起的手。
吊魂树怨气太重充满了邪力,袁松明贸然抬手指,手指不折断才是怪事,怨灵邪门到家的东西,可远观不可动手动脚乱指。
袁松明不寒而粟地打了个颤,他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多的禁忌,要不是我及时提醒,恐怕他现在要倒大霉了!
“不二,那石头有什么用?”
康斯特一脸恶寒地看着吊魂树上的吊魂尸,太凄凉了,康斯特纳闷那些吊魂尸脚下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用?
“FUCK!怎么看不到了?”
我刚想要回答康斯特的疑问,康斯特突然又爆粗口,转过头看向袁松明的时候,袁松明一阵惭愧到脸红耳赤,道行有限啊!
“坠魂石,跟坠魂砣一个差不多,永不超生,没想到坠魂石都用上了,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我脸色疑重地说出吊魂尸脚下石头含义,康斯特懵懵懂懂地点着头,一边的叶子薇脸色煞白还未恢复过来,颤抖着手摘下眼眉的天眼符。
经过这次驱鬼旅程,叶子薇算是又对鬼魂有了一层深刻认识,要是真对比起来,她还真宁愿去面对西方鬼魂,也不愿意去看阴森森寒人的东方鬼魂!
姐弟鬼弄的坠魂石,别说他们三个,我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难怪招不到聂鸣的魂,感情姐弟鬼用坠魂石困住了聂鸣!
“阿弥陀佛,丑时三刻在解魂吧!”
“阴衰?!”
一直沉默的了寂,突然说出解魂的时辰,我忍不住一惊一愕恍然大悟起来,丑时,太阴的力量最大,但是到了丑时三刻,太阴力量开始衰减,正好是解魂的好时机!
我忍不住心服口服看向了寂大师,而了寂大师又是一句阿弥陀佛,锡杖朝地面蹬了三下,径直走进庭院破旧屋。
劈啪~
阴森森破旧砖瓦屋里,烧起熊熊的篝火,摇晃的篝火之中,驱散了夜深人静的夜晚,屋里大厅回荡着呢喃的交谈声。
满头大汗的我平躺在洗干净的木板上,篝火倒影之中照出五个围坐的身影,在夜风吹动火焰之下,身影飘忽不定地摇摆着。
楚梦洁围在篝火边,双手紧抱着收缩拱起的双脚,时而东张西望,时而看向噩梦一样睡着的我,不安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似乎特别害怕夜里的宁静。
叶子薇哈欠连连地轻拍湿润的红唇,时不时拿出没有信号的手机,距离丑时1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睁着双眼对抗犯困的眼皮。
了寂大师双脚盘膝入定禅坐,双手持着念珠无声念着经文,袁松明和康斯特坐在篝火外头,背对着泥瓦屋大门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是哪?”
睡熟的我满头大汗,进入如梦似幻的废墟丹铜村,死气沉沉的丹铜村,再也不是我熟悉长大的地方,漫天飘着诡异的红沙,没错,很真实的红沙!
身处沙尘暴废墟的我,慌了神也无法动弹,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惧崩溃的是,我居然无法呼吸似的,任凭一张张染血的冥纸钱,从我头顶飞翔飘过。
一声声哀嚎声和敲锣打鼓唢呐声,由远至近又好像由近到远似的,飘飘忽忽出现我耳边,我转过头一刻,睑孔一阵急速收缩起来。
浩浩荡荡长龙一样的白衣人,带头扛着引魂幡,黑白挽幛写着朦朦胧胧的字眼,眼花缭乱的纸扎马车,纸扎金屋在披麻戴孝抬的人扛抬之下,伴随着凄凉奏乐唢呐声,浩浩荡荡正朝我走来。
二龙六十四杠厚重的棺木,加上庞大漆黑阴森的棺罩,上有锡顶葫芦头金顶,周围饰以红、蓝、黄、白布帷幔,上绘各种机箱的图案。
披麻戴孝的人近了,更近了,白蒙蒙没有五官的脸,飘忽朝我来的同时,还带着阴森森的嬉笑声,厚重的棺木无声无息翻开上盖,似乎要迎接我一样…
“不,不,不要过来…”
我头一次出现畏惧与恐惧,刚想要施法却悲催地发现,我比划了半天居然使不出驱鬼法术,想跑的时候却更悲催地发现,血红沙地里多出数只带血的手。
当棺木飞出朝我吞噬而来的时候,我竭嘶底里地大吼一声,紧接着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满头冷汗从额头流出来,窒息似的大口喘吸着空气。
在康斯特等人诧异目光之中,我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迹,慌慌张张的双手摸着心口,良久才松了一口气,梦而已!
“丁哥哥,你…”
“我没事,松明,时辰快到了,去准备家伙!”
楚梦洁走过来想要说些什么,我摆摆手打断楚梦洁,揉着胀痛的额头,吩咐袁松明开始准备设坛,按照了寂所说的,那猛鬼姐弟给他重创了,今晚不会出现来打断。
袁松明没有多说些什么,拿起背囊开始准备开坛,康斯特闲来无事帮袁松明的忙,我甩开撇嘴的楚梦洁纠缠,披上道袍走到禅坐的了寂身边坐下。
“大师,我刚才做恶梦了!”
我坐下来后,了寂仿若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禅坐默念佛经,直到我开口了寂才停下念经,慢慢睁开大智若愚的双眼,带着惊讶之色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