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那肉酱混着面条一起吃,倒是好吃得紧,加上小胖大牛这两个货在场,没多久那一锅的挂面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大牛靠在墙边拍拍肚子,显然对这伙食挺满意,小胖也一样,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打着饱嗝儿,看这两个货的穷德行,总给人一种撑死了不算事儿的夸张感觉。
我笑笑,转头看向一边的小妮子,鬼鬼抱着那个一次性的餐桶,眨着大眼睛摆出一副傻萌傻萌的样儿,我问她吃饱了么,她点点头,见她不像在撒谎我摸摸她的脑袋出去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抓那条鱼,而是去烧纸。
那种纸钱其实很便宜,几十块钱就能买来一大捆,在一个火盆里将纸钱点燃,我左边扔一个又边扔一个,一边扔还一边念叨一些让人十分费解的套口。
我这样做,即是祭奠亡魂,也是花钱买路,我们都知道这老宅子不太平,也知道这里头住着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在人家的地头儿上办事,这点礼节总是该有的。
在撒纸钱的时候,本来还算平静的院子立即起了阴风,风不大,像是一群人在身边跑来跑去带起来的。不过,这些家伙相对友好,只顾着抢钱也没有对我做出那种可能带来的不友好的动作。
因为纸钱买得太多了,一时烧不完,鬼鬼见也抱着幺儿跑了过来,随后是大牛,随后是小胖。
我们几个蹲在院子里,像一群神经病一样在这里点火玩儿。本来挺庄重的一个事儿,他们一掺合立即有了点喜感。
有说有笑地过了能有一个小时,用捡来的锅盖将火盆压住,那些孤魂野鬼全都散去了,这下子他们算是赚了个锅满瓢圆,既然收了钱,那它们应该不会坏我们的事情了,话说回来,要是这些家伙真那么不识时务,也怪不得我们不客气了。
话说,在系统学习茅山道法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我尽量不用焚天诀和手中的冥尺去攻击那些家伙。
因为这两件东西都异常凶暴。
就比如,被焚天诀的火焰烧灼过的魂魄基本就是个魂飞魄散的后果,在不主动阻止的情况下,不将对方的魂魄燃烧殆尽,那些火焰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而冥尺就更邪乎了,被它砍到还好,要是一刀刺入对方的身体,封印式一旦启动它就永远都别想出来了,所以,在陈老爷子看来,这一套功法和三把冥尺都是典型的“杀伐之器”,用的时候要加倍小心。
过去,我是没办法,因为除了这两件东西之外我要想跟那些妖魔鬼怪正面对抗跟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可现在不同,借助“符咒印罡”这四大技法和一些奇怪事物的特殊属性,即便不用这些,我也可以解决一些不是特别棘手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我跟金九爷为代表的那一代人越来越像,虽然有的时候比较爱装-逼但是从外表看来和正常人也没什么明显的不同。
当然,身后的火柱不一样这是必须的,我身后的三把火焰,是透明的,比正常人的三把真火要大。而且,不需要阴阳眼,等级较低的鬼眼就能轻松看见它,这玩意挺吓人,或许这也是那些狐鬼不会轻易伤害我的原因之一。
有了以上特性,足可以让一个凡人在面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候多了几分胆色,而且,我又是一个胆汁质偏重的人,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旦发起飙来确实挺吓人,这一点,恐怕没有比丁翎更清楚的了。
想到这里,笑了笑,旋即招呼小胖他们进来,本来想要那个葛二蛋和几个相关的人一起过来见证一下我的手段的,但是,那些人一听说要在这宅子里过夜一个个吓得连连摆手,只推说只要抓到东西就给钱,其他的要求一概没有。
这倒也好,免得还要分心照顾他们。
看看时间,也就晚上九点多,我在背包里翻出一件被精心熨烫过的八卦仙衣出来,一转身穿上,带上道冠,桃木剑往手里一掐立即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小胖他们没看过我这副打扮,当即瞪着眼睛赞不绝口,不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从他俩的嘴里出来都怪怪的。
“诶,老大,你还没说你要怎么弄呢!”掐着腰端详老半天,小胖突然说。
“山人自有妙计,你看好了。”贱贱地笑了一下,我从背包取出一个长相奇特的孔明灯。
“孔明灯?”
见到那叠在一起的家伙的同时,小胖他们全都傻眼了。
我点点头,对他们说道:“对啊,就是孔明灯,我现在要施法,用孔明灯将那东西引出来,你们往后退小心被它影响到。”
说完这话,我将那刚买来的孔明灯打开,迅速地摆弄好。
因为上大学的时候这东西特别流行,一到节假日满操场都是那些秀恩爱的小情侣各种买来各种放,曾几何时,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现在摆弄也算熟门熟路。
只不过,和放飞这些东西不一样,要将这东西调成我需要的状态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加工,反复测试了几下,终于将那东西调成一个类似悬浮的特殊状态。
松开手,它漂在半空,不上不下,确定这玩意不会自己飞走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在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种颜色的小药丸,挑了一颗银色的,我双掌一扣将它夹在手心,突然一发力,立刻听到咔地一声脆响,于此同时那比枣子还要大一些的药丸立即化为一摊齑粉。
不敢张开双手,我保持一个双手合什的姿势闭上双眼。脚下迈出罡步,心中催起《太阴咒》,念力催动之下,掌中的粉末开始放出淡淡的月光。
随着那些颗粒变得越来越细微,无数的月光如同烟雾一样自指尖弥漫开来,深吸一口气,随后摊开双掌缓缓吹出,一道银色的烟雾随着口中气流直向那微微转动的孔明灯飞了过去。
那些粉末附着在孔明灯的灯皮之上,缓缓铺开,很快,那四四方方的灯笼就变成一种类似月亮的银白色。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脚下一踢,我像练套路一样打了几个手势,紧跟着,剑指探出,隔空一指那漂浮在半空的灯盏,啪啪啪一阵乱点之后,那灯芯的火焰也随着手势变化跳动不止。
灯芯的火焰,本来不大,每次抖动之后都要大上一圈,没有多大一会儿,一盏孔明灯就亮得跟个灯泡一样了。
走上前去,轻轻一推,那漂浮在半空的灯盏立即涌向古井的上空,盘旋许久之后,灯口骤然一亮,一道月光从灯口倾泻而下,立即将水井照了个通透。
我将东西收拾好,往后一靠盘腿坐下,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可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它上钩。
幺儿见了,乐颠颠地跑过来,大尾巴一晃,也“坐”在了我身边,它那两只大耳朵动了动,看看古井的井口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了草地上。
随后是鬼鬼,这妮子也抱着膝盖坐下来,秋水一般的眸子盯着那井口,像是在想女孩子才有的小心事。
“诶,老大,你刚才往那灯笼上面吹了什么东西?看着像个药丸似的。”看我没什么动作了,拿着一个草叉充当“护法”的大牛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