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王老板那边联系好了吗?”我急慌急忙的叫道。
“嗯!不过他并没有说几句话,只说是知道了。蚊子,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我们从那座四合院救出去,要知道,一旦我们下车进入院子,要不了一分钟,整座四合院就会被团团包围住,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我叹气“只能希望他真的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突然,一阵离得非常近的油门轰隆声传来,我大惊“不好,被围堵了!”
胖子略一侧头,只见左右两边巷子的小道中,唰唰的数十道汽车前灯光猛地亮起,伴随着猛轰油门的声音朝着我们驶来,但却没有追赶的意思,反正近十辆汽车前五后五干净利落的将身后的道路堵塞了个干干净净,紧跟着摆好了阵势,车上所有人秉着夜色跑下,手持冲锋枪,严阵以待。虽然灯光昏暗,可隐约还能看见其中领头的那人好像是林乐。
胖子大吼一声“抓稳。”随即车身急甩,滑向了四合院所在的街道,“庞清禾,东西藏在哪里?”
庞清禾听到声音,艰难的抬头,秀儿见状连忙伸出胳膊垫在她的脑袋下,只见庞清禾缓缓的张开了嘴“正对大门那间房中央位置地面有一处暗格,东西就藏在暗格里。”
“好咧!”话音刚落,胖子脚下的刹车猛踩下去,好在我们都有所准备,才没落得个全部脑袋撞到车顶的命运。“下车,下车!”
那一刻,真的算是在与时间赛跑,所有人丝毫不敢犹豫,车门甫一打开,便立即抓起行囊全速奔向庞清禾口中藏匿的地点,黑子青刀出手,将暗格翘起。不曾想,缺少的那一块地图竟然一直安安稳稳的躺在此处,真可谓是捉弄人。
“走,走,走!”黑子将地图塞进衣服内,一连叫了三声,奈何待得众人刚刚奔出正室的门槛,踏入院子的范围。院子四周的灯光猛地亮起,照得整座四合院恍如白昼。
下一秒,狂风骤雨般的枪声响起,数也数不清的黑色人影端着不间断喷着火舌的各式枪支一步,一步走来。院墙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不消片刻就已土崩瓦解,崩塌成废墟,显现出站在院外层层包围的上百名敌人。
我们慌忙的寻找遮蔽物,然而这样的建筑根本就不是用来打仗的,完全就是避无可避,如雨般的子丨弹丨撕裂着空气飞射的到处都是,有那么几秒钟,我都能感觉到它们滑过我的耳边,死亡近在咫尺。
“他.妈.的。那什么狗屁王老板到底还来不来!”胖子见到自己心爱的四合院毁于一旦,怒火攻心的吼道。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眼见着敌人已经跨过院门进入院内,与我们不过就几十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猛地响起了更为急促的重型武器攻来的声音。顿时,我们眼前的敌人倒了一地,待得他们意识到这般突发状况,回过身去之时,已然死伤惨重。
一时间,山崩地裂般的枪声伴随着不停死亡的惨叫,构筑成这片空间唯一的音符,众人的耳膜无一不在嗡嗡作响着,尸体层层叠叠的看得都让人不得不麻木,原来越多的车辆急刹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意味着赶来的不论是敌是友,数量都在壮大。
就在我的脑子停止了转动,出神之际,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像是在把我们往地面压迫的力量,抬头一看,只见到螺旋桨兀自飞转的大型直升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紧跟着机上看不清的人影抛下了数道绳梯,我听见身边人的大喊大叫,却无法分辨出他们在说什么,只发现自己的身子莫名其妙的攀到了绳梯之上。
黑子几乎是将庞清禾捆绑在背部。眨眼的功夫,一行十一人已经全部脱离了地面,大头朝上空旋转着手指示意准备就绪。可以离开。然而显然机上人员并不这么想,从地面发射而来,间或打在机身上的子丨弹丨给他们造成了不少困扰。
只看见,两名壮汉伴随着直升机的转动,挪到了另外一侧,抓起了早已架设好的机枪,‘突突’的类似爆炸的声音射向地面。而事实上。所造成的动静也的确像是一颗颗手榴弹落地一般。
胖子的眼睛都快要看直,失了神目瞪口呆的紧盯着那两顶机枪。喃喃自语道“我靠,那是什么玩意?大炮?”
本来我见到他们两人这样无差别的攻击,还很担心会伤及后来赶至救援我们的队伍,不过好在我低头向下看时。那些人见我们攀上云梯,果断的就进行了撤离,虽然一小部分离开的速度慢了一点,永久留在了此处。
但是,我想,这就是战争,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直升机渐渐带着我们离开,四合院那一片土地从高空上看去就好似是新年时小孩子们玩耍点燃的烟花,渺小却又真实。枪声渐止。火光依稀变得模糊,无边无际的黑暗被蛮力驱散后,再次翻腾而来。覆盖起地面上一具又一具失去了生气流淌着鲜血的尸体。
如果真有地狱,真有黑白无常带着鬼差前来索命的话,今晚他们应当可以有个大丰收。
我们攀在绳梯之上,不知过去多久,才感觉到了直升机下降的趋势,头顶上方。硕大的圆月仿佛只要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然而此刻没人有心情去体会这种优雅情调。高空中的寒风远比地面要来的凶猛,连绵不绝的打在身上,似乎都可以穿透皮肤,直入骨髓般。寒意遍布全身,时不时的引来阵阵颤栗,若不是基于松手就会粉身碎骨,我怕是早已因为寒冷而放弃了生存。
胖子在隔壁的那架绳梯上,仿佛感觉不到半点凉意似的,双眼直直的盯向北平城的方向,我瞄眼过去,发现他的眼角竟不知何时沾满了泪水。
想来,亲眼目睹那座四合院被毁,即使对他这样粗线条的家伙来说,悲痛也是快要将其淹没。
直升机并没有稍作停靠,只是将我们放到一处陌生巨大的平台之上,机上人员挥手示意着下去之后,便扭转机身,轰隆隆的机翼打的空气噼里啪啦的,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空中荡漾了那么长时间后再次接触到地面,我瞬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原先习以为常的土地,此时此刻双手双脚碰触,那种踏实感,不禁让人激动不已。
众人皆被寒风冻得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黑子搓着手打量起大家所处的位置,大致只能看清是一块面积颇大的荒地,因为时值深夜,远处依稀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好在距离不算远,有灯光就意味着有城镇。于是稍作停息后,剩下来的路就要靠我们的双脚前进了。
之后的事情其实就不用多说,在饱含寒冷与疲惫中艰难的跋涉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镇上,随意的找了一家仍旧营业的客栈,开了好几间房住了进去。芋头虽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坚持着去将张伟张尧以及庞清禾的伤势处理了一下,消了消毒,安置妥当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睛一闭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