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卫员上车,快速的通过了铁板,旋即,铁板又下沉了下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们的车子一路向下,倾斜度并不大,而且是盘旋向下的,与大多数商场的地下停车的匝道一样。只不过这路要宽大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吉普车,估计十辆车并排着也能容纳。
道路的两侧都有感应照明灯,在我们距离三四十米的时候,便会“啪啪啪”的亮起来,科技感十足。
开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终于到达了平整的地面,不过站在这里会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张警卫员解释说,因为停工的原因,送风系统关闭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扫视了一圈,这个地下空间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简直太大了,站在里面会有一种自身极其渺小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只蚂蚁。
挨着入口的位置停着许多大型的工程设备,有挖掘机、盾构机,还有用于运输土方与石料的运输车,车轱辘就足有一人多高,看起来霸气十足。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我没见过的设备,样子很古怪,也不知道干嘛用的。
我让张警卫员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发现再往前开,路面就不再是混凝土的了,顶部也出现了凹凸不平的山石,看来前面是开挖之后最原始的样子。
虽然我没学过工程,但看得出,这个地下空间的建设方法是一边挖掘一边绑扎钢筋,然后用喷枪把混凝土喷在钢筋上,这技术叫喷锚,时下很流行的一个技术,许多地铁都是这种方法建设的,只不过地铁由于空间不大,大都用盾构机挖掘,而这里是盾构与挖掘相结合的方法。
那些间隔十多米的立柱则起到了支撑的作用,毕竟这么大的空间,没有立柱很容易塌方。
前面没有照明设备,黑漆漆的,我下了车,站在这里往前面张望过去,奇怪的是,里面吹出来了许多的冷风,这让我无比纳闷。
按理说,如果里面没有出口,是不可能形成空气对流的。
猛然间,我想到了那个自称蛊神说的话,难道,里面真的连同阴间?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冲身边的张警卫员问道:“里面有通往地面的出口吗?”
张警卫员摇了摇头说:“没有啊,进来的出口就这一条,袁上校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我刚要让他陪我往里面走走,突然,从里面传来一片哭泣与鬼嚎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张警卫员见我侧耳的样子,冲我问:“袁上校,你听什么呢?”
显然,他并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在这里要提一下,像我这种经常和鬼打交道、且有一定魂力基础的人,是可以听到传说中的“鬼嚎”的,这种能力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当然,如果鬼魂想让普通人听到,在加强怨气释放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办到的。
我说:“没什么,你在这里等我下,我进去看看。”
“袁上校,虽然知道你是干这行的,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里面很邪门的,你一定要小心。”张警卫员关心的说。
“好,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往里面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香烟已经抽了三支,而且张警卫员的越野车在我的视线中变成了拇指般大小。
就在我想点第四支香烟的时候,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了,我心里一沉,抹上牛眼泪抬头一看,只见眼前影影绰绰的站着许多“人”,一个穿着暗红色古装的身影矗立在天空之上,他身上萦绕着令人心悸的怨气,直觉告诉我,他恐怕比那个白起手下的王曲只强不弱,也就是说,他至少达到了鬼王初期的实力。
他双眸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眼角抽了抽,哥点不至于这么背吧。
我尴尬一笑,冲他说道:“你们忙,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我转身就走,然而,我仅仅走出去四五米,天上那个鬼王便飘了下来,他绕到了我的跟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俩脸贴着脸,距离不超过十厘米,我甚至能看到他的鼻屎。
特么的,估计哥是第一个看到鬼王鼻屎的吧,我自嘲的一笑。
“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待会呢。”鬼王开口了,声音冰冷。
他的话在明显不过了,想留住我的魂魄。我哪能让他得逞,摸出诛邪剑一剑斩了过去,鬼王一惊,快速的飘退,不过饶是他退了好几米,还是被我的剑气所波及,一块衣角飘然落下。
刚刚他的衣服太长,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脚,然而当他的衣服掉下一个角后,我居然看到了他的鞋子。
说来也怪,按照他的装束来说,他穿的鞋子应该是那种古代的鞋子,那样才匹配,但奇怪的是,他的鞋上竟然有一个大大的对勾……
卧槽,鬼王也赶时髦吗?如果我没看错,那分明是耐克的标志。
鬼王看到我震惊的眼神,不急不忙的把脚缩了回去,摆出一个手指头对我摇了摇:“小家伙,你搞错了,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额……”我迟疑了一下,冲他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真要动手的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这样,我算准还会有一只鬼王要从这里路过,到时候你我联手擒住他,我便放你离开,你看如何?”鬼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平淡的说道。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再说,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全身而退我还是有几成把握的,我凭什么帮你?”
“也对。”鬼王捏着下巴想了想,对我说:“只要你帮我捉住那只鬼王,我可以帮你办一件事,你想想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我无语凝噎,还可以这么玩?哥好歹是个吃阴阳饭的,一只鬼王和我谈合作,你说可笑不可笑?不过阿基米德广坤说过,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一切的关系,都是以自我需要为条件的。
我脑袋飞快的运转起来,思考着我需要他帮我什么……对了,可以让他帮我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使用蛊术的人,我想,这一点对于他一个鬼王来说,并非难事。
想到这,我开口说:“好,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帮我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使用蛊术的人。”
“成交。”鬼王想也没想的回答了。
于是,我和鬼王达成了共识,安静的站在了一旁抽烟,同时打量了一下这群鬼魂的境界。
他们看起鬼数不少,但真正拿得出手的,却只有几个,这些鬼大体都在厉鬼的级别。
鬼王在天空上站了一会儿,便飘了下来,靠在墙上打起了盹。
你妹的,今天老子算是开了眼了,敢情鬼王也会打瞌睡。
我们傻吊似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突然,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被刺激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难道红袍鬼王口中的另一个鬼王出现了?
我精神一下紧绷了起来,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让新出现那位发现有活人的气息。
而挡在我前面的众鬼下意识的集体往后退,显然很惧怕这股强悍气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