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一修开口了,不对,确切的说,是常天赐开口了,就听他说:“你们这些家伙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你第二次。”
话音落下,常天赐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强良的跟前。
强良也不示弱,一拳往常天赐的身上打。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常天赐使用的就好像是太极似的,将强良的手臂往旁边一拨,身体已经欺身到了强良的身边。
旋即,常天赐的身体连同四肢陡然拉长了起来,犹如蟒蛇一般一圈圈的缠住了强良,最后,常天赐那长长的脖子游走到了强良的头顶,慢慢张大了嘴巴,一口就把强良的脑袋给吞进了嘴里。
他俩现在的样子,从外表看,活脱脱一座塔。
“这便是真正的镇妖塔么?”我喃喃道。
原来并非是“以山为塔”,而是“以身为塔”!
我看得有些呆了,看似简单的打斗似乎融合了大学问,一个词语突然在我的脑海浮现——以柔克刚。
看来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修道,硬碰硬都不一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换个柔软的方法,问题也许就能迎刃而解。
“哼,真的以为我这一千年是白活的?”强良的声音从常天赐的嘴里传出,紧接着,我看到常天赐的身体一下通红了起来,好像从里面烧着了一般。
“常前辈,我怎么帮你?”我拼尽了力气站起来,问道。
不拼命不行啊,如果常天赐败了,我们这些人都活不了。
“他的弱点在火尾,只要让那条火尾冷静冷静我就能封印他。”荡一修那已经变形的脸上挂着汗珠,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他俩的身后,看到强良的火尾也被束缚着呢,只不过尾端的那个蛇头露了出来,在不断的往常天赐的身体里吐火。
“呼……”我深吸了一口气,念了一下玄水蝶飞舞的咒语,诛邪剑的剑刃从剑柄里升腾了起来,蔚蓝蔚蓝的,好像蓝水晶。
我双手握着诛邪剑,照着蛇头砍了过去。
“噗。”
蛇的下颚应声掉落,不过并没有影响它往外吐火。
这可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没有魂力施展第二次玄水蝶飞舞了。
有了。
我一咬牙,伸出右臂就去抓那个只有半张嘴的蛇头。
它似乎很怕我的胳膊,玩命的往后躲,一想也是,哥们我的胳膊可是龙鳞的,一只小蛇,不怕才怪呢。
我攥着尾端,使劲一拽,将蛇头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强良好像感应到了,他带动着常天赐摇晃了一下。
就听常天赐说:“小家伙,做得好,你躲开吧。”
我咬了一下舌尖,保证自己不晕过去,跑到了七八米远的地方,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强良与常天赐组成的人形“塔”,直接就往地底坠去,眼看着已经陷下去一半了。
“啊呜。”
天空中传来一声怪叫。
我抬头一看,从远处飘过来一朵黑云。不对,等它靠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个长得很像魔鬼鱼的怪鸟,看起来足有一架小飞机那么大。
它由远及近的,带给我一种压迫感,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
怪鸟飞得距离地面大概两三米高的位置后,从上面跳下来两个人。
其中穿着一件带着帽子的黑色斗篷,我一眼就识破这个家伙是鬼府的,他也看到了我,笑呵呵的说:“真是冤家路窄啊。”
是栾执事。
另外一个则是笑靥如花的少丨妇丨,看到那个少丨妇丨,我瞳孔猛的一缩,妈蛋,居然是九格格。
他俩却没过来取我的性命,而是走到了那个快速下沉的“塔”跟前,拿出一张紫色的符,一把就贴在了常天赐的脑门上。
“啊!”就听常天赐的身体里发出两个重叠的惨叫声,一个听起来是常天赐的,另外一个则是荡一修的。
“砰”的一声,“塔”一下破了开来,荡一修的身体直接爆了。
强良也没好到哪去,他浑身都是血,好像特别的虚弱,九格格对着他吐了一口气,强良直接就瘫软了下去。
九格格妩媚的笑道:“咯咯,都说强良如何的了得,也不过如此吗?带上他,我们走。”
栾执事摇了摇头,好像对于分工有些不满,但他还是一弯腰,将强良扛在了身上,跟着九格格跳上了怪鸟。
怪鸟双翅振动,升腾而起。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强良离开,却无可奈何,他们没动手杀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哪还敢奢求出手拦住他们?
怪鸟刚刚飞出我的视线,就听到一声“阿弥陀佛”,紧接着一个老和尚拿着一柄降魔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看到我右臂的时候微微一愣,旋即问道:“小施主,你可见到强良了?”
我说:“大和尚,你是干什么的?”
“贫僧来自天龙寺,法号迟来。”老和尚说。
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想不到天龙寺不仅仅存在于小说中,在现实中真的存在,难怪会有那么句话:艺术源于生活。
不过他的法号可是挺让我忍俊不禁的,迟来迟来,人如其名,这架都打完了这老鸟才出现。
我给他一指大鸟飞去的地方说:“他被鬼府的人抓走了,你往那边追,跑快点也许还追的上。”
“多谢!”说了一句,拔腿就追。
看着他一步三晃的身躯,我估计那大鸟转着圈的飞他也撵不上。
我坐在地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就听对讲机里传来了安少涛的声音:“首长首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缓了口气,就说:“战斗结束了,赶紧派人过来打扫战场吧。”
过了没多会儿,安少涛就带着士兵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终于看到值得信任的人了,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消炎药还需要加一些计量……”
迷迷糊糊中,我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睁开眼睛一看,我躺在一个病床上,我的眼前正好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
其中为首的一个见我要坐起来,就说:“躺着别动,不然你身上的伤口会崩开。”
然后他转头说:“通知家属和军队那边。”
“医生,我躺了几天了?”我问。
医生跟我说:“两天。”
过了一会儿,韩晓琳回来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不住的捶打着腿肚子:“累死我了。”
“媳妇,你干嘛去了?”我问。
“逛街,逛得正尽兴的时候接到电话说你醒了,这不赶紧给你买了点粥。”韩晓琳说。
“逛街?你老公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逛街,你个败家娘们。”我没好气的说。
“你住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也死不了。”韩晓琳无所谓的说:“再说,挂了正好换新的。”
“我……”我被她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毒不毒我不知道,但心肠确实够狠的。
韩晓琳买的吃的更加让我无语,清一色的全是稀的,我苦着脸说:“媳妇,你就不能给我买点带肉的吗?”
“有肉啊,你看不到么?”韩晓琳接过筷子在碗里一阵扒拉,最后夹出一块跟葡萄干差不多大的肉说:“你看,这不是肉吗?我就说么,我买的皮蛋瘦肉粥怎么会没有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