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手里不是有一本你爷爷的记事本吗?”师父提醒道。
“有是有,可那上面除了记录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根本没有寻找命魂的方法啊。”我说。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真正的看到记事本上的内容。”师父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说道。
听了师父的话,我低头沉思了起来,可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我漏掉的,毕竟那个笔记本我都快看烂了,我敢肯定,上面绝对不会有我没看到的内容,除非那些字比细菌还小。
我着急的问:“老师啊,到底是什么内容啊,您就别卖关子了。”
老师笑了笑,对我说:“你只看到了那个记事本表面的内容,而里面核心的知识,却需要借助一种道具才能看到。”
“表面内容?”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道:“老师,什么道具?”
“想要看到笔记本里的内容,需要借助鬼露。”师父说完,又给我解释起来:“用鬼露刷在笔记本的每一张纸上,你就能看到上面的真正内容了,以你爷爷的见识,里面肯定有寻找命魂的方法,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师,能不能再求您件事?”我知道再问师父也不会跟我说啥了,高人都是这样,爱卖关子,爱说半句话让人琢磨,但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很重要的事。
“小洛,还有何事?”师父问我。
“老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韩晓琳和那屋的女孩失忆?”我指了指韩晓琳和苏沐沐的房间。
“失忆?”师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您别误会,我只是想让她俩忘掉今晚的事情,毕竟晓琳见到了陆帝一,苏沐沐保不齐也听到了刚刚咱爷俩的对话。”我解释道。
“这个好办。”师父说完,伸出手指在韩晓琳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就化为一缕青烟飘进了苏沐沐的房间。
让我郁闷的是,师父飘进了苏沐沐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不用想,他老人家指定不辞而别了。
我把韩晓琳抱紧了她的屋子,就回了屋。
一夜无话,一大早,我就跟卓一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啥叫鬼露,卓一笑呵呵的跟我说,鬼露就是鬼的怨气凝结成的水滴,他还说那东西并不难搞到,一般在养小鬼的人手里或者尸体变煞的时候都能搞到。
我问他有没有,他说龙虎山不养小鬼,那是茅山的伎俩。
说的这叫一个不屑,让我无比郁闷,我管你是龙虎山还是茅山的,我现在只想要鬼露啊。
挂了电话,我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声音,我出去一看,韩晓琳和苏沐沐都起床了,正在叽叽喳喳的一起打闹着去卫生间呢。
看着她俩没事,我的心也踏实了一些。
一上午的课程,我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我总在想鬼露那事,心说老师您绕什么弯子啊,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当然,还有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师父是如何知道爷爷的记事本中有寻找韩晓琳命魂的方法的?他又是如何知道用鬼露才能看到爷爷记事本中内容的?这让我又想起了那次在灵台中看到爷爷和师父争执的画面,这两个老头,一定认识!
我正胡思乱想呢,就感觉兜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卓一。
我把头埋到桌子底下,接通了电话。
“喂,卓大哥,啥事啊?”
“有一个白事,想找个先生,恰巧我没时间,你去不去?”卓一在那头问。
遇到这种赚钱的事卓一能够想到我我应该高兴,毕竟能请先生的人家绝对不是小户人家,但我现在却一点心思都没有,自己的媳妇都照顾不好呢,照顾哪门子的死人?所以我就对卓一说:“卓大哥,你找别人吧。”
“你不要鬼露了?”卓一问我。
“要啊,正因为这事,我才没时间……等等,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户人家有鬼露?”我脑海中灵光乍现。
“有没有鬼露我不知道,但我听说本家死不瞑目,极有可能变煞。”卓一说。
当下已经立秋,但上海的天气依然很闷热,特别是在钢铁森林之中,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坐在教室里就让人发困。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讲堂上那个老女人激情澎湃的唾沫横飞,而底下的学生则大部分都在睡觉,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激情,一想到毕业后我就要从事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时,我的心里就是一寒。
中国的教育确实太注重理论教育了,这种千篇一律的课程,我居然已经上了十几年,想想就觉得可怕,而更为可怕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念了这所师范大学,选择了一个我最不喜欢的职业。
不由自主的,我开了小差,我在思考如何操办卓一说的那个白事儿,毕竟我不能毫无准备的去,那还不让人看出马脚给我打出来?
国人都很注重这些礼仪,特别是婚丧嫁娶,要是不操办的隆重点,就好像没脸见人似的,由于这种思想根深蒂固,造成了现在许多攀比的事件接连发生,见诸网络头条的事更是屡见不鲜,本来是挺庄重的事,却变成了一出出闹剧。
我并不反对在人死之后操办一下,毕竟这是一个人一生的最后旅途,但这种铺张浪费的气焰却愈发的高涨,而且越来越偏激,偏激到滋生了很多假道士、假先生,甚至专门办白事的公司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遍地开花,前些日子看到一个在灵堂上跳脱衣舞的新闻,也不知道棺材里那位能否安稳的走好。
由于以前在农村生活过,我也见过一些办白事儿的,虽然那时我还是懵懂的年纪,但我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白事儿还不是如今这样子,无论是道士还是先生都需要有些真本事,就连最不起眼的抬棺匠,也能顶半个先生的水平。
想想我晚上居然要去干这事,真是有点蛋疼,这可与我多年所学的科学知识相互违背啊,不知道让讲台上那位知道,会不会吐血三升。
中午吃了饭,我就跟韩晓琳说自己肚子疼,要回去休息,她也知道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不好,让我回家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及时给她打电话,听的我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今晚行动的决心。
回到家,我先是闷头画了一些符,不知为什么,这次一共画了十六张,但成功的却只有六张,应该说是自打我开始画符以来,成绩最不理想的一天,打破了“只有最低,没有更低”的纪录。
六张符有中有两张是镇尸符,四张杀鬼符,再加上原先的一些存货,粗略数来也有十多张,料想够用了。
把这些符和诛邪剑一股脑的扔进包里,我就背着包换了一身黑衣服出门了,毕竟人家办丧事,不能穿的太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