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介的脸刷的红成一片,那女郎看到,心中似是更为欢喜,努起红艳欲滴的嘴唇,“嗯嘛———”又来了个飞吻,这下薄介身子一软,差点没溜到沙发下面去,木哥苦笑一声,拉住两个女郎,往她们包里又分别塞进几张钞票,然后对着她们耳语几句,女郎笑着点头,随后,木哥掀起门缝,见外面没人,顺手把二女推了出去………
再之后是“漫长”的等待,说到“漫长”,其实那只是金佳子的个人感觉,而现实中的时间只过去了二十分钟———金佳子对着满桌的啤酒洋酒,不住的唉声叹气,因为一会儿要跟踪人,或许随后还会有“大事儿”要办,所以他只能忍住酒瘾、望酒兴叹,而在这里能做的其他消磨时间的活动也被木哥禁止了,音响和麦克都被调到了最小声,木哥的解释是有利于听清外面的动向,金佳子想教薄介几个行酒令的游戏,可薄介一出手就把骰子拍了个粉碎,这让金佳子苦闷不已,最后,金佳子以出去透气为由,溜出了包房,在外面待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回来,木哥看着他满脸神秘,一直贱兮兮的笑,就知道他没干好事儿,果然,不到两分钟,一个“妈咪”领着七八个漂亮洋气、穿着开放的女郎款款步入包房内………
“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和小妹妹们聊聊天,劝导她们择业从良,也不失为好事一件———”金佳子对着木哥嘿嘿说道。
木哥白了他一眼,没有反对———他太了解金佳子了,虽然金佳子有时办事不太靠谱,但是在这方面,他说的还真是实话,而且有现实的例子为证———在之前去过的一些歌厅舞场,金佳子还真的就说动了几个年轻的姑娘改行去创业,虽然创业的启动资金是他帮着垫付的,而且大多都打了水漂,但金佳子对待此事还是乐此不疲,木哥曾授予他“公益事业联合会之边缘少女救助分会主席”的称号,以表彰金佳子对这项事业做出的杰出贡献,同时提醒他,做公益是好的,但要讲究方法,要科学合理。
但也不知道金佳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影,他在这件事儿上,毫不听劝,一意孤行,可也只有这事儿,木哥放任他、纵容他,让他肆意而为………
“来来来———你———过来陪我兄弟聊聊天,他太腼腆,你们可得主动点———”金佳子指着一个穿着低胸吊带,短裙齐臀的女郎笑道,他用眼光一比,直朝向薄介。
薄介自打这些女人进来,就把头深埋下去,这时候也不知道金佳子在说什么,只感觉一股股浓烈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既好闻又熏人,让人脑袋放松,又让人神经绷紧,让人想去排斥,又让人从心底里渴望,薄介有些懵了,头突然变得晕晕的,再听不清周围的话,看不清身边的人———
身、身边的人?这、这位女施主,你干、干嘛摸我………
“嗨———我是让你聊天,不是让你聊扯,咋还动上手了呢———”金佳子一把挡开“吊带女郎”的手,“我是正经人,我这哥们更是,我找你们真是聊天的,你不信?!———”
“信!其实我们也是正经人———是大学生出来体验生活来的———”“吊带”笑道,另外几个女郎呵呵跟着笑。银铃轻笑间,女郎们身前的波浪汹涌起伏,薄介本来刚刚有些清醒的脑袋又开始犯晕,他一把抓起身前的可乐一饮而尽,呼的吐出口气,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嘿———行了行了,爱信不信,来,谁陪我猜拳———”金佳子环顾一圈,问道。
“我来———”一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女郎叫道。
“好,你们玩儿,我给你们唱首现在最流行的歌,助助兴———”“吊带”站起来就要去拿麦克。
“不用不用,我们喜欢清静———”金佳子马上制止。
“哈哈,太巧了,这首歌啊,正合适———”女郎躲过金佳子的阻挡,点了一首歌,正当金佳子怕弄得动静太大想去阻止时,音响里突然发出了一声似呻似吟、如喘如息的女声轻叹,只这一声,木哥三个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过来———
“啊———轻舞霓裳,罗裙卷伤,叹天何意,苦世悲凉………”“吊带”女郎的歌声极小,甚至只在喉咙里咕哝,仿若蚊虫鸣叫,但却异常清晰,木哥感到有些惊讶,正想细听,却见身边的薄介突然站了起来———
薄介原本通红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紧挨着他坐的一个惊艳女郎此刻正抱着他的腰,一手还在他结实的腹肌上轻轻抚摸,薄介想去扒开女郎的手,却好似又怕碰触到她的胳膊,犹豫不定间,浑身紧张得直哆嗦,木哥心中大骂金佳子不干好事,正想去拉开,却见薄介忽的一把抓起可乐瓶又要喝,可把瓶子都倒扣过来半天也不见淌下一滴水,也不管其他,抢过桌子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瞪大了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身边的一个个惹火女郎,眼球急速充血,变得通红,木哥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薄介仰头大喊了一声“坏女人———”,随后身子向后直挺挺的仰倒过去,砸在沙发上,便一动不动了………
这给金佳子吓得大惊失色,过去一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才重重的松口气,对着木哥说:“没事儿没事儿———是喝醉了———”
金佳子被薄介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差点惹了大祸,现在哪还有心情继续闹腾下去,因此分别给各女郎付了钱,便请她们退出了包房,他擦去一脑门的汗,担惊后怕的说:“唉———早知道老介这么禁受不住考验,就不找姑娘了———”金佳子见没人回应,又强调了一遍:“你说是不是,老木!”
依旧没人应答,金佳子一转头,就看见木哥正趴在点歌器前划动着屏幕———
“嘿嘿,老木,怎么?你没尽兴,还要自己来一首?!”金佳子笑道。
木哥没有回话,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奇怪,到底是哪个———怎么找不到?!”
“你要找什么?”金佳子奇道。
“就是刚才———”木哥话刚说了一半儿,就听到门外有“当当当”轻声敲门的声音,木哥神色一收,对金佳子说:“好了,他们要走了———”
金佳子过去把门掀起一道儿小缝,正看到刚才被木哥盘问的那两个女郎从门口离开、走远,而走廊的那一边,那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搀扶着已经喝得歪歪斜斜的“筋肉男”往这边走来———
“坏了,老木,老介怎么办?”金佳子看着仰倒在沙发上的薄介,焦急的问道。
“坏女人———”木哥还没说话,就听薄介又是轻吼了一声,“噗唥”一下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疑惑的看了眼木哥和金佳子,愣愣的问:“嗯?刚、刚才我怎么了?!”他猛然觉察出什么,在自己的肩上闻了闻,那里还残留着一股醉人的香气,薄介马上回忆了起来,脸又红了,支支吾吾说道:“坏、坏女人———”
“老介,你没,没怎么———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再有,你都已经还俗了,就别想那么多———”金佳子拍着薄介的肩膀,安慰道,想了想,又说:“另外,刚才那些姑娘可不是坏女人,其实有时候,她们比某些看似风光的女人要好———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