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别派弟子抡着巨锤猛砸下去,单听“嘎嘣咔哧”一阵碎响。那八棱钢锤竟碎出无数细纹,随即有风吹过,锤身锤头便化作大团齑粉在空中扬洒…
人们全都震惊了。过了好半晌才听有人惊呼——
“这、这是什么法宝?”
“好、好强的灵气!”
一反应过来,张欢姻可就眼红了,她也来不及去想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一心只想把那宝物弄到手,脚一跺人已拔地而起,来势那叫一个快,转瞬就到了“板砖”的跟前,单手捏住往起一提,没提动。又双手猛拉,还是没动,不禁脸色有些变了,正不知如何下手呢,突然发现面前已经站住了一双脚。惊愕之中抬头往上看,心里顿时一惊——
“啊?是、是你?!”
“对呀,就是你爷爷我。”金佳子晃荡着大四方脑袋笑道。
张欢姻心中一凛——此人到了,那姓木的小子…心动身动,一个倒飞就退出了好几步,再看金佳子手里捏着一个指诀,往那“板砖”上轻轻一弹,随手便抓了起来。动作轻盈,哪有丝毫费力?
张欢姻的脸色变了变:“这是你的法宝?”
“不然是你的?”金佳子撇撇嘴,“不过。我说你这败家娘们儿也真够不要脸的,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抢,是不是看别人家的老公好,你也想惦记惦记?”
“你、你——”张欢姻眼睛一瞪。
“不过这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能耐啊——”金佳子笑道,“现在这世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小三的。你看看你张老脸,眼角纹都深过了人家的‘事业线’。一笑能夹死蚊子,还他.妈感觉自我良好呢…你瞪我干个毛?想跟你爷爷明送秋波?得啦。就你那死鱼眼睛,里面啥波都没有,就有两团眼屎…你看你看,我说你还来劲了,跟我挺胸昂头的装什么傲气?你再挺那玩意儿也瘪了…嘿,我就说你不要脸吧,爷爷这么骂你,你脸都不红…哦,明白了,是擦粉擦得太厚透不出来了吧,啧啧,服了服了…”
女人都是一样,爱美之心不分年龄,张欢姻本来认为自己徐娘半老、尚有些姿色,所以时不时摆出一副冷傲姿态,自认这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可却被金佳子几句话损得一文不值,当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直接摸出一把小弓就要动手。
在各大门派后面站着的,有不少是参加过“驱邪大会”的小门小派弟子,他们当然认出了金佳子,大多都感念于他和木哥的救命之恩,所以此刻一见恩人,自然是开心异常,有的已经被金佳子的“损话”逗得笑出声来。
张欢姻一听,更是大怒,拔箭就要射。
“哎你等等——”金佳子突然一摆手道,“败家娘们儿,你不就是想要这件宝贝么?”他晃了晃手中的“板砖”,张欢姻眉头一皱,停下了手,又听金佳子道:“我知道你守寡多年也不容易,可这东西对你真的没什么大用,要不然爷爷发发善心送你件别的?”他不等张欢姻说话,从身后摸出了褐色木棍,贱贱的笑道:“这件法宝名曰‘销魂’,正好可供张族长消遣之用,不过我可提醒您一声——您老‘淘气’的时候,可千万别按上面的符文,弄不好要长出倒钩的,那、那便成了‘狼牙棒’——”
“呀呀呀!”张欢姻气疯了,脸色都发了绿,又听身后人群轰然大笑,她猛地拉弓搭箭——
嗖!
一道银光向金佳子激射而来。
叮!
一声脆响,那箭矢化作的银光顿然而止,落到地上碎成好几截,拦住它的一道更为凌厉蓝色光芒,在张欢姻惊愕的同时,一人从另一侧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是姓木的!”有人惊呼。
“是、是木大师!”更有人惊喜。
乌乌从木哥的肩膀上跳下来,冲着金佳子喊:“四哥,你太牛叉了,真乃‘出口成脏’,为我‘毒舌界’之楷模!”
金佳子回头挑挑眉头:“低调,低调。”
张欢姻更是七窍生烟,还要射箭,却见木哥手一扬,有一股蓝光扑射而出,速度快得那女人都反应不过来,只听“啪!”的一声,那只精巧的小弓已经从中断裂一分为二。
张欢姻愣了愣,但转瞬就怒吼道:“姓木的已经化身成妖,竟用妖术毁我法宝!张家族人听令!一起上去给我拿下他!”
“妖术?”木哥笑了笑,看向了一边,“平波岛主也是这么想么?”
木哥这话一出,众人才发现平波道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木哥看,神色有些怪异,他冷冷说道:“你用的是云枫的法宝?”
木哥还是在笑:“现在是我的。”
“就是你害死了云枫?”平波又问。
“对于你们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我不想解释。”木哥笑着说。
平波道人怒色一闪,瞬间又压了下去:“你来我们水灵岛做什么?”
“讨债。”木哥指了指袁二爷,老家伙的脑袋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讨人。”他点了点李占郝,小伙子满脸惊喜。
“讨嫌。”他最后瞄了瞄张欢姻,那女人火气更盛。
“就这些?”平波道人死死的盯着木哥。
“当然还有。”
“什么?”
“除害。”木哥一挥手,把那几大门派的首脑点了个遍。
众人群情激愤。
“你好大的口气!”平波冷笑。
“除邪。”木哥也不理他,不过这次倒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平波笑,平波脸色微微一变。
“除妖。”木哥把目光瞥向了那两张轿子。
平波眼中一闪,忙偷偷捏出一个指诀,随后木哥就发现那只高大的轿子突然一阵颤动,他猛然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直撞自己的额头,眼前顿时一黑,顷刻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电闪雷鸣,天地昏暗,自己仿佛置身于狂莽的大海之中,在闪电和风暴中,有两个影子时隐时现,一个是人,一个是巨大的五角形,同时。他的耳朵里传来一阵阵低沉而又空洞的声音——
“你不是自己,是我的奴仆,要按我说的做…”
平波看到木哥目光一暗,眼中一片茫然,他暗暗冷笑,又悄悄打出个指诀,不远处的那只轿子又微微震动。
“现在,拿出你的刀,结束你自己的罪恶…”木哥脑中的声音还在低吟着。
平波又看到木哥的手慢慢的探进了自己的怀中,他得意的阴笑再变指诀。
木哥的手缓缓的往外掏。正当平波以为木哥即将自残而暗自惊喜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方的手里竟然没握着什么武器,木哥手掌一张。几张绿色的灵符便被催燃起来。
“醒、醒神符?!”平波道人心中一惊。
木哥呵呵一笑,眼神中的迷茫之色已经全然散去,冷笑道:“平波岛主,你还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么?我全都接下了。”
“你、你怎么不怕…呃,你、你在说什么?”
木哥笑笑,对着面前那些大门大派的头头脑脑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与妖类为伍。那你们呢?”
“你什么意思?”张欢姻道。
“如果说我与两个三个水族交情不浅。那是罪不容恕,那你们便是恶贯满盈、天理不容了。”木哥道。
“你胡说什么?!”袁二爷也喊道。恰有苍蝇飞过,他一张嘴。正好吸了进去,咳了半天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