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你要快点醒过来。”杨梦涵催促道。

她也很想弄清楚自己死亡的真相，但是，她所感受到的危机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如果不能尽快离开这里，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晨暮双眼茫然，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

过了很长时间，他突然踏上楼梯，又一次历尽艰辛回到了天台上。

看着天台上的一切，江晨暮脸上满是疑惑。在坠楼之前，杨梦涵到底看到了什么？按照他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的话，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幽魂。

“那就假设，这是一个幽魂。幽魂的动机一定是很明确的，所以，也就是说梦涵一定在他生前得罪过他。”江晨暮喃喃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但是，杨梦涵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她的内心在挣扎，她始终都不肯正面当时的情景。

江晨暮做出的这个假设，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杨梦涵和潘玲不同，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孩子，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发脾气。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温婉的女孩子，在临死之前，竟然遇到了幽魂。

“那么，我们再来做一个假设。如果是梦涵杀了那个人的话，那么这股怨气，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化解的。”江晨暮又一次喃喃的说道。

厉鬼的诞生，和普通的幽魂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如果仇人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话，那么厉鬼甚至有可能会永远留存在天地间。

杨梦涵虽然死了，但是却是跳楼自杀的。换句话说，这是横死，和复仇的幽魂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幽魂现在应该还留在这里，至少，还应该徘徊在这大厦中。

但是江晨暮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除了那青面鬼，再也没有遇到第二个幽魂了。

显然，那青面鬼并不具备什么攻击能力。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江晨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像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杨梦涵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看了看地面的尸体，又看向了江晨暮：“你发现了什么？”

江晨暮摇了摇头，久久才开口说道：“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还不能当成是最终的判断。”

随后，他在天台上走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却让他有了很大的疑惑。那怨气，好像真的在杨梦涵坠楼的一瞬间全都消散了似的。

“这就是，因果吗？”江晨暮喃喃的说道。

他终于明白杨梦涵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了，原来，竟然这么简单。

江晨暮又来到了杨梦涵跳楼的地方，只见，地上的脚印很凌乱。

如果是被人类逼迫着跳楼的话，会出现这个场景的确很正常。但是，面对一个幽魂，会出现如此的场景，就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是混凝土地面，所以脚印并不是很清楚。好在这里有一层薄薄的细沙，留下了一些脚印。

而这些看似杂乱的脚印，却全都是同样大小的。

也就是说，这些脚印，全都是杨梦涵一个人留下的。自始至终，杨梦涵都是自己和自己在挣扎。

“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江晨暮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开口问道。

一个正常人，自己和自己挣扎，最终跳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杨梦涵虽然是被幽魂逼迫的，但是按照那怨气的强弱程度，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的能力的。

听到这话，杨梦涵怔了一下。

精神方面的疾病，是每个人都有一些的。至于有没有精神分裂症，她就不清楚了。

“晨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梦涵疑惑的问道。

她一直都在听江晨暮做分析，听到这里，她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因为，你不是自杀的。”江晨暮突然抬头，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在刚刚和杨梦涵重逢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毕竟，一个自杀的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怨气的。

但是，就连杨梦涵自己都不知道死因，他又怎么去调查呢？直到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

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杨梦涵精神分裂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会形成如此的情况的。一个人，不可能在地上留下这么多的足迹。

不过，如果是精神分裂的话，那么那怨气就有些解释不通了。精神分裂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灵魂的两种人格而已。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杨梦涵的死，有外力介入了。

想要操控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不管是催眠术，还是招魂术，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一个人。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鬼上身。

所谓鬼上身，就是幽魂以自己的力量去影响和改变一个人。江晨暮之前操纵阿海的时候，就是借用幽魂的力量。

只是，他一直都没想到，杨梦涵竟然真的是死在幽魂的手中了。

不管一个幽魂的怨气有多么强大，都是有自己所针对的目标的。这是仇恨的另外一种延续，幽魂也只会对自己的目标出手。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阴童。

所有阻拦他们的人，也会被当成是目标。

“这就是因果吗？”江晨暮喃喃的说道，之前他曾经因为青面鬼的缘故，惹上了一些因果。但是，却始终都不知道因果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悟了。

正如佛门的解释，种因得果。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必然的原因。

“晨子，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杨梦涵又一次催促道。

她有一股很强烈的危机感，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她很想帮助江晨暮，但是在这梦境之中，纵然她有千般手段，也是使不出来。

除非江晨暮自己苏醒，否则的话，没有人能够强迫他从自己的梦中醒来。

就好像是一个噩梦似的，哪怕身为梦境的创造者，也无法用自己的意识去影响梦境的发展。

江晨暮仍旧站在原地，既然这一切都只是梦，那么他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了。他的体质特殊，可以说，对于幽魂，他有天生的免疫能力。

“那幽魂，到底是谁？”江晨暮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光芒。

幽魂想要杀人，并非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好像是人类有执法者似的，幽魂也有属于自己的规则。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很少会对目标以外的人动手。否则的话，这世界还不早就被幽魂占领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阵凉意传来。

“晨子，小心！”杨梦涵立即开口提醒道。

不过，她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等江晨暮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团黑影已经钻进了他的体内。

“这体质的确很特殊，如果可以合理利用的话，或许可以让我保持另类的永生之体。”梦境之外，一个黑影正漂浮在江晨暮的床头，低声说道。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神鬼阁寂静的夜晚。

江晨暮以为自己醒来了，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

梦境中的他，无比的脆弱。如果那黑影真的想要动手的话，现在的他，毫无抵抗之力。

不过，这黑影好像并不准备出手，而是在调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