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有结果了?”
“我不是让机电工程学院的同学查那些邮件的发送人的IP吗,他们查出来那人的IP就在学校里。地点是学校机房。”
“有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查不出来,学校机房每天都安排的慢慢的课程,其他时间也对学生开放,来回那么多人,就算知道他是用的那台电脑。也不能确定具体人物。”
“嘶,这不麻烦了。咱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没断,来,我跟你分析分析这件事。”
梁天宇说着,伸手从旁边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做分析的时候用的那张纸。
“严是非,还记不记得,这是咱们拿到第二份带血节目单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对整件事情做的分析。当时的结论是。目标人物是完全知道杨震从“生”到“死”所有情况的人。依据这个结论,咱们确定了四个目标人物,王佳悦、东子、卷毛、眼镜。而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们首先把王佳悦排除了,因为她已经死了。紧接着,通过今天下午接触交流的情况,我们又可以将东子、卷毛、眼镜这三个人排除。这一点,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我冲着梁天宇郑重地点了下头,之前我之所以认为眼睛有问题,是因为他手里有当年杨震原创的那首歌。而后来。再去接触卷毛和东子,我发现他们三个人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当同一事件发生在三个人身上时,有问题的就不是这三个人,而是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个人了。
见我没意见。梁天宇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咱们最初分析出来的四个人物被排除了,那么接着往下看。这是昨天在医务室里我分析用的那张纸,那时候我分出来的结果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有问题,不过。这个有问题说的是他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而不是到处乱放带血节目单。但现在反过来想一想,你的小木雕人丢失的时间实在院长老头发现带血节目单之前,如果他捡走了你的小木雕人,那个时候没理由不当场还给你。所以,我承认,对于院长老头的分析,我错了。”
“我靠,梁天宇,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
“我错了,当然要承认。好了,现在咱们之前确定的所有目标人物嫌疑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咱们不知道该找谁了。”
“对啊,刚才我不就说了所有线索全断了吗。”
“不对,应该是咱们一直重点关注的线索断了,但是有一条咱们忽略的线索始终没有断。”
“咱们忽略什么了?”
“咱们忽略了现在。”
“现在?”
“对,之前我们所做的所有分析论证都是按照三年前的事件发展去进行的。可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信息只是辅助用的,重点是现在的信息,咱们要查的也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要解决这件事,应该先从什么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开始查起吗?”
“呃……”
对啊,常理来说,捉贼就应该先看贼怎么作案的,可我们对着贼为什么偷东西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梁天宇,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问问冯主任,都什么人有她的办公室钥匙。”
“问是肯定要问的,怕就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如咱们的意。你想想,这个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那间排练室、老地方餐馆、大礼堂等等地方,还在学校的机房里用电脑向外发送邮件。充分证明,这个人应该是个在校学生。但是从带血节目单的分布位置,以及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的录音来源看,这个人又对曾经发生在杨震身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在校学生当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说不定是老师呢。”
“老师也不可能,杨驿那位副校长都不给自己的儿子伸冤,更何况是其他老师。肯定是学生没错,但真不知道还有哪个学生知道杨震这么多事。”
梁天宇眉头紧锁,我也被他带得心中烦闷。忍不住念叨着谁还知道杨震的情况。
结果这一念叨,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对了,梁天宇,还有一个人知道杨震的事情。”
“谁?”
“颖姐!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
“她怎么会知道?”
“不清楚。”
“你赶紧问问她。”
“呃。我没她手机号。”
“哎呀,算了,要不这样吧。明天22号,迎新晚会第二次彩排,那个颖姐肯定会去。你到时候一定要把话问清楚。”
“好。”
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梁天宇便打声招呼离开了办公室。我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着这两天经历的种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10月22号,我等了梁天宇一上午,终于盼到他下课,随后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冯主任办公室。原本以为知道了谁有冯主任这间办公室的钥匙,我们就能缩小一下嫌疑人范围,可谁知在这里得到的答案却并不如人意。
整栋教学楼所有办公室的钥匙都是办公室主管老师一把、院长那里备用一把、学院仓管保存一把。根本不可能有学生拿到。而五楼那间排练室的门锁钥匙就只有院长老头那里有,甚至连仓管处都没有保存备用的。
说来说去,能进入这两处地方的只有院长老头,可院长老头不可能自己办出这些事来,再让我们去查他啊。
这条线索白瞎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颖姐那边。
然而等到下午迎新晚会第二次彩排的时候,颖姐并没有去彩排现场。我找人一问,都说颖姐带着人去校外租赁服装道具去了。好不容易要来颖姐的电话,打过去之后,说不两句。那边就是“正在忙,回学校再聊”,然后挂了我的电话。
整整一天下来,我们要办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10月23号,我迎来了第二堂不得不去上的公共课“通灵学”。
这堂课本应是李老师来教的,可李老师外出了,则由灵学院的副院长鹦鹉“嘟嘟”代课。这只该死的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招布置随堂作业。上课结束之后,让所有人写一篇对于通灵学哲学的感悟论文。字数要求两千字,限期两天内交上。随堂作业的成绩还和期末总成绩挂钩。
这下可把我们给坑苦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我什么事也没干,就琢磨着怎么把这篇论文写好了……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时间并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恒定不变的,它会随着人的感觉拉伸或缩减。比如一个人做着枯燥无聊的工作,他会感觉时间无比漫长;而一个人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会感觉时间无比短暂。
但是,从叙述角度来讲,时间的快慢与上面的定论恰恰相反。一个人做着枯燥无聊的工作,叙述起来只需要一句话带过;而一个人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叙述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过去了好多天。
可无论时间快慢与否,只要过去了,那就永远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