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上了大学了还要跟高中一样跑早操,军训的时候我也就忍了,现在都开课了,难道还要搞什么军事化管理吗?
无聊!
真想找到定下这规矩的人,撬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惜我注定找不到这个人,也不可能违反学校的规定。因为,据说早操的出勤率是跟表现分挂钩的,而表现分又是跟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人**有直接关系。
好吧。跑早操的事我只能忍了,就当是给自己定了个早起的闹钟,毕竟我明天还要跟着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去上大合堂课。
原本我是没有大合堂课的,只是李老师去追查棋局地宫事件的幕后黑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只能把我丢去跟其他同学一起上课。
跑早操,上大课,想想就有种美妙的大学生活马上要开始了的感觉呢……
第二天。
我早早地起床,带着一种对集体生活的新鲜感,和胖子、梁天宇他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跑早操。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我已经彻底无法融入到天道大学特殊学院这个大集体当中了。
别人都是一个班一支队伍,而到了我这里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学院,真要跟着一起跑那绝对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在现在这么一个刚刚被通报批评的敏感时期,我还是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为妙。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远远地看着其他同学“锻炼身体”。
早操结束后,我和梁天宇两个人连早饭都没吃便直奔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不管怎么说,我的那个小木雕人是绝对不能丢了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我们来到五楼楼道尽头那间排练室门前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
很明显,我的小木雕人被谁给捡走了。
“梁天宇,你说,会是谁把我的东西给捡走的?”
寻遍楼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小木雕人,我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的话。
梁天宇笑了笑幽幽说道:“还能是谁,肯定是昨晚在这里排练节目的那几个人呗。行了,严是非,你也不要太担心,那么精致的东西不会有人当成垃圾给扔掉的。”
“嗯,我知道那东西不会丢的。可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偷了东西之后,所有的指纹和脚印都擦干净了,万事大吉,最后却偏偏把用来毁灭证据的抹布给留在了现场。一个小木雕人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它恰恰还能说明所有问题的。”
我不停摇着头,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梁天宇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严是非,你是做贼心虚啊,还是让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给传染上强迫症了?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走了。咱们去问问有谁认识那个叫杨震的,找他要回木雕就OK了。”
梁天宇说着拉上我转头就要走,而就在我们俩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传入我的耳中。
“咳咳。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这声问话,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抬头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就瞧见一位白发苍苍、面相和善的老大爷出现在楼梯口处。
我靠,这节奏不对啊。大清早的才六点半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们来找人……”
“我们来找东西……”
万万没想到,梁天宇也跟我一起开口,只是说出的答案却有点不一样。
我赶紧改口,谁知道梁天宇竟也一起改口。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
唉,坏事就坏在没有提前“串供”了。
那位老大爷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笑道:“你们到底是来找人还是找东西的?”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梁天宇则反应迅速,轻轻拉了我一把,独自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来找捡走我们东西的人。要回我们的东西的。”
“哦?什么人,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没找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梁天宇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可那位老大爷却明显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地离开。
“站住,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说清楚?老大爷,您哪位啊?我们找个东西又没有碍着您的事,怎么还不让走了呢?”
“哈哈,你们找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可你们找的东西要是丢在这里了。那我就必须得管一下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喽。”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看上去怎么也有了七八十岁了,可说起话来却俏皮得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叫他的地盘他做主啊。
这里是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他还做主,他当自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啊……哎?老头,挺大年纪的,他不会真的是院长吧?
我猛然间想起昨晚偷听那位主任阿姨训话时所提到的一句“院长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再和眼前这老头一对。心中顿时一紧,赶紧把梁天宇拉回到身边低声说道:“梁天宇,这老头可能是艺术学院的院长。”
“啊?不会吧。”
梁天宇一听这个,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话吧,对面那老头微微一笑,幽幽说道:“看你们两个不像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过来,跟我到办公室来聊聊。”
说完,他直接转头想着楼道另一头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等到那扇院长办公室的精装双开大红木门被老头用钥匙打开之后,我们才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这下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特别是梁天宇,刚才还跟老头呛了两句,完全不好收场啊。
“喂,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
院长老头进了办公室之后,见我们站在门口没动,非常和善地招呼了一声。
我和梁天宇对视一眼,就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一会儿你别说话”,随后他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房间。
“呃,呃……老师,我们刚才不知道您是艺术学院的院长,所以也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您老别介意。”
“别介意?嗯,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就想问一句啊,你现在看我是院长了,说话客气点了,我要不是院长呢,你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态度?难道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是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坐下,别弄得跟犯错一样,我就是唠叨两句,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
院长老头说着话,缓步走到办公室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下去。
“坐啊。哈哈,刚才不是说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听我的。”
院长老头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给人无形中造成一种压迫感,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嗯,这才对吗。来,跟我说说,你们是哪一级那个班的学生,导员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