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零号曾经并不知道是自己把壹号的尸体带在身边一样,军训队列里多出来人的情况,可能连肇事者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何必紧紧抓住不放。
顺其自然,一切会更加美好。
2008年9月19日,星期五,晴
今天,我向李老师询问了关于零号的事情。
李老师说,零号那种情况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讲,其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但是要从传统灵学的角度看的话,他遇到的状况就叫“鬼替身”。
所谓“鬼替身”,通俗来讲就是某人的三魂七魄当中有至少一种魂魄被死人所替代,又有人称其为“鬼上身”。
鬼替身分很多种类,延伸出去的案例多不胜数,就拿零号作为例子讲吧,他的情况就是地魂被壹号死后残存的灵识给替代了。
人之三魂“天”、“地”、“人”。
天魂主生,人未生天魂已成,生理上就是人的天魂成型才会让父母的精子和卵细胞结合。
地魂主存,人本体的防御机制全部由地魂组织完成,比如说,累了会困,不吃饭会饿,遇到突发状况产生应激反应,无形中感觉到什么情况下非常危险,甚至是杀手或军人自称能感应到杀气,这些都是地魂来主导的。说白了,地魂是保护人本身的,其作用就是让人在天地之间存在下去。
人魂主命,人魂连通七魄,七魄覆盖躯体,人能活着是因为有命魂,人体所有器官都是命魂的一部分。
零号的地魂被壹号替代,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有多大影响,尤其是清醒的时候,天魂和人魂共同压制,只留下地魂的某些应激反应而已。但是零号一旦入睡,人魂休息,天魂独木难支,替代了地魂的壹号就会夺取零号身体的控制权。
之后做出来的事情,不是零号的本意,只是壹号残存意识的体现。
再后来,零号被送进精神康复中心,大量的镇静剂注射之后,命魂一直处于半休眠状态,这就给了地魂也就是替代的壹号的灵识机会,才让他彻底控制住零号一路来到人*。
零号的情况就是这样,而当我把这个案例和之前看《通灵学入门基础教材》记录下的笔记去对应时,才发现李老师所讲的“三魂”知识恰恰跟课本上提到的灵学世界观对应了起来。
记得在外面上政治课,老师讲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随后又引出来一系列社会哲学、历史哲学知识。
而天道大学的教材上所提到的灵学哲学,则认为世界是由天魂组成。大到自然万物,小到石子微尘,所有的东西,即便是人造的房屋、汽车都是具有天魂的。每一样东西在产生之前,天魂率先形成,历史的变迁也是某些天魂覆灭,某些新的天魂产生而导致的。
与天魂相对应的是地魂,其关系就如同物质与意识的对立。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具有意识,同理也不是所有拥有天魂的东西都具有地魂,但是灵学哲学认为只要是具有地魂的物体,一定能够产生意识与人进行交流。通灵一门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发现物体的地魂,并与之产生联系。
我第一天来到这间灵学院院长办公室,看到的一切超出常理的现象,实际上都是李老师发现了那些东西的地魂并且与之进行了友好交流而产生的。
自然万物的组成部分天魂和地魂大概就是这样,而第三种人魂,恰恰是人类产生或者说是动物物种产生之后形成的。人魂由天地孕育而生,是动物生存的基础,也是动物外部器官形体的产生源泉,动物界的“弱肉强食”,实际上就是某些人魂强大的动物,为了满足自身人魂存在的需求,去剥夺其他物种的人魂。
人类社会的产生,将人魂的满足、争夺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由此才引来了社会制度的变化和朝代更替。
当人魂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反过来去提升地魂,地魂品质的提升,才让人类的思想文明出现,继而创造出诸多具有人造地魂的东西,比如说一辆汽车、一个足球。
这是灵学哲学的世界观,我还是不能非常透彻地去理解,但是它给我解释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们这些人来到人*,实际上是人*为我们塑造出来第二具人魂。
这也是为什么零号人在精神康复中心,此刻却在这里活着,同样也证明了已经火化的壹号为什么来到人*之后又有了尸体。
人*,貌似解决了人怎么样才能万古长存的难题。
2008年9月22日,星期一,晴
军训进入最后一周了,一切都很平静。
我们也不再关注队列里什么时候多人或者少人,只是在昨晚进行“军歌嘹亮”比赛的时候稍稍担心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比赛过程中,队形有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变化,但是比赛的结果还是蛮不错的。
我们拿了全校第三名,军歌比赛二等奖。
更有趣的是,第二名是军官学院,第一名是艺术学院,前三甲都没跑出去我们训练的那一亩三分地。
拿到奖项,所有同学都兴奋异常,不知道谁提出来要庆祝一下,结果三个学院的辅导员一商量,竟然在今晚真的带着我们所有学生去校外庆祝了。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道大学,之前并不是学校不允许我们出去,而是我一直不敢走出去,因为对于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有半点归属感,我只想着快点结束大学生活,早点离开这里回家。
可现实告诉我,哪怕我一天都待在学校里,时间也是二十四小时,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天道大学的外面,就像我们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样,和一座普通的大城市没有任何区别。
但就是这样,让我也越来越害怕这里。
我怕自己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把这里当成成都、上海、北京之类的城市,最后忘记自己的处境,甚至忘记自己应该想尽办法离开。
我宁可它是妖怪满天飞,僵尸满地跑的。
一顿饭吃下来,没什么太大感觉。嘻嘻哈哈地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看着不停往静涵身边凑的男生接二连三吃瘪,听梁天宇在艺术学院众多美女中间讲鬼故事。
场面热闹得很,直到一次“意外”发生,让这场庆功会最终不欢而散。
我们是三个学院,二百多号人在一个大厅里聚餐,教官、辅导员、军训领导还有三个学院的学生负责人原本是坐在一个桌子上的。
后来三名学生大概是受不了那桌上的气氛。相继离开融入到大团体里。没一会儿,三名教官又被学生们拉到各自桌上劝酒喝。
教官里面,我们的零号自律的很。滴酒不沾,只是来回穿插走了一圈,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反倒是军官学院的那位年轻教官,喝酒来者不拒。一来二去,明显有些醉醺醺的。竟然跑到我们学院的酒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