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了。”
“你要去找照片上那些人?”
“没错,这次去了,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徐明,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和孩子一辈子的吗?”
“这话你也信,你这种女人,谁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告诉你吧,我马上就要死了,这就是我的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大踏步地离开了这里。
我守在韩立栓上班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待着他的出现,可是等了好久,我却根本没有看到韩立栓的身影,反倒是等来了一群黑衣服的不速之客。
这群人见到我之后,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挨了通拳打脚踢,被放倒在地。
“你们是谁,干什么打人?”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我只告诉你,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识相的,自己跟我走!”
“老板?你们是刘汉达的人?”
“哟,小子挺聪明啊。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就乖乖跟着走吧。”
为首的那人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拽我。
而这个时候,明白了他们的身份,我知道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伸手抽出来随身带的剔骨尖刀,砍在那人的手臂上,随后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去几条街,确定没有人再跟上来之后,我才终于平静下来。
精神一放松,刚才挨打的地方顿时疼痛难当,我只能就近找了家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然而我的伤却引起了医生的警觉,无论我怎么解释,那医生都坚持让我留在医院接受检查,并且尽快通知家属过来。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告诉了他们我二叔的手机号。
就在病床上等待二叔的过程中,我想明白了。
韩立栓没有出现也许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刘汉达的人却找上门来,那一定是玉玲给刘汉达通风报信了。
该死的,我计划好的一切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哎,不对。
现在不能去找韩立栓了,我可以去找别人啊。
就算别人一时半刻找不到,二叔不还在这吗,实在不行就朝二叔下手吧!
在我心思急转的时候,二叔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来了。
一见面,二叔就问我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我知道再隐瞒也没什么用,当即摊牌,告诉了他我和玉玲之间的事。
“哎呀,明娃子啊,嫩个鬼儿憨等楞滴,咋着不停二苏滴话嘞?二苏给嫩滴钱还在不?”
“钱?我……我花……呃,二叔,钱让刘汉达的人给抢走了!”
“啥子?抢走啦!明娃子,嫩等着,二苏帮嫩把钱要回来去!”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二叔这是要去找刘汉达要钱。
可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去要呢,难道那些钱本来就是刘汉达给的?
刘汉达为什么要给二叔这么多钱呢?
还有二叔要去找刘汉达,我正好也能弄清楚是不是玉玲告的密。
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当即就从病床上跳下来。
说完,我也不管二叔同意不同意,直接夺门而出。
二叔前些日子对刘汉达做过极为细致的调查,对于刘汉达的行踪了如指掌,带着我直接去了刘汉达的住处。
可是等到了那里之后,我们没见到刘汉达,却看见了一帮手持铁棍的黑衣大汉。
这些人从隐蔽处冲出来,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他们控制住,和二叔一起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
当黑暗降临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这感觉很强烈,就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心脏里猛烈跳动,想要逃脱出来一样。
而我微微一张嘴,竟真的有东西从喉咙里滑过,翻腾了出来。
下一刻,我只感觉浑身的力量被抽离,软软躺倒在地……
身边传来一声打火机开启的清脆声音,随后就有一股浓烈的烟味传过来,呛得我不停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我抬头再看,刚才咳嗽的时候,明娃子脸上的道符自然落下,我已然从发动灵眼看明娃子前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胖子和梁天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而福临老道则是坐在地上抽烟。
福临头也不抬,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幽幽说道:“小友,看完了吧。”
“看完了。”
“有没有看到我复活明娃子的心蛊?”
“心蛊?那是什么?”
“心蛊是一种蛊虫,以血为生,但它不直接吸血,而是浸泡在鲜活物体的血液中,从里面汲取营养。但凡生物,所需要的能量都是通过血液循环来提供的,血液中包含的营养很充足。心蛊就是以吸收血液搬运的营养来为生的。这东西很聪明,它一旦寄生在人体中,不但不会对人体造成破坏,还会努力去帮助人应对一些疾病,只有他寄生的人或动物健健康康的,心蛊才能生存下去。
当年明娃子因我而死,我用了祖传的道法秘术再加上蛊术刺激,把一只心蛊注入到明娃子的心脏当中,才让他身体器官的衰竭终止下来,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一般,心蛊蛊虫的寿命只有十年,所以我才确定明娃子只能活十年。只是,这次接上明娃子的尸体以后,我却没从他的身体里找到心蛊,这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小友你可曾在明娃子的前生里看到那只蛊虫的去处?”
福临抬头问我,我却只能摇头苦笑,看这情况,明娃子生命最后一刻感觉从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只心蛊了。
“咳咳,道长,你说的蛊虫我没看见。不过我确定,地震发生的前一刻,那只虫子自己从明娃子的身体里跑出来了。我想它应该是预感到了大地震将要爆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明娃子的身体吧。”
“原来是这样。面对危险,那些动物总是比我们人类更敏感。”听到我的解释,福临感慨一句,吸了口烟又重重吐出,长声叹息道:“唉,说到底,又是我害了他啊。明娃子的这只心蛊看来是寿命比较长,说不定还能再支撑两年。如果那天我没有告诉明娃子他快死了,明娃子就不会来四川,不来四川,就不会遇上地震,不遇上地震,心蛊也不会自己跑出来,心蛊不离开宿主,明娃子也就不会这么快死。终归是我又害了他一次啊……”
福临絮絮叨叨地说着后悔话,我倒是还能听下去,那边的胖子和梁天宇却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