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负双手环胸,有些憋屈地说道:“你儿子!钟灵遇!”
老道士明白,此时的戚不负,心里一定不好受,好好的一个人,终于是活着回到了她身边,却已经忘记了他是谁,也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不管是谁,都不会好过。
他吸了一口烟,对钟夙说:“你的儿子,钟冕,也就是钟灵遇,他出生于一年前,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他是个完完整整的人类。”
钟夙扫了他们一眼:“呵……”
带着满满的钟夙的特色的钟夙的干笑。
他说:“钟冕,这个名字,还真难听。”
听到他这句面无表情的吐槽,戚不负顿时皱起了眉头,愠怒,走到他面前,身上冷气直直地逼了过去,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凶神恶煞。
钟夙的神色微变,左手迅速结印,手势即出。
“敕令,封魔不动。”
话音一落,戚不负的双脚就完全动不了了,死死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
老道士将视线落在戚不负身上,仔细一瞧,才发现戚不负周围,竟然布满了凛凛的寒冰,那些寒冰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着,仿佛随时都准备吞噬掉戚不负一样。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意外。
钟夙反应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指尖上已经沾上了一些冰凉的小晶块,他有些茫然,沉默了许久,说:“我的手,又自己动了……”
老道士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钟夙,微微蹙眉,说道:“不是自己动了,而是你的下意识反应而已,看来,你的记忆,只是暂时地堵塞了。”
钟夙并不理会被固定在一边的戚不负,抬头看向老道士,问:“什么意思?堵塞?”
老道士说:“简而言之,就是你的大脑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停止运作,很多环节都形成了堵塞,需要外物来打开,就会完全恢复记忆。”
钟夙沉默,心中有些复杂,当他恢复了记忆之后会怎么样?
他忽然有些忐忑,变回原来的自己,如果原来的自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那又要怎么办?
恢复了记忆之后,他一定要承担很多东西吧……
他满怀忐忑。
戚不负抽了抽嘴角,厉声说道:“你们!先给我解开啊!”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老道士才想起她的事情,于是又抽了一口烟,打量着戚不负,问道:“你身上的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觉得现在的戚不负,周围的阴气变重了,没想到,她根本就是随身携带了一个诡异的阵法,要不是钟夙察觉了出来,他估计也很难发现。
戚不负有些无所谓地白了他一眼,说:“按照产女所说,这是一个寒冰地狱,相传是在舜帝时期,为了囚禁产女所准备的一个移动监狱。”
老道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吐出一个烟圈,说:“原来是寒冰地狱……”
戚不负的脸色有些白:“给!我!解!开!”
他还是一脸若有所思:“寒冰地狱,是舜帝手下一个很有名的巫女,以自身为祭制作出来的移动监狱,对于鬼怪来说的鬼怪缠身,老夫从未见过,没想到,上古时期那些事情,竟然是真的……”
戚不负的脸色不再是白了,而是黑了:“给!我!解!开!再!说!”
老道士又抽了一口烟,然后一脸沉思,缓缓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说道:“是这小子定的,你得让这小子解。”
钟夙转头看了看,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他们说的是自己,于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为什么要帮她解开?”
他不是不想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解。
所以,此时的钟夙的表情,充满了无辜和疑惑。
老道士见状,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戚不负漆黑的眸子看向钟夙,说道:“叫你解开就解开,哪来这么多废话!”
尼玛,现在真的男人,一定不能把他当成钟夙看,他不是他的天师大人,简直不是真爱啊!
钟夙被她这么一瞪,有些心虚,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说:“哦,好。”
戚不负蹙着眉头,眼皮动了动,丝毫不想再搭理他——现在老道士回来了,小灵遇的事情应该也能解决了,但是她戚不负发誓,日后有朝一日,钟夙恢复了正常,她一定得好好虐虐他。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钟夙也任何反应。
戚不负再次白了他一眼,说:“你到底是解还是不解!?”
钟夙的表情有些无辜:“我不会解。”
老道士这才反应过来,钟夙刚才的反应,根本就是察觉到了寒冰地狱,下意识的行动而已,按照他现在的脑子,的确是没有办法主动解开对戚不负的束缚。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办法地说道:“看来,还是要我出马……”
说话之间,已经迅速破掉了钟夙设下的束缚。
重获行动自由的戚不负站在他们面前,脸色很差劲。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说:“关于产女的本尊,传说有很多种,她不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鬼妖,她还是一种鬼怪的进化之后的结果,那种鬼怪,叫做姑荻鸟。”
戚不负冷哼一声,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产女的本尊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什么鸟什么鸟的,我现在只想救回我儿子,道长,你要是行不通,搞不定的话,那就早点告诉我。”
不过就是一个产女而已,别以为她真的没办法。
老道士略显无奈:“姑娘,你别那么着急,灵遇是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也不确定,如何对付产女。”
戚不负翻了翻白眼,说:“作为阴阳镇的守镇人,如果你没办法打败产女,就早些说,我另想办法。”
老道士再次安抚她:“姑娘,冷静,如果姑荻鸟真的被寒冰地狱困了这么多年,那么,老夫应该有本事对付她。”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烟圈缭绕,然后缓缓说道:“产女是因为难产而死,满含怨念的鬼魂,姑荻鸟是一种传说中的鬼怪,她吸收了那样一个灵魂,和她结为一体,所以,在民间传说中,产女有一件羽衣,脱下那件羽衣,就能恢复到姑荻鸟的身体,当然,也有传说,产女是死后,直接妖化成了姑荻鸟,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了,产女不是简单的鬼怪。”
戚不负冷笑:“她那个叫羽衣?倒像是从鸡窝里滚了一滚,形象也不收拾收拾,就走了出来!”
钟夙坐在一旁,听着他们所说的话,感觉像是天书奇谭,完全不懂。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汇——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