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生扫了我一眼,随后又激动地说:“他比你早醒过来没多久的时间,最初被送过来时还是人形,是从苏醒之后开始,身体才渐渐的变成蛇的,而通过监测显示,他的身体不光是变成了蛇,而且还在无穷尽地一直伸长我刚刚去找你们时,他的身体已经伸长了大概二十多米,现在,就不知道了”
陈国生说着将挂在腰间的对讲机拿了起来,对着对讲机说了句‘开灯’之后。只听‘呼啦’一声,整个房间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们从门口朝着房间里面一看,一下子都惊了住,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甚至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完全不知所措了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甚至连陈国生自己也已经膛目结舌地愣在了门口
借着灯光往铁门内一看,本是一间硕大的实验室,原本空旷的实验室内,如今却已经被一大坨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蛇身,给塞得满满的了,只在门口前面留下了很小的一块空地,足够让我们都走进去,而刚刚门开时从里面挤出来的那一截蛇身,此时此刻还盘踞在地上,正缓慢地蠕动着,又往铁门的里面缩回去
因为从小在山村长大的缘故,对于这些蛇啊青蛙啊什么的冷血动物,我倒是并不太害怕,但眼前这种情况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多少还是吃了一惊,而陈薇、陶璟慧几个女孩,甚至都吓得已经捂着眼睛不敢往门里面直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又壮着胆子仔细往里面看了一眼,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一大坨蛇的身体盘成一堆、慢慢地蠕动颤抖着之外,几乎看不到别的,甚至连那蛇的头,都看不到
这时陈国生也已经从惊慌中清醒了过来。赶紧又对着对讲机说:“监控室,监控室,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只剩下了一大坨蛇身子,人在哪里?”
随后就听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孩儿颤颤巍巍地声音:“老,老大,他的身体变成蛇之后越来越长根本不受控制,现在已经把头和大部分身体都卷进了那一大坨蛇身里藏起来了,从他的表现和之前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很惊慌害怕,情绪很不稳定。我,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听到这话,陈国生赶紧又问:“怎么,你怕我们会有危险?”
对讲机里的女孩儿又说:“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这种情况毕竟我们从没有接触过,恐怕,恐怕确实是太冒险了”
“就算冒险,也要去。”
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实验室里面走。并且头也不回地小声对身后众人说:“你们不要跟我进来,等我先确定一下情况”
正要跟我走进来的一群人这才都停住了脚步,但全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坨渐渐蠕动地蛇身,陈国生甚至连枪都已经掏了出来,怕我会有什么不测
“喂。有人在家吗?”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话才刚刚出口,就见那盘成一团的蛇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可怕,毕竟蛇是冷血动物,这么一大坨蛇的身子,早已经把周围的气温拉得冷飕飕的,一阵阵阴风飘过,简直就像是开了空调制冷似的
“府主,你,你小心一点儿啊”
陈薇突然关心地从后面叫了我一声,虽然我心里也毛愣愣地害怕,但为了装样子,还是回头朝着她嘿嘿一笑,让她放心,谁知道我话都没等说出来呢,回头时却见所有人都面露惊慌,陈薇甚至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猛地一声惊叫
“小,小心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回过头去,却不知何时,一个狰狞的蛇的头,已经从那坨堆积如小山般的蛇身里悄无声息地伸了出来,此时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悬在我的面前,那狰狞的蛇脸和我的脸,大概只有四五厘米的距离
那蛇的头颅很大,足足比我的头要大上了五六倍。一双蛇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完全吓了住,连动都不会动了
其实,如果是那条蛇突然对我发起进攻的话,倒是还好办,至少我可以利用自己的妖气招架,毕竟我也不是好惹的,可那张蛇脸即将贴到我的脸上时,却动都不动了。一双蛇眼只是盯着我看,这倒是看得我彻底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府,府主怎。怎么办呀”
同伴们战战兢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所有人都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而就在这时,那蛇的血盆大口,也已经渐渐地长了开
我的脸正好位于蛇嘴的最前面。它的嘴巴一张开,伴随着一道道粘液的拉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迎面扑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一身冷汗了,甚至大脑里第一时间幻想出了那蛇的脖子往前一探,猛一口把我吞进去的准备
而我的身体虽然没动,但妖气也已经随着身体里汹涌地恐惧感开始凝聚,随时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从那蛇的喉咙里,却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声音很低沉,很无力,听不出任何的语气来
“我听说,你能帮我?”
“我我”
听到那声音,我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竟已不知该如何去答复了,只能硬着头皮敷衍说:“我想我应该可以,但是,但是至少你得告诉我,我需要需要帮你什么”
“告诉我,我是谁”
那声音再度传来,而随着声音的传出,一张人脸也已经在那蛇的喉咙里逐渐清晰,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身粘液的男人,正朝着蛇嘴,爬过来
我曾见过人从剖开的蛇肚子里流出来,但那是死人,是已经死了六百多年、一直被禁锢在九龙金棺的蛇肚子里的花小云,而活着的人竟然自己从蛇的肚子里爬了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一时间,就觉得头皮发麻双腿渐渐发软,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这时那满身粘液的长发男人,已经从蛇的喉咙里爬了出来。用双臂一撑,‘咕噜’一声,大半个身体已然从蛇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探了出来,我吓得赶紧往后倒退了一步,忍不住一声惊问:“你,你是谁?”
那男人听到这话,竟也愣了一下,随后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朝着我面无表情地问:“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我到底是谁”
对于他这句话。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然而虽然一时语塞,可注视着他那张五官轮廓清晰的脸,我竟总觉得有些面熟,总觉得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