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茹回答说:“如果不连肉身一起消除,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方法能阻止杨死,就是魂魄出窍,做法将自己的魂魄投入杨死的肉身躯壳之中,毕竟附着在杨死身上的心魔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简单来说就是一体双魂,如果能将心魔从内击杀,被抑制住的杨死真魂就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肉身,也就是说,可以将他从心魔的控制下解救出来……”
“我听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不觉紧紧皱起了眉头来。
“你是说……白龙已经元神出窍,进入杨死的身体中,去……去杀自己的父亲……”
我话一出口,周围一阵沉默。
沉默许久之后,就听立在丁香身旁的令狐小猪点了点头,答道:“小马你别太纠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我们也知道这太过于残忍,但毕竟只有白龙哥身为五世奇人,魂魄可以自由离体穿梭阴阳,刚刚……是我以茅山引魂之术配合张小茹教主的巫鬼教教术做法,将白龙哥的魂魄引入杨死体内的……”
“难道说,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让儿子去杀老子,这太危险了……”
我犹豫说:“更何况,张丛云的势力你们也都清楚,让白龙一个人去冒险,这,这太危险了……”
“就算危险,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小茹叹息着说:“天师道与巫鬼教虽都是妙法玄通,但实在没有办法将一个人的魂魄在带有法力的情况下任意抽离身体,去帮白龙的忙,他身为五世奇人,唯一只有他能做到这一点,也许这就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总之,现在一切都赌在了白龙的身上,如果他失败……”
张小茹皱了皱眉,终还是沉沉发话:“如果他失败,我们只能杀死杨死……”
“杀死杨死,说的容易……”
贾二爷在旁边叹息着说:“除掉杨死确实是件好事,但眼下整个城市被僵尸所围困,龟山的情况又不明朗,我们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从杨死口中得知,怎能让他随意就死掉……”
“可如果不除掉心魔,就算杨死活着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张丛云入魔太深,他不会帮你,只会害你!总之如果左白龙失败,杨死……必须马上除掉……”
“不行!不管白龙成败与否,杨死都要交给我们天诛府处置!你不信任我们天诛府,我们还信不过你这巫鬼教的大祭司呢……”
“你们都不要吵了!”
眼看着两边人就要吵起来,我气得一声怒吼,周围人赶紧都闭上了嘴,纷纷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赶紧又问:“谁能先告诉我,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又昏迷了多久?外面的局势又怎么样了?”
“小马你放心,我们现在很安全。”
贾二爷在旁边赶紧回答说:“白天那一战虽然伤亡惨重,但好在有白龙你们制住杨死,我们总算是趁机反败为胜,如今我们还处在749的指挥大楼中,不过所有存活下来的749人员都已经被我们抓了起来,有这些人作为人质,相信围在外面的军队也不敢贸然对整个大楼发起攻势……”
“也就是说,我们在那座商场里?”
我问完贾二爷点了点头,又说:“显然749的人战局这座商场时,对商场做过改造,我们之前检查过,里面有很多枪械和设备我们都能利用,门口也已经被咱自己的兄弟们封死了,短时间内外面的僵尸攻不进来,这你放心……”
“那我……那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这……”
贾二爷说着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我也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墙上那钟表上的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半,我心里‘咯噔’一声,记得我们跟杨死缠斗时,还没到中午,没想到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我一把攥住贾二爷的衣服,惊慌问道。
这时就听陈树林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放心吧,外面暂时无碍,只有一个问题,我还一直放心不下……”
陈树林话一出口,大家的目光立刻都朝着他汇聚了过去,就见浑身上下同样包裹着不少纱布的陈树林冷眼倚靠着门框,正冷冰冰地盯着立在张小茹身旁的张雅。
一见被陈树林以怪异的目光凝视,张雅无奈地垂下了头去。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陈树林又说道:“你们放心就是了,除了你们天诛府的人之外,我也已经把能联系到的天鲜楼的人都聚集了起来,现在都在外面帮忙搜索你们那些救援队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至于那只傻狍子……”
陈树林突然提及狍子,就见张雅的身体猛地一颤,再看趴在床边的媪,脸色也已经凝重了起来……
“狍子他……他没事吧……”
一阵沉默之后,丁香突然在旁边怯怯地问道:“之前咱占领这座商场时,多亏狍子哥在带着伤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呵,那又如何?他已经被杨死改造过,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陈树林一声冷哼,随后又冷冰冰地说道:“不过那小子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都已经被杨死用建木之土改造了,竟然还能为我们这么拼命,最后甚至战到昏厥,要不是我们天鲜楼的人及时把他从尸群里救了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死翘翘了,也是可惜……”
“小林,我,我不许你胡说!”
见陈树林态度轻蔑,张雅终于听不下去了,朝着陈树林瞪了下眼,那眼神之中却还是不禁闪过一丝彷徨
“他,他不管怎么说,都,都是你的父亲啊……”
“少他妈父亲父亲的!我的父亲已经够多了!”
张雅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一般,瞬间就打开了陈树林满腔的怒火。
陈树林抬手朝媪一指,恶狠狠说道:“妈!从小你就告诉我,我的父亲,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我见你终日以泪洗面,更是这么多年一直把那家伙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他的仇恨,我不惜杀掉我所遇到的每一只妖魔,然而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我这么多年的仇恨根本就是恨错了人……我是你儿子,我从小到大都听你的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见陈树林越说越气,眼圈通红,张雅不禁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媪一直在旁边用蹄子往胸前那撮软毛里掏,身上的毛早就已经又长全了,不用问也知道,掏烟呢。
它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转头语重心长地朝着张雅说道:“是啊小雅,这一天的时间大家都忙里忙外的,也没时间说这事儿,如今既然咱一家三口终于凑齐了,不如就好好说一说吧……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