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在一起。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的父亲也不会死。虽然我知道那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但是我确实无法忘怀,所以我只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他很傻,他又不傻,他不该喜欢我,他却一直喜欢我。”
“我想答应他,我却又不能答应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直到遇见你,我感觉春天似乎又到来了,可是,春天真的来了吗?”苏凌雪笑中带殇,笑中带泪,笑中带血。我不知道他们的过去曾经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知道,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原来是牛子章一直被蒙在鼓里,而苏凌雪却早已清楚牛子章的心意。两个人,两颗心,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所以两个人便不能在一起。而我,和苏凌雪,也不可能。我们真的不可能,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苏凌雪和牛子章也不可能,因为天人相隔。
我感觉脑袋晕晕的,我想躺下来睡觉,但是我又不敢闭眼,因为只要一闭眼,我马上就能看见牛子章那张脸。此时我多么想听一下牛子章平时那爆炸的声音,我又是多么想和他吵一架,一直和他吵到大汗淋漓。不过这些便都是奢望,再无可能。
不过我还是睡着了,睡的莫名其妙,不过这次我没有做梦。我感觉脑袋空了,身体也空了。我这次真的是损耗过度,我虽然感觉身体可以灵活的运动,但是却感觉有气无力。
我起来之后,发现乌云已经散去,太阳又露了出来。想想也是,魏冉走了,玄武被我弄死了。天晴了,雨停了,我让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感觉整个身子都是暖和的。真的很舒服,不过有些人却享受不到这美好的生活了。不过我的心情还是缓和了一些,毕竟日子还在一天一天流失,我们也不能永远的沉浸于过去之中。
而天晴之后,徐福爷爷还是派出了好多小船到处巡视一番,看看魏冉是不是还有人潜伏在附近。不过连续搜索了两天,却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想来也是,这里已经是汪洋大海,魏冉还能在这里翻出什么风浪呢。
不过徐福爷爷却是不好,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足不出户,所有的命令都由唐循子墨代劳,就连饭食也是由唐循子墨带进去。不过第三天的时候,徐福爷爷还是出屋了,看他的样子真的是憔悴了许多。我们来的时候,徐福爷爷是一头的银丝,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是一脑袋的白发了。只说这是三千烦恼丝,一夜白发却不知是多少愁。
“各位,魏冉还是逃走了,咱们也损失不小。不过咱们这日子还要过,咱们该商量一下重建秦城的计划了。”想不到徐福爷爷刚失去一位爱徒,却又开始惦记着城中百姓。这就是善长仁翁,这就是爱民如子吧。
“徐福爷爷那咱们还是要回到秦城吧不如你吧镇海石给我,我好用他重新封印海眼虽然我这个人也干不了什么,但是这封海眼的活我还是能干的。”我为什么自告奋勇,因为我感觉自己对不起牛子章,也对不起其他人。我还是该多出一点力,多为秦城百姓做一些实事。
“好,小子,你想去就放手去做吧,我便不再留你。”徐福爷爷有气无力,再没有了之前的精神头。
“对了,徐福爷爷,城内百姓现在还一直躲在蓬莱内部,之前装甲被鱼群冲破,又死伤很多。我看不如打开机关,让大家出来透透气吧这样也有利于受伤的人尽快恢复啊,你看是也不是。”
我这样也只是希望老百姓过的舒服一些,不知道徐福爷爷会不会答应啊。
徐福爷爷想了几秒钟,说到:“那好,这个事情你说的对,一会你和无双去处理吧,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徐福爷爷让唐循子墨扶着他离开了。
而我,也赶快和公输无双去干一些正事,公输无双来到了控制台,启动了很多机关。甲板之上传出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缕缕阳光射入了蓬莱之中。
在甲板打开之后,阳光缓缓的照入了船舱之中,里边的人终于又看见了太阳,脸上都露出了一点点微笑。这真的是阴天过的太久了,大家都忘记了,阳光到底有多么温暖。
不过现在,我们又把阳光带给了大家,再也不用忍受那阴霾之苦了。不过这给大家带来阳光的过程,却是极其悲惨的。不少人都离开了,那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便在不可能见到他们。不过,有的时候我在想,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至少也算一个英雄。现在这样苟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呢,牛子章虽然死了,但是我想会有很多人怀念他的。可是我,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没有什么不同吧。
我自己在那里沉默着,公输无双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心思。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死里逃生还不够高兴吗。”公输无双说到,他貌似很少去关心别人,但是我知道他这是在关心我。
“没有什么,只是想起来了牛子章,有些感伤罢了。”说完,我又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公输无双在后边拍拍我,说到:“人死是早晚的事情,我们公输家族的先祖跟随徐福上师来到这荒凉之地,不仅建造了这秦城,更加建造了这旷世的蓬莱战舰。但是,我的先祖没有承受不了的能力,却把我们公输家族严谨的精神传了下来。”
“所以说,有的时候,有的人即使死了,只要留下来一些东西,就可以算做另一种形式的活着。牛子章虽然活了千年,但是我感觉他之前全白活了,不过他这最后的牺牲,就是对自己整个生命的升华。他不算是白死,他救了很多人,大家都会纪念他。你也不用再伤心了,要是让他在地下知道了,也会为救了一个只会哭鼻子的人而感到愤怒的,你说是不是啊。”
我看看公输无双,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我不能做一个废人,如果让牛子章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后悔救我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后悔,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我要努力,我要加压……
想到这里,我又一次感觉到了阳光的美好,我又一次站了起来。
甲板之上,不少老百姓已经出来行走,毕竟长时间的待在船里边那种阴暗狭窄的空间里,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健康了。出来走上一圈,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总是好的。随着甲板之上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整个蓬莱战舰开始显得有些拥挤不堪。这倒也是,蓬莱战舰虽然巨大无比,但是毕竟只是一艘船。而且从更严格的意义上来说,这蓬莱倒也算不上一艘战舰,更像是一艘救生船,一艘诺亚方舟。
甲板上聚集的人实在太多有的人甚至开始载歌载舞起来,这得去管一下啊。士兵们还要在甲板之上来回运动呢,他们把甲板都给占了,那大家都没有可以运动的地方了。我得和公输无双商量一下,要不然先让士兵把甲板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