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道衍笑了起来。“我倒真没想到,自己调教出来的徒弟,脾气竟然这么倔强。也罢,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真能击败我,给你道歉也未尝不可。”
“等一下!”被推到一旁的我,趁着两人交谈的时候,忍痛将脱臼的右臂接上。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大打出手,我急时站了出来。
“小凯,你想干什么?”道衍笑咪咪的问我。
“明知故问,你说我想干什么?”师徒重逢固然可喜,但之前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这老东西,存心要把我们所有人弄死,哪里有顾及过师徒之情,要不是我仗着神行术脱困,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你这两年,到底去哪里了,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越想越不对劲,结合以往的事情,一时间,只感觉自己的脊梁骨有些发凉。
“我这两年在哪,小松刚才已经说了,你这脑袋,还真是不开窍。”此时,那绝天爆另阵中聚集的灵气,已经基本导光,而那些术士,也全部被散灵阵抽干了精元,纷纷毙命。至于道衍之前插在阵眼上的那把匕首,则是布满了裂痕,一幅灵性大失的样子,明显是报废了。
面对我的质问,道衍突然诡笑起来。
“我说这两年,你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原来是伪装成严真了。”我突然有些懊恼,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看破严真的身份。
“呵呵,伪装?老夫有那个必要么?”道衍嘴角的诡笑更浓了。“实话告诉你,严真就是我,我就是严真。”
“简直一派胡言!”听见这话,我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道衍这话,完全就是漏洞百出啊。
抛开他与我分开那两年不谈,在之前的二十年中,他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如果他真是严真,又怎么能同时分饰两角呢!
“哎,说你不开窍,你还真是不开窍啊。”道衍叹了口气,很罕见的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着我。“国安局的那个严真,其实只是我的分身而已,我的本尊,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等等……”听到分身两个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呼吸也在这一刻凝固起来。“这么说,我数月前在阴阳路中遇到的那个与你同名同姓,且相貌相同的道衍,也是你的分身喽?”
“不对不对,那个家伙根本不认识我,而且,他始终说自己民国时期的人,在法力方面,更是与你风马牛不相及。他困于彼岸之花中,少说也有六七十年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分身。”这个问题不问还好,问过之后,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这他妈都哪跟哪啊。
“彼岸之花?”听见这话,道衍的眉头顿时一皱。“我懂了,原来是他。”过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是谁?”道衍的自言自语,令我脑袋更大了。
“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道衍反问道。
“我知道?”我顿时错愕,不解的望着道衍。刚想开口,脑中闪过一抹灵光。“你们……”我突然结巴了起来,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我想到一种可能,一种无异于天方夜谭的可能。
“哈哈,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是道衍,我也是道衍。”道衍放声大笑。“作为一个镜像体,我与他之间,是没什么不同的。”
“镜像体……果然是这样……”听见这话,我的双眼顿时一黯。唐落雨的残念未完全消散的时候,曾跟我说过,当年她跟道衍,曾深入过大西北的古城遗迹,虽然话没说完,但从她的语气来看,她明显是猜到了什么。
那大西北古城遗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双鱼玉佩是在六十年代,被人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的。
道衍既然在民国时期深入过大西北古城遗迹,也就代表,他很有可能受到这玉佩的影响,从而产生镜像体。
想明白了这点,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还真像道衍说的那样,脑袋不开窍,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一直没想到。
“怪不得你的容颜,始终未发生过变化,原来,你是由双鱼玉佩所产生的镜像体,本身,已没有寿元限制。”我嘴角抽搐着,心里很苦涩。
“不,你错了。”道衍摇了摇头。“老夫虽是镜像体,却也没到超脱生死的境界,我之所以能维持着长生不老,只是有贵人相助,为我逆天改命了而已。”
“逆天改命?”我愣住了。“这个人是谁?”我隐隐的发觉,整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想知道嘛?”道衍笑着问道。
“想!”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但我不想告诉你。”道衍说道。
“你******!”我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怒火、《未完待续》
“你骂我也没用,我与你一样,同样是颗棋子,只不过,你是被迫的,而我则是心甘情愿的。”道衍忽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语气也温和很多。“念在师徒一场,我给你个忠告,不要继续追寻下去了,乖乖的在这里引颈就死,对你或对我都是好事。”
“你在那乱放什么狗屁。”我硬生生气笑了。“这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不会体会到那种绝望与痛苦,让我引颈就死,你做梦!”
“唉,傻小子,你太愚昧了。”道衍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目光中,带有些许惋惜。
“愚昧不愚昧,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为所动,脸色如霜。“你既是那人的棋子,又为何要杀我?”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冷声质问道。
“不杀你,我就会死。”道衍轻声道。“作为一颗棋子,当它没了利用价值的那一刻,其下场,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
“可是杀了我,那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你,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老东西,是什么思维啊。
“不,你错了,只要杀了你,那人便不会脱困,力量更不会恢复。以我如今的实力,即便不能杀掉它,也可以呈分庭抗礼之势。”道衍怪异的笑了起来,打量我的目光中,不乏一丝贪婪。
被他这样盯着,我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呢!”我讥讽道。
“这一点,大家彼此彼此,老夫养育你近二十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抚养成人,教你法术,教你认字,教你明辨是非,更煞费苦心,为你压制冥界的诅咒。到头来,你这混小子一点都不领情,反倒要将老夫逼进绝路。”道衍轻蔑的看着我,语气十分不屑。
“你这老东西,还真是强词夺理呢,还我逼你进绝路,这话亏你说的出口,从始至终,我对你毫无半点不敬之意,更没想过要杀你。”我忽然有些失落,心情很压抑。“你惧怕那人脱困,咱们大可联手,一起将他铲除,你刚才也说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便不能杀他,但自保,也是绰绰有余了,如果在加上我和吕雪松,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傻小子,你不懂啊!”道衍继续叹气,脸上很罕见的划过一丝沧桑之色。“那人被冰封着,两界之乱,也皆他而起,如果你不把这个冰封解除,两界永远不会回到正轨。可一旦解开冰封,那人也会脱困,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