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这种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经历过。
我沉思片刻,几秒钟后,我瞪大了眼睛,一张脸,也在骤然间变的惨白无比。
“难不成,是那时空再度错乱了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起忘川大婚之时所发生的事情,只感觉,自己的脊梁骨凉飕飕的。
我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本想将床头的台历拿过来。
可就在我抬起右手的那一刻,却骇然的发现,自己手心处的那只眼睛,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它消失的,没有一丝征兆,手心处,除了光滑的皮肉外,一点伤痕都没有,仿佛它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浓烈的恐惧,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我喘着粗气,惊慌的打量着四周,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我越看越心寒。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我的额头上,便流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冯雪娇见我神色不对,赶紧朝着我走来,同时,她还关切的问道。
“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踉跄着身子,不住的后退,看着眼前的冯雪娇,在一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只感觉,自己的头皮要炸开了。
说话间,我的身子,已经退到了墙壁边缘。
我心中一狠,当即转过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集中意念,打算用穿墙术,从这里穿出去。
可令我崩溃的是,自己的体内,没有一丝法力。
墙壁没穿成,倒是把脑袋磕出一个大包,疼的我直龇牙,眼前,更是一阵天旋地转。
冯雪娇一把将我扶住,心疼的埋怨起来:“你这傻孩子,真当自己有铁头功啊,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磕坏”
说着,扶着我又坐到了床上。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抵抗,就这么任由她搀扶着,此刻,我的目光呆滞着,整个大脑,不时的嗡嗡作响……
自修道以来,我也算见过很多大风大浪,所遭遇的离奇事件,更是一件比一件棘手。
给我印象最深的,当属是那时空的错乱。
在这件事上,我是发自内心,乃至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与平日里那些妖魔鬼怪,甚至是诸多诡异,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前者,我还可以抵抗,就算抵抗不了,最多一死了之。
但面对后者,我根本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被它改变,甚至是重叠。
忘川大婚的时候,我的人生轨迹“有幸”被它篡改,不过,它还算有点“良心”,重叠时间的时候,没把我的记忆抹去。
因为那次的事情,致使我和吕雪松,以及冯雪娇二人相遇。
有了徐婉莹笔记本上的那些“前车之鉴”,我很自然的把那次的事情,理解为偶然,甚至是意外。
恐惧了一段时间后,我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本以为,这事情已经结束了。
却没想到,时隔数日后,类似的情景,竟然再现。
与上一次比起来,这次的事情,太过诡异,也太过无解。
表面上,我所处的时空,似乎是时间又被重叠了。
但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成立。
现实世界中的年份,乃至时间,都未发生变化,现在依然还是二零一五年。
而且,我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就连那只与我完全融合的魔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算是时间重叠,也决计不会有这么逆天,更别说,我还记着所有事,这不符合常理。
最令我不解的是,就是自己的身体,为何会“瞬移”了?
上述的几点,要是强行归于时间重叠,虽说有些牵强,但也并无不可。
只不过,这其中的破绽,以及疑点,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连我这个经历过时间重叠的人都不敢相信。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现在所处的时空,应该是二零一三年,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见到了我妈,以及那尸骨无存的严震北。
当年因为我的疏忽,令严震北钻了空子,从而导致,我妈赔上了一条命。
如今,我又见到了活生生的母亲,换作以往,我本该高兴。
但此刻,我却笑不出来,
我妈对于马家诅咒的事情,丝毫不知。
而且,她还说,我父亲也活的好好的。
什么冥界诅咒,勾魂使者,统统都是我在做梦。
我那时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我就算是做梦,也他妈不会做了二十几年吧?
再者说,我二十岁之前一直跟着道衍,根本没见过母亲,更没共同生活过。
无论时间重叠不重叠,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强加在我脑中的记忆。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立马就跟她辩解起来。
我原以为,她这回该无话可说了吧。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妈不光拿出了很多我小时候的照片,甚至还拿出了我小学时期得到的两张奖状,一个是三好学生,另一个是文明少年。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如今,这些明晃晃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根本无法反驳。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房间里躲着。
听我妈说,我父亲晚上会回来,所以,她要做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等到父亲回来,我们一家人,外加上严震北这个准女婿,一起吃个团圆饭。
我不是没想过逃走,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逃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许,应该这么说,我逃不掉。
即便可以离开这个屋子,但却无法离开这个错乱的时空。
躲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曾给吕雪松打过电话。
无论是冥界诅咒,还是道衍的事情,除了我自己之外,他最清楚了。
可令我失望的是,这些事情,吕雪松丝毫没有印象。
而且,这小子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师,更不是国安九处的高官,竟然是个洗车行的小老板!
至于王雨,也确实存在,不过,她并不是什么警花,而是一家饭店的服务员,目前,正与吕雪松热恋中……
听见这些话,我彻底蒙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将电话放下的,只记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我还是不死心,翻出电话簿,给忘川、南城、阿雅三人都拨打了过去。
令我瞪大眼睛的是,这三人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忘川是个成功人士,久居广东,现已成婚。
南城是个大神级作家,粉丝数万,时常会上电视,甚至是去大学演讲。
至于阿雅,这个小姑娘,也并未被无二附身,更没被国安九处带走。
现在的她,是广西人民电台的知名播音员。
如果说,这几个人的“人生轨迹”着实将我震惊到了。
那么接下来,陈秀芝的出现,则是我心理防线崩溃的一个开始。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陈秀芝,那个名为浮生的网络作家。
当年严震北陷害我,使我蒙上不白之冤,幸亏有陈秀芝在,我才可以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