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章鱼触手现在已经被分成了两截,一截大一截小。
大的被巨鼠们推送到了我这边,看它们那意思是想让我笑纳,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忙摆手苦笑着说:“这东西你们吃吧,我就不吃了。”
开什么玩笑,我包里已经装了不少坚果充饥用,暂时还不想生吃这么粗的章鱼手。
说完我又是摇头苦笑,意识到它们根本听不懂我说话,也看不到我的手势,于是只好弯腰拖着我这大半根触手送到了它们那边。
巨鼠们对我的行为似乎非常意外,连忙凑在了一起,“吱吱吱”的叫个不停,似乎在讨论问题一样。
最终,有两只巨鼠被派了过来,冲我“吱吱”叫了两声,向着我来时的方向跑去。
它俩跑出一小段距离,便停了下来,冲着我这边“吱吱”叫着,似乎是想让我跟着它俩。
看样子,它们是想给我引路?
我心中一阵激动,万想不到一时的冲动不仅帮了这些通人性的巨鼠,也帮了我自己。
跟着那两只巨鼠七拐八绕,我回到了分岔路口,然后又离开了这个通道。
在空旷的大厅里不辨方向的跑了好一会,我们到达了一面墙的边缘。
两只巨鼠在墙角下嗅了嗅,不知动了什么东西,竟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然后,我惊讶的看到墙上开出了一个半圆形的洞。
两只巨鼠带着我进了那洞中,继续领路。
我边走边留记号,穿过了狭长的通道,路过一个又一个分岔路口,最终竟然到了一个死胡同。
不过,我一点也不恼火,反而有些惊讶。
因为,我看到在我正前方的通道尽头,有一座莲花形的石台。
石台上,一个银色长发、长眉的老者,浑身不着片缕,成打坐状坐在石台上。
在它的怀中,竟然抱着一个正正方方的铜盒子。
那两只巨鼠躲到一旁靠着墙角人立而起,一会扭头看看我,一会又看向石台上的老者。
我皱眉盯着那老者,竖耳倾听,又观察了好一会,发现他不仅连正常人的呼吸起伏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听说有的人死后会不腐,但皮肤一般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黑化。
因此,我大胆猜测,这名老者很有可能已经死去了很久,身上的衣物已经随着岁月化成了尘埃,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些巨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更想不到它们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我小心的缓步上前,接着火把的光亮仔细观察一番,发现那老者除了特别消瘦之外,与常人并无异样,皮肤没有一丁点黑化的现象。
“前辈,得罪了。”
我向着那老者跪拜三番,起身后缓缓伸出手,摸到了那个铜盒子,小心的捧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火把上的火焰忽然晃了一下,似有一阵阴风吹过一般。
那老者忽然猛的抬起了头,睁开双眼,却不见眼球,只用那一双黑漆漆的眼洞看向我。
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抱着铜盒子,警惕的关注着那老者的动向,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家伙可不要是千年的老粽子。
老者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以眼洞望向我,而他身上的皮肤如脱水一般在快速收缩,越发的干瘪。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老者竟然在我的面前化为一堆枯骨,散落在石台之上。
人家好不容易保存身体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却因为我的到访而顷刻毁坏,这让我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向着老人的尸骨又是跪拜三番,低声道歉,以表达我的歉意。
起身后,我托起那个铜盒子,端在眼前仔细的观察。
这个盒子保存得非常完好,上面只有很少的青绿色铜锈,看起来就好像是低劣仿制的古董一般。
盒子四周浮雕了剑形云纹,正面浮雕一条游走在云间的长龙,正面示人,张牙舞爪,看起来非常的凶恶,但做工并不精致,甚至看起来有些粗糙,与元朝的粗犷风格确实很接近。
我想将铜盒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找了半天,不仅没看到锁,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看到。
若不是这铜盒子的质量相对较轻,我真怀疑它就是一个实心的铜块。
正在我皱眉研究这铜盒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话,但因为距离太远,我又身处在这如迷宫一样的通道尽头,即使我听力敏锐,也无法辨识出喊话的内容。
那两只巨鼠应是也听到了那声音,身子一抖,前脚落地,跑到我的旁边,冲我“吱吱”一阵乱叫,似乎是要催促我快些随它们离开一般。
我点了点头,对两只巨鼠说:“我已经留了记号,可以自己出去,要不……算了,你们别叫了,咱们谁也听不懂谁说的。”
两只巨鼠开始给我带路,我这一次放心大胆的跟在它们的后面,跑了好一会,终于离开了这个山洞。
它俩又在墙角下摸索了一阵,随着“咔”的一声脆响传来,山洞被落下的石板封住,完好的隐藏了起来。
若不是它俩的话,估计累死我也找不到这地方。
站在这空旷之地,我想再听那喊话声,却只收获了一片寂静。
该不会刚刚是我的错觉或者幻听吧?
我正这样想着,猛的听到有人在喊“五哥”。
因为回声导致原声出现变化,我无法通过声音来辨识是谁在喊我,但凭“五哥”两个字,我可以确定,一定是我的兄弟们中有人进来了。
我想去寻找,却被那两只巨鼠咬住裤脚限制了行动。
我有心想解释几句,想到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功,只能作罢。我放下铜盒子和火把,将双手放在嘴两边当扩音器,大声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两只巨鼠不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还是生了我的气,终于松开了我的裤脚,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我连忙捡起火把和铜盒,听声辨位而行。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在我爬下来的那个地方,我看到了沈大力。
或许是因为我披着呢子大衣、背着包裹的造型太另类,沈大力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我来,差点冲过来跟我拼命。
待他认出我后,他将挥起的拳头变为张开的双臂,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五哥,你果然没死,太好了……”
我被他差点勒得背过气去,忙推着他说:“快把我松开,否则我一会可真就死了。”
沈大力人如其名,真他妈大力。
“对了,其他人呢?”我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沈大力,立刻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