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好怕,恐惧的眼神里,全是泪水,她把身体缩成了疑团,颤抖的身体,使她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可见当时的情景该有多么的吓人了!
这时银箔的父亲回来了,买了不少菜饭,叫我在他家吃饭,盛情难却,我就在他家吃了午饭。
这顿饭,金箔吃的好香,他父亲说:“白姑娘呀,你来了真好,你看我家金箔好像好了一样呀。”
“是呀,我想她会好起来的。”
愉快的午餐用完,我说:“大哥您看,我女儿要睡午觉的,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金箔一听我要走,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就不放。
他父亲赶忙上前来拉她的手,可是刚碰触她的手,她竟然像被蛇咬了一样,大叫起来,吓得他的爸爸赶紧放了手。
这让我感到奇怪,拿起她的胳膊,挽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到处的青一块紫一块伤痕。
我又掀开她的上衣,发现脊背上也是如此,看起来全身都是伤痕累累。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不,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每天夜里,自己给自己打的。”
这时银箔突然插话:“不是我自己,是她,是她给我打的,她说恨我。”
“告诉老师她说谁?”
金箔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然后说:“她不让说,说了她会更加的凶狠的打我了。”
“金箔,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老师呢该回去了,你看看雪儿要睡午觉了,明天老师再来陪你好吗?”
“明天呀,明天您就不用来了,我明天有事不在家。”
她竟然会说,明天她有事,要出去?我没听错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父亲,他也正吃惊的看着我说:“金箔从得病从来都不出去,而且怕太阳怕的要命,这是咋回事呢?”
“一定有事情要发生,大哥,你千万不要叫她一个人出去呀,会很危险的。”
“嗯,你放心,白姑娘,我会看好她的。”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就抱着女儿回家了。
这时家里,堂爷爷家的大伯伯正在等我,一见我回来就说:“小雨呀,串门去了?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大伯伯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我问:“伯伯,你等我有事呀?”
“有事呀,因为你爷爷奶奶,不会用手机,也没有手机,所以你爸来电话问我,见没见你回来,我说不知道;他说叫我来你爷爷家看看你在不在。”
“那你刚才打电话了吗?”我焦急的问大伯伯。
“没有呀,你爷爷不叫打,说你回来一定有事瞒着他,所以一些事等你回来自己做主。”
“爷爷真是想的太周到了,不怪人说,姜是老的辣,还是如此,他居然能看出我是因为有事,才回来的。”
“是呀,所以你考虑一下,是不是该告诉他们,你在爷爷家里。”
我看了一眼爷爷,爷爷说:“小雨呀,你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有了女儿,一些事情就自己做主吧。”
“那好,伯伯,您就回我老爸,说我不在这里。”
爷爷语重深长的说:“那就要你爸和你妈担心了,他们还要到处去找你的。”
“找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觉得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你的对象吧?不然你不会抱回一个女儿来的。”爷爷问。
“爷爷,您就别问了,反正即便是您们说我在这里,我也不会回去的。”
大伯伯说:“那好,我这就给你吧打电话,说你不在这里。”
她泪眼朦胧,仰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一大颗泪水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碎落,仿佛是她的一颗破碎的,晶莹的心,浸入到泥土后,不见纯洁了一样!
“小时候,爸爸一直都是偏向她,毕竟她长的比我要胖一些,所以比我好看,尽管爸爸分东西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我害死了妈妈,所以总觉得爸爸很恨我,毕竟那是她所爱的老婆!
那年,爸爸不在家,我突然发了高烧,那天正好的下大雨,妈妈就背着我去外村的医疗所看病;由于雨大,妈妈怕我淋坏了,就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了,而自己只穿了一件背心。
又冷有凉的雨水,妈妈背着我,来回走了二十多里路,因此我是打了针,也用了药,慢慢的好了起来,可是她却慢慢的病倒了。
由于没钱看病,她一病不起,她在不能支撑下去的情况下,才叫人捎信给爸爸,叫他回来一趟。
爸爸回来一看,妈妈已经发烧烧坏了肝脏,奄奄一息了。
尽管他还是把妈妈送到了市里的医院,已经没有用了,妈妈还是死了。
临死,妈妈说:“不要怪孩子,要怪就怪我命短,你要好好的把两个孩子养大。”
尽管那时候我很小,只有七岁大,但这些事情,与话语,依旧能记得清清楚楚。
爸爸哭了,使劲的点着头,那时候,妈妈紧紧的拉着我和姐姐的手,总不愿意放开;如今我才知道,那时她是那么的爱我们,不愿意离开我们。可是她最终还是睁着眼睛去了!”
银箔说到这里,无力的倚在爸爸的怀里,抬手给爸爸擦眼泪。而自己的眼泪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转过来脸去,不忍再看那里抱在一起流泪的父女俩,而杨明宇,此时也正在抹眼泪。
“从那时候起,我就感觉爸爸在有意无意中,似乎对我疏远了许多,比如一次家里炒豆子,做盘酱,我们农村做酱,是用来沾生菜吃的,比如小白菜,生菜,大葱,还有用菜叶打饭包,反正盘酱是顿顿离不开的。
做酱要用豆子和玉米两掺和的原料,家里豆子少,玉米多,我和姐姐都喜欢吃豆子。
爸爸似乎是在考验我和姐姐谁贪心,谁比较朴实,于是就用一大一小俩个茶碗装了两碗,表面看小的一碗里应该是豆子少,上面全是玉米,而大的那碗全是豆子。
爸爸拿到我们的面说:“看看谁比较懂事呀,谁先拿。”我明明看见爸爸再像姐姐使眼色,因而姐姐就要了那碗小的,而我自然挺高兴,还以为姐姐真傻,要了小碗的。
可是倒出来一看,我的全是玉米,而姐姐全是豆子。我气的直跺脚,而爸爸却非常高兴,乐的不行。
难道是因为我不懂事吗?爸爸的笑,第一次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第二次,那是在田里干活,农村的孩子,在七八岁就开始干活了。那次是去拔谷地里的草,我和姐姐每个人一条垄,而爸爸自己两条垄,姐姐和我在爸爸的左右,姐姐手快,爸爸就很少帮她,而我手慢,爸爸老帮我,就说:“一样的垄呀,银箔你要加油呀,你看你姐姐拔得多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