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人打断了。这人肯定是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出来。
小虎不做声了,打断他话那人又说:“现在的确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听他们的,先对付粽子。”
接连几声枪响,是我们和他们的人,都在开枪射杀粽子,一边往后退。
东海刚跑过去,又被优昙鬼粽子逼得跑了回来,大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要打死人了!”
等东海过来了,粽子也逼过来了,我们没办法只好边开枪边后退,尽量放缓这个过程,拖延时间争取想到办法。
胡子骂道:“小虎,你他妈眼瞎了,疼死老子了!”
小虎连着说对不起,突然先前发话那个人将枪管对准了我,胡子忙道:“小心!”一把将我推开,随着一声枪响,他浑身一震,又中枪了,血飙了我一脸。
李亨利低声咒骂了一句,我意识到不妙了,他开口骂人非常少见,估计是很生气,可能要开大杀戒了!
又有人开枪了,李亨利中弹,他也不打招呼,若无其事地抬手就是“叭叭”两枪,就将打伤胡子的人和另一个举枪打伤他的人打死了。“谁敢再将枪口对准我们试试,老子尸厌体质,怕什么就是不怕死!”他警告道。
那些人一看这阵势不对,吓得放弃了共同防守的约定,一股脑全跑了,就那个叫小虎的留了下来。
小虎说:“胡子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走,我来保护你,要死大家死一块儿,就算我张成虎报答你了。”
没有人有剩余精力来答复他,他要留下,只管自己做就行了。大家心照不宣,这小子,还算有点义气。
刘武说:“李老板,你们走便是!我来解决这些粽子。”
我们愣了一下,他又说:“勿要犹豫!似这般躲躲藏藏,龟缩这许多年,尔等既将我汉室说的如此雄伟,我也不能辱没了太祖神英。”
他招呼那些部下,慷慨激昂地说:“各位将士,尔等随我一起去见列祖列宗,尔等怕否?”
那些怪脸人都高喊誓死追随,刘武就道:“眼前这些鬼尸,本是我府上之兵,今日送他们一并团圆!我也去见见后世那个汉武帝,好好夸赞他一番!”
他们冲了过去,和那些粽子缠斗在一起,互相撕咬砍杀,我已经认不出哪些是粽子,哪些是人了,从外形上看,他们简直无从分辨。
李亨利低声说:“那些人明显是来杀我的,趁着现在他们还不敢过来,快走!”
我听得眼皮一跳,李亨利都敢杀,李维生教授真是疯了。他为什么要杀李亨利?难道和吴敌的心思一样吗?
我想不了那么多,情势太局促了。正要往出口跑,东海惊慌地喊了起来:“我师傅不行了!”
胡子中弹了,难道快嗝屁了?我瞬间觉得不妙,李亨利赶紧说:“放下来放下来!原地清场,救人!”
他检查了胡子的两处枪伤,说:“一枪打中了手臂,但是第一枪打中了腹部,这个比较严重。”
“情况不太乐观,”他轻轻托起胡子的身体,检查了背部。“近距离射击,不是贯穿伤,肯定卡到骨头了。幸好是手枪子丨弹丨,初速低,动能小,如果没伤到脏腑的话,就还有救。现在就怕他内脏破裂了,要真是那样,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胡子勉强撑开因为虚弱而合上的眼皮,勉强笑道:“生死有命,你们尽量吧。要是不行,就算了。”
他越是豁达,我心里就越是闹的慌,李亨利让赶紧止血,休佑突然拦住东海说:“别急,我看看。”
他仔细检查了伤口,又摁出一些血沫来,摇头道:“是擦伤,没得救了。”
我感到很诧异,中枪了却仅仅是擦伤,那不是万幸吗,子丨弹丨没进入身体,应该不致命。可他为什么又说没得救了?
我们赶紧焦急地询问,休佑一边用皮带给胡子左手臂扎紧了,一边说:“手臂的子丨弹丨是贯穿伤,左手已经废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尸毒,这种优昙鬼尸毒非常猛烈,以我们现有的条件,根本救不了他。”
东海急道:“你是摸金校尉,连你都没办法吗?”
休佑快速看了看四周,说:“就算有办法,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没有时间。得赶紧撤离这个地方,梁王的人已经死伤过半,撑不了多久。而且他们的身体已经严重感染,死之后也会尸化的,到时候粽子更多。”
李亨利点头道:“听小佑的。里面的人有枪,你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识过枪支的厉害,子丨弹丨打在人身上可不像电影里放的那么温柔,会造成碗口大的创伤,胡子的手臂,看到了吧,一枪就给废了。”
胡子有气无力地说:“先出去再想办法吧,我的八字硬,没那么容易死。你们几个不要胡来,再把命搭进去。哎哟……”
他似乎想抬起手臂,但是那只手已经不听话了。“我的手好麻,没知觉了,快……快给我松一松……”
休佑说:“不行!你的手已经没用了,下点狠心吧。如果我现在松开皮带,伤口就会出现血涌,你很快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的。”
胡子有些茫然,目光呆滞地看着甬道顶部,很快咬着牙,决绝地点了点头。
东海搭起胡子一条胳膊说:“快走,我来背我师傅,你们负责开路和掩护我。”
休佑制止了他:“胡子必须放在这里,他的伤势不能再颠簸了,而且带着他怎么穿过50米的盗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胡子说:“这样也好,倒了一辈子斗,在这里结束,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徒弟啊,师傅我没教会你什么东西,最后教一教吧。”
东海说:“你别说了师傅,有力气上去再教我。”
胡子说:“你别打断我。我想告诉你的是,倒斗损阴德,你和为先的目的不一样,你进来就是赚钱的,这个钱,不要挣了,上去以后你就金盆洗手,做点正经生意。咳咳……要是不想做生意了,你的钱也够花了,多做点好事,积点德,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也不枉我们师傅名分一场。”
东海瞪了他一眼:“都叫你不要说了,要死要活的多不吉利。阿佑,你是真没办法假没办法?”
休佑苦笑了一声,道:“好,军爷我就陪你阎王殿滚这一刀。我跟你说,办法是有,但这个风险太大了,你看看,”他朝我们努了一嘴,“这么多人呢,出了问题对得起谁?”
“这个……”东海犹豫了起来。“那你先说说,什么办法,我自己掂量掂量。”
休佑说:“办法就是鬼服贴。”
大家都看着他,显得很高兴,我好奇地问:“鬼服贴是什么?”
他说:“在这里面最深处,那副金缕玉衣的内壁上,也许还有粘连的老粽子皮,当年反正是有。那就是鬼服贴,拿那种皮熬汤……”
我胃里一阵反酸,顿时受不了,阿勒直接忍不住要干呕,捂着嘴打断道:“粽子皮熬汤,给人喝呀?”
休佑说:“不是喝,是敷在后脑上。”
我听得后脖子根发凉,心说这比喝粽子汤也好不到哪里去。李亨利却叹了口气,说:“还有个鬼东西守在那里,怕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