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说:“我们在石门上钻了孔,但丨雷丨管子的威力不够!李老板他们应该也快过来了,既然狐火祭品已经出现,那么毁灭性的恐怖灾难就不会发生,别太担心。傀儡娃娃浑身都是狐火能量,非常难对付,我先挡着她,你们快过去想办法!”
我心里一寒,没想到阿丽娜居然和狐火有这么深的渊源,能够成为传说中的狐火祭品。傀儡娃娃的出现,标志着墓穴进入了有序的恐怖中,她会虐杀了我们。可按照阿依慕的说法,我们如果摧毁了阿丽娜的化身,这里将会陷入无序的恐怖,情况恐怕会更糟糕。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一步了,阿依慕虽然对这座狐狸大墓很熟悉,但她不是生活在西王母国,而是在楼兰长大的,她所了解的东西,似乎也仅仅只是来自于族人的传说,可能是从他母亲嘴里得知的吧。
到目前为止,真正知道真相的,也许就只有何正东一个人,也不知道李亨利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层,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话来。我想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毕竟他们还没见到傀儡娃娃,联想不上这么多事情。
我和阿勒没命地往狐狸墓尾部跑去,但跑了半天还在这座墓的主躯干内,大墓就是大墓,象征狐狸主躯干的部分,是这座墓的主体,里面太开阔了。直到我们看到了另一座祭坛,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快走到了头。
通往狐尾的光火柱在这里分散成了九股,将我们连同祭坛像包饺子似的围了起来,而穿过祭坛,它们又合成了一股,绞扭着重新凝聚成一个大火柱。我们犹豫地靠近那里,发现眼前这座祭坛和之前看过的又不一样,除了主祭台下的火焰祭台差不多之外,台子上面既没有青铜火刑架,也没有圣盔甲铜人,却摆放着一口青铜棺。
铜棺的造型我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那是镇魂棺,只是棺材的口径比较小巧,不知道里面躺着谁,会不会是只粽子。我抬高脚步往祭坛台阶上走去,阿勒却将我一把拽住,拉扯回来,她惊恐地对我说:“棺材里有东西,非常可怕。”
我吃惊地看着阿勒,难道她的重明眼又看到什么东西了,为什么要说非常可怕?
我问道:“这里就是狐狸尾部的主墓棺?这么大的墓,为什么没有椁,只是一口单薄的棺材?”
阿勒解释说:“你看通往狐尾的光火柱绕着这座祭坛分散成了很多股,并且之后又重新聚合,将铜棺保护起来嘞。这里肯定还不是狐尾,我们现在是在狐狸的腹部!”
我吃惊地说:“阿依慕不是说只有七座祭坛吗,如果狐尾还有一座的话,再加上这一座,那不是变成八座祭坛了!”
阿勒想了想,担心地说:“既然实际数量和阿依慕公主的预估产生了差异,那就不好说嘞!祭坛的设立要真是分成狐狸头、尾、躯干和四肢的话,那么中心大祭坛应该就是狐狸心脏,这里,岂不就是胎位?”
我看这里的铜棺的确小巧一些,虽说看着不像婴儿棺,更像是为女性量身打造的棺材,可要理解成狐狸胎儿的话,也是很贴切的。我们走了半天,却走进了狐火的包围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却肯定了一点,就是我们已经被这只“狐狸”吞进了肚子里。
我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风水里的确有阴宅胎位的说法,地理上的上元为头部,中元为心脏,下元为小腹,这就是三丹田。九道狐火流经子宫,这有个名堂,叫九紫入中宫,离卦当令,天禀坤位。虽然这些内容我还不是非常熟悉,但子宫作为下丹田,却是道家养生术的根基之一,也是中医的分类范畴,“母”字,就是两个“丹”字的重叠,为中丹田和下丹田的合称,是古来有之的。
九紫入中宫在阳宅是吉兆,在阴宅却是大凶兆,中宫,也就是女性之宫,怀子之宫,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分类法,中国固有的名称。
尽管盗墓要研究风水,我这一路走过来,也靠它救过命,但风水术我始终是信一半不信一半的,信的是其中的科学奥秘、推论逻辑,不信的是里面一些过于神怪的说辞。我想,要说这里是墓室里孕育出阴胎的地方,恐怕完全符合阴宅的“生理”分布,因为如果将整座墓当成一只狐狸活体来看待的话,这里正好是阴胎成型的地方,狐狸怀宝宝的子宫。
当然,棺材里是不会出现一只狐狸幼仔的,阴宅风水上的的孕育,是大自然在一种特定规则下运行的杰作,只是原理相似,却不能和动物完全等同起来。这里阴气汇聚笼罩,我胆怯地想,铜棺里肯定有可怕的阴物,要么是粽子,要么是别的什么,无法想象。
李亨利惊道:“阴宅胎位!这是非常罕见的墓室格局,如果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惊愕地回头看,发现除了张弦和阿依慕,所有人都过来了,东海现在是胡子在背着。看到队友,我就像看到了亲人似的,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也很少有这样的喜悦。
我六神无主,非常迫切地想听听李亨利的高见,他话却没说完,摇头苦笑了一声。
既然他们都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倒不是说叫人陪我一起死,而是人多力量大,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我心里有点忐忑,问他们:“小哥和阿依慕公主呢,他们怎么没来?”
胡子说:“他们阻挡着阿丽娜,我们赶紧来找你俩,现在这座墓非常危险,要不是出现傀儡娃娃,我们早死了!出了傀儡也非常恐怖,等于只剩下半条命在挣扎。别问别人了,自求多福吧您嘞。”
“看来你们已经商量过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我问胡子。
胡子看了一眼那小巧的青铜棺,神秘地说:“很简单的八个字,开棺取宝,验明正身。”
眼镜补充道:“本来是没概念的,看到这里的棺材,就知道这铜棺还非开不可。”
眼镜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镇魂棺可以救人,而我们的两个伤员,东海和吴敌,他们伤得太严重了,我们被困在墓室里,只能靠胡子那一点救急药度命,不顶大用。要是不能将他们及时送医院的话,恐怕会感染致死,而眼前就有一个可以疗伤的镇魂棺,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点头道:“问题是,胎位上的古尸,我们谁敢去动?像这种小型棺盖我一个人都能推开,可就怕第一个开棺的人会死于非命,这里是下元血海的极阴之地,就算里面的粽子还没转化成功,尸毒也会要了人的命啊。”
我们都在犹豫考虑,李亨利却笑道:“仅仅是担心尸毒的话,我的血是败血,对尸毒有一定抵抗力,就让我来开棺吧。”
他说完就走了上去,阿勒有些不放心,忙提醒道:“李老板,你不要碰到那些光火柱,死火会烧死人的!”
李亨利一个低头下蹲,用躲避死火线的实战方式回应了她。
当棺材盖被李亨利推到一边时,我发现他看像棺中的表情非常奇怪,好像被震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