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回头,仔细想了一下心说坏了,八成是他们扒上来了。我赶紧重新夹住青龙,大喊:“小哥你快点吧,爬进‘青龙’的操控室就好了!”
忽然“青龙”猛烈的震动起来,显得狂躁不安,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我觉得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
“青龙”巨神兵操控室里没有操作者,也就等于没有眼睛,那它一定是靠某种我所不知道的方式来判定敌人,执念也肯定有它的途径,例如某种精神力,某种电波探测,都不是我所能想象的。现在的关键是,我没办法去捕捉或者控制这些东西,这样的敌人再结合蛮力的巨神兵,对我们来讲,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付的的存在。
纵然是隔着操纵杆,我仍然感觉到了承受不住的巨大力道,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还是抓不住。本来我就得全力对抗附体在“朱雀”身上的执念力,和祂“抢夺”控制权,现在“青龙”要反抗,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的左手被操纵杆打得鲜血直流,虎口都裂了,只好缩回手,任由它自己操控,巨神兵一下子变得灵巧起来,跟活过来了一样。
眼镜在背后急得大喊:“搞什么搞什么,你稳着点啊老大,我要掉下去了!”
我说不是吧,你们都在我背上吗?刁黎明就说:“小色痞子,什么在你背上,是在巨神兵身上!我们都在!”
这人思想不纯洁,我懒得跟他墨迹,这时候,“青龙”活动了起来。刚好小哥忽然从我操控的“朱雀”肩膀上跳了过去,抓住它胸前的护罩口,迅速打开舱门,灵活地钻了进去。
来自“青龙”的威胁解除了,我一狠心,居然抓住了“朱雀”的操纵杆,只是手疼的钻心,不过也顾不上了。两尊巨神兵都安静下来,张弦喊话说:“你们都下来吧,等会小郭再失控,摔死人可就闹笑话了。”
第一个下来的是李亨利,接着是雷明,我赶紧将手掌上升,接下眼镜和吴敌,故意留着刁黎明。他受了伤肯定没法独立下来,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整整他,把他吓得不要不要的。
“青龙”忽然一手臂打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来不及思考,连忙下意识格挡,剧烈的震动惊得刁黎明在上面哇哇乱叫,张弦就对我说:“见好就收吧,先放他下来,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我没说话,张弦用手臂接他下来后,吴敌说:“倒斗行最忌窝里斗,哪怕是敌对的两派,下这种龙楼宝殿的时候,那也得先互相扶持着,不然冥器没捞着,反而会丢了性命。你害我一个,我肯定会算计你一窝,队伍散了没法带,这不是好事。”
李亨利沉着脸不说话,雷明打圆场说:“这也不怪人家小郭,小刁之前做的那事儿也太不地道了,居然落井下石要人命。”
刁黎明脸上阴晴不定,解释说:“我那是一时情急,没想要害谁!”我冷笑了一声,说你情急就可以拿我当垫背的么,下回再情急了,是不是该算计你老板了。
他又强词夺理争辩半天,搞得李亨利都不好维护他。还是吴敌识大体,说:“这样,要说到恩怨过节,我跟他的过节最大,杀人这种脏水都敢往我身上泼,差点把我害死。但我说句公道话,幸好大家都还在,除生死无大事,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这样,我打个和,只要我们精诚团结,这事儿就一笔揭过。”
刁黎明跳起脚来,指着吴敌的鼻子怒骂:“我曰你祖宗十八代,满口喷粪扮清高,天地良心!老子杀了你个龟儿子!”
雷明赶紧一把抱住他,他还在挣扎着要打架,李亨利就沉着脸说:“怎么!老吴过得去就你过不去?没吃几年盐巴,熬劲儿倒是不小。是谁杀了那乡下小子,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我心里有数,今天这坎儿哪个要是过不去,就是跟我姓李的有仇,丑话可说在前头,莫怪我手黑不留情面。”
李亨利放出了狠话,他俩也就不再争执了,我心里其实也过不去这个坎儿,但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是清算的时候,所以也装糊涂不做声,姓李的说得出做得到,我也怕。在他的要求下,我们三个握了个手,就算一笑泯恩仇了。
刁黎明看我没什么意见,也愤愤不平的沉默着,傻子都看得出来我们仨心里不痛快。不过这种事,就算是李亨利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他虽然有钱有势有本事,管得住人,管不了人心。
我们握手言和,李亨利终于笑了一下,说:“这样才像个队伍嘛。既然都没有问题,那继续开工,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丢人的事。你们有本事自己出去斗,在斗里面,都给我本分着点,提着脑袋进来的,谁也别跟钱过不去。”
我紧紧跟在张弦的身后,有两尊巨神兵开路,他们在后面走路也要放松些。前面有个水坑,我想这不是天然积水的话,那就肯定就是到地方了,但凡古墓找到了神河,就等于确定了主墓室的位置。我注意到水坑边上还有带血的水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上来过。
水坑不知道深浅,我们不敢贸然下水,但是它挡住了去路,必须得有人去试个深浅,吴敌和刁黎明是不考虑了,他们受了伤,怕水里不干净,再被水里的脏东西感染了可是个大负担,搞不好要死人。
地上所有人都看着眼镜,我心想坏了,他们都是老油子,我和张弦又控制着巨神兵,瞅来瞅去,就眼镜是个下锅料,他们肯定得让他下水。
我现在也没办法帮他,况且我怎么帮?无非是代替他下水。水里要真有东西,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跟他是真朋友不假,可熟归熟,还谈不上过命的交情,这事儿我还真得考虑一下。
其实我倒也不是那么怕死,主要是感觉这样死掉太他妈冤了点儿,在这千万年尘封的地下陵墓里,死得像野狗一样卑贱,又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事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生来不是为了这样死去。
吴敌说:“眼镜儿,这一路上都是我们在保护你,现在也该到你出出力的时候了。”
眼镜估计心里明白,看得出他有些害怕。他干笑了一声,说:“老吴,你是老行家了,这种事情,就多辛苦一下嘛。”
刁黎明一下子火了指着眼镜鼻子骂:“辛苦什么辛苦!辛苦什么辛苦!你没看我俩都受了伤,能下生水?啰里吧嗦的,光想着捡便宜,队伍就怕有你这种人存在,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喂盲鱼。”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眼镜做决定,我和张弦又腾不出手,我心里急了,心想你们要是真把老子给逼急了,老子就来个巨神兵失控,先把你俩宰了再说。眼镜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人,这个时候不帮他,那可真不够意思了,我还做不出这种薄情寡义的事来。
我一拉操纵杆,巨神兵蹭蹭往后移,吓得他们赶紧往旁边闪开,刁黎明嚷了一句:“小郭,你搞什么鬼!”
我说抱歉抱歉,那股执念跟我对抗,一时有点走神。吴敌就说:“你小心着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说要不我开着巨神兵下水去试试,李亨利说那不行!水里的深浅还摸不透,要是铁疙瘩掉下去了,那就不好搞了,人会游泳巨神兵可不会,还是让眼镜试试吧,就这么点小事我相信他能胜任。
我心说你这个老狐狸,自己都不敢下去,坑眼镜这么好的人,还说这是小事,咱们可不受你摆布,你这么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