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了不到十分钟，一个黑影将我正个人笼罩住。抬头一看，阿零双手撑在墙上，低着头，饶有兴致打量着我。那玩味的眼神看得我心头发麻，不知不觉就往身后退去，这才发现，身后是一堵墙，哪里有什么退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的时候，自己总有种被压迫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剩下的只有无力感。讨刚叼技。

“你……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影响我干活。”一说话，控制不住就会结巴，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看着他正儿八经无辜的样子，我心里腹诽，这叫什么都没做，要是干了点什么，那还得了。我作势就要起身，换个地方，或者直接离开。天也要黑了，我不想留在这里。看到那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别扭。

“我有允许你起来了？”淡漠的言语，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场，我愣了一秒，心里一把无名的火窜了上来。

“我起来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我说大人，我们的契约里可没有规定，我坐着还是站着都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吧！你以什么身份在这质疑我，如果你真的这么闲，麻烦你，去管好你该管的事情，有的人更喜欢你管着她，而不是我。我有我自己的事情，现在很忙，麻烦让让。”我起身推了他，人却纹丝未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到底想干嘛？”我还是忍不住了，吼了起来。他却一直不出声，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一肚子的火，这一刻，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极大的无力感，让我感觉很累。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摇摆不定的感觉，或者他直接给我一个答案，不要这样模棱两可的，也让我给自己一个决定，这不是很好吗？

现在自己和他保持距离了，他为什么又要贴上来，自己不是什么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圣杰医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不要一个人逞强，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嗯？”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每次都这样，只是在他决定好以后，通知我一声，从来都不会问过我的意思。也对，他也没有义务要来问我的意见，能够在做决定的时候考虑到我，我就应该感激涕零了。

“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的我不是刚进来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我可以自己完成这件事情，不敢麻烦大人您。您只要忙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面无表情的回绝了他，言语中也是疏离，的确，我是故意的，这会我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安排，就算是自己任性好了，我果冉，不是没了他就什么都做不成的。

“还在闹脾气？在不高兴什么，告诉我。”平缓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我却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每次看到他这样，总觉得这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没什么，我只想和你保持该有的距离而已，男女授受不亲。”我别过脸去，不想和他面对面说话，强势的气场下，总觉得自己要矮上几分，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是吗？你不觉得，现在才来说这句话，有点太晚了吗？”阿零身体整个压了下来，把我困在了角落里，无法动弹，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香味，喷洒在脸上，不管我怎么躲，还是躲不过。

“没有，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我有些心虚，还是骨气勇气说了出来。大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和他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冷漠，只剩下无奈和怒意。对的，我没看错，是怒意。

“可是，我觉得，那些晚上相拥而眠的经历，你没忘记，我也没有忘记。怎么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呢？还是，你不打算负责了，嗯？”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着了，这家伙说什么，我不打算负责，负责……

“我……”我正要说话，门毫无预兆被推开，门口，寒风吹拂着月容淡紫色的衣裙，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充满了委屈。她光着脚站在门口，无辜的看着阳台边上的我们。

我才意识到此刻两个人暧昧不清的姿势，只是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月容双手叠放在前面，不停搅动着，时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欲言又止的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我像做了什么坏事的孩子，被抓个现形，想解释点什么，话还没开口，心里已经涌现出一阵无力感。

越是解释，越显得心虚，不是吗？还解释什么，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如果需要解释，有人自然会去解释的。阿零从容的站了起来，没有半点尴尬样子，我惊慌的站了起来，资料掉了一地，连忙蹲下去捡，怎么都不想再站起来了。

“我……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阿零已经大步向门口走去，站在她面前，宽厚的背影把她整个遮住，看不到半点。

“怎么不穿鞋，冬天容易着凉，回去躺着，身体都没好全，还想生病吗？”阿零的口气中带着点点不悦。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离开的，听到门关上，我整个人像被臭掉了所有的力气，靠在地上，长长吐了口气。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么辛苦……

“我……你刚走，我又做噩梦了，好可怕。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零。我怕，不要丢下我好吗？”明明看到身后有人，月容还是旁若无人的扑在阿零怀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真刺眼，害得自己眼睛都疼了。我随手拿起自己的东西，这个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两个人挡在门口。阿零背对着我，月容那双杏眼泛着泪光，几乎要把我看穿。

“麻烦二位让让，挡到我的路了。等我走了，再秀恩爱也不迟。”我就站在他旁边，如果阿零真的不想，一个月容如何能近身，这些都是他默许月容做的吧！听到我说话，月容才脱离阿零的怀抱，尴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苍白的脸蛋上泛着自然的红晕，傻子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谢谢！”我从旁边的一条缝隙走出去，手却被身后一股力道给拽住。回头不悦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到底想怎么样？自己已经很识趣，什么地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消失，这不是他希望的吗？现在拽着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我甩了一下，没能把手给甩开，眉头皱的更紧，看着旁边月容，脸色很难看，可这个男人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