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浑身都是疼的,不远处的纳兰榕和秦伟被那些蜡像给缠住,根本冲不出包围圈,我慢慢往后退,不希望这个女人靠近自己。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了她和自己妹妹那暧昧的眼神,让人觉得恶心。
“不要用那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不然就不会留你到现在了。只是刚刚我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的血……太香了,怎么办,我觉得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本来我是要杀了你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杀你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养着,每天供给我你的血,你应该知道,这对每个修炼术法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大补之物。怎么样,我觉得这个交易很不错。”修长而冰冷的手指紧紧捏住我的下巴,那种审视的眼光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件柜台上的物品,再被买家打量着,我极度厌恶这种感觉。
“拿开你的脏手,看见你我都觉得恶心,你这样想过你父亲的感受吗?”我别过脸去,避开她的碰触,自己身上的伤一清二楚,刚刚那一掌,现在一动浑身都是疼的,看样子是不能硬来了,起码要让自己恢复一点再说。
“哈哈哈!这话真好笑,我父亲?你猜我父亲在哪儿?它……早就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了,你看,它的刀刚刚划破了你的好朋友,那位帅哥的手臂,啧啧,不知道你看着会不会心疼一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蜡像人挥刀砍过去,秦伟猝不及防,被划伤了手臂,鲜艳的液体流出来,那些蜡像更加兴奋了,它回过头,那张脸正是苏婷的父亲,我在死人村里看到的村长。
“你真的不是人,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也毫不手软,虎毒不食子,而你呢?连禽兽都不如了。”
“哼!禽兽不如又如何?只要我足够强大,谁敢这么说我,这老东西他活该,是他不让我学术法,我偏要学,偏偏我又知道了这东西的好处,还有我们玄青派以前的事情,这老东西只会误事,一点雄心壮志都没有,他这样的人只会让玄青派没落,只有在我手里,玄青派才能发扬光大,成为灵界最大的门派,相信我的祖师爷也希望看到这么一天的。你们果家不是很厉害吗?我看传到你这一代,也不过尔尔,只是我妹妹的一掌,就打得你站不起来了,我还没出手呢?看你这样我都不忍心了,被人知道,我就是胜之不武了,你说呢?哈哈哈哈!”
我无法想象,苏婷是怎样对自己亲生父亲下手的,就为了那些所谓的身外之物吗?村长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很和蔼对自己女儿很好的人,这样好的父亲,苏婷怎么会下得去手。
“这个老东西,说什么为我们好,自己会了本事不肯教给我,看我现在自学成才,还把门派的秘术改进了,如今连果家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祖师爷还有什么好怪罪我的。等我把你控制住,成为我的活祭祀品,让我养着,天底下,谁还能打得过我。”苏婷说着,伸手就抓了过来,黑色的指甲在淡淡月光里格外狰狞恐怖。
我手握着伏魔剑,打算做着最后一搏,就在刹那间,一打白影闪现,寒光穿透了苏婷的手心,她大叫着退了去,捂住自己手心的伤口,恶狠狠看着护在我面前的人。
我一愣,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秦伟,此刻的他已经浑身血痕,依旧挡在我面前,手里的短刀寒光闪闪。没有沾到半点血迹,那双曾经阳光温柔的眸子,此刻如古井一般深邃看不透。
“阴阳刀?没想到,这个好东西竟然在你手里。”我看向秦伟手里的那把短刀,这短刀乍一看像是匕首,刀长二十公分左右,刀身上刻的是太极八卦阵,刀柄处蓝色的宝石下,刻着阴阳双鱼,这双鱼的眼睛正是红黑两颗宝石镶嵌,看上去整把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隐约中透着压不住的杀气。秦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知道就好!”冷漠的语气没有丝毫退让,他转身朝我蹲了下来。抬手帮我擦掉嘴角的血迹,将我扶起来。苏婷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手心的血洞异常狰狞可怕,不断有黑色的血流出来。这时她的脸比之前更加苍白了,那双眼睛也泛起了红光。
“既然知道是阴阳刀,那你也一定知道,被这刀所伤,伤口只会慢慢变大,更何况,你现在应该不算是一个人了,就算你再厉害,也回天乏术。”我看着秦伟手里的阴阳刀,思考着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刚刚看他杀那些东西的时候,的确是一刀一个,或许这把刀的确有这样的效果。
“这个女人根本不爱你,你有必要为她冒险连命都不要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想要怎样?”苏婷捂住手里的伤口,疼得练都扭曲在了一起。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了,听这个口气,已经有妥协的意思了。
“你现在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带我们去放着禁术的地方,否则,下一刀就是你的心脏。”秦伟毫不犹豫把刀指向了苏婷的胸口,不容置疑的口气让苏婷浑身一冷,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秦伟没有让苏婷把那些蜡像人撤走,问的竟然是秘术所在,我被他搀扶着,整个身体几乎都倒在了他的怀里,腰间的那只手力道很足,没有半点颤抖。强有力的声音,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安全感。这一刻,我是相信他的,而且,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苏婷咬了咬牙,看着秦伟,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连我也感觉得到,她在慢慢变得虚弱,和开始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这也许就是她那术法的突破点。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能怎么样了,她的术法关键就在左手手掌心,刚刚那一刀正好被我破了,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找到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的。”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我们两个人听见,苏婷手一挥,那些蜡像人又井然有序的站在了一边,一动不动。此刻,纳兰榕同样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擦伤,秦伟单手拿着刀指着苏婷,视线没有转移半点。纳兰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恶狠狠看着我腰上那只大手,没有说话。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秦伟的冷声给苏婷下了最后通牒,她咬牙,头也不回一掌拍在了身后的天平底座上。地面开始晃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我靠在秦伟身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了,不停地咳嗽。
天平底座慢慢往下降,一直到托盘落在地上,成了两个金色圆形落在地面,这才停住了晃动,我站稳了脚步,咽下嘴里的血,腰间的手突然紧了一下。
“这阵法就是这天平,我一直没有看透怎么解开,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怎么破阵,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苏婷站在一边捂住自己的伤口,疼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纳兰榕走在前面,迫不及待往前看,等我和秦伟走上前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下两个圆形的托盘,托盘光滑,什么都没有,中间一根杠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天平,丝毫看不出什么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