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本来就是一种天性就具备好奇心的生物,凡是出现在身边的未知事物,不管潜意识里的初步判断是好是坏,自己总是会去看看那未知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而代价往往就是巨大的。
“房东阿姨说过,超过十一点后,屋子里的任何动静都不要在意,但是……”饭方渡走到那间寝室门口,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旋动门上的把手。
“咔擦!”锁扣松开的声音十分响亮,本以为被锁上的房间竟然就这么打开了,而里面却是一间十分温馨的小卧室,而在靠窗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个头不超过一米的小男孩正背对着饭方渡,似乎正在认真地写着什么东西。
有一个细节饭方渡没有注意到,就是现在的时间明明是晚上十一点。而这个房间充满的光亮却是由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而照成的。
小男孩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了,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饭方渡。
“这不是我小时候吗?不对,似乎只是脸长得一模一样。”饭方渡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竟然长着和自己儿时一样的面庞,但是身子却有些奇怪。
“大哥哥,你过来。我带你看个东西。”小男孩没有张嘴,然而声音却是传到了饭方渡的脑袋里。并挥动着自己的小手,示意饭方渡靠过来。
“六根手指!”饭方渡注意到那挥动的小手上除了正常的五根手指外,还从大拇指与食指之间长出来了一根不长不短的畸形手指。
饭方渡慢慢靠了过去,来到了睡床的旁边。而小男孩噗嗤一笑,便将覆盖在床上的被褥给掀开了。里面放着两个被割去鼻子,挖去双眼,缝住嘴巴的一男一女。而那个男人似乎就是之前在不存在楼道走下来的那个人。
正想后退的饭方渡,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之前小男孩坐着的木椅上。六只手指伸入进自己的嘴巴,将舌头一把抓住,连同根部一并用力扯了出来。失去了舌头,饭方渡的叫声变成了支吾声。
随后,小男孩拿着粗糙的针线将正在大出血的嘴巴,杂乱无章地缝合了起来。放回针与线头后,从工具箱内又找出了一把生锈的小型手术刀,从鼻梁中央切入。因为生锈而不锋利的缘故,在切入到鼻梁骨的时候掐住了。
小男孩十分焦急,不知所措。最后拔除手术刀又从已经割开一半的鼻腔内部开始动手,好不容易将鼻子给割了下来,小男孩十分释然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似乎工作进行到了最后,也是最简单的一部,小男孩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把大镊子,先是夹住了饭方渡的右眼球,将其用力拉出后,再用剪刀将根部的神经给剪断。左眼也是一样被这样取了出来。
“啊!”左眼球被取出的瞬间,饭方渡瞬间从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之前的都是梦境。
“我怎么连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记得了。”饭方渡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凌晨四点。但是自己精神却是出奇的好,借助之前脑袋里残留着的梦境,打开电脑开始了小说创作……
饭方渡梦醒的这一天,也正是张陈和虫萤一起出动的星期三。
凌晨四点醒来以后,饭方渡打开电脑后就立即进入到了自己的小说中,开始尽情创作。字里行间都逸散出身临其境之感。
这种状态又是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一直到达早晨九点饭方渡才从文字中脱离出来。昨天加上今天上午所码的文,一共竟然又是三万字。打印出来稿件以后,饭方渡决定吃完早餐便将这三万字的小说又递给编辑审阅一番,一定能够使其大开眼界。
沉浸在幻想中的饭方渡,下床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身子虚脱感席卷全身,整个人一个踉跄要不是扶着墙壁,差点栽道在地上。
“在学校里身子一直都有好好的,怎么今天上午会贫血这么厉害。”稳住身形后,稍微缓了一下便拿起稿件,出了寝室门。
盯着对面这一扇紧锁的木门,回想起昨晚记忆犹新的梦境,饭方渡伸出手握住了把手,轻轻旋动,然而结果却是木门紧紧锁住了。
耸了耸肩,自己稍微洗漱了一下后便拿起稿件,兴奋地下楼而去……
“你是饭…饭方渡?”带着眼睛的四十多岁男编辑审视着面前这个拿着稿件的人问道。
“王编,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昨天才来你这儿递交了新小说,今天你就不记得我了啊。”饭方渡十分自信地将小说稿件递了过去。
被称为王编的中年男子拿过稿件以后,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饭方渡,然后仔细地审阅起来。
“我说小饭啊,你写的这一部小说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但是作为写手,身体是很重要的,在写作期间,不仅仅要保证作品的质量,更是要保证自己身体的质量。”
“王编说的是。”
“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一周递交一次新章节,只要求你一周保证在四万字以上就行了。平日里多多休息。”
饭方渡和这编辑接触的时间是从上一部小说开始的,差不多有一年了。可是像王编今天这种关心自己的态度还是头一回看见,以为自己真的写出了神作的饭方渡也没太在意,答谢以后便离开了编辑部。
看到走廊外消失的身影,这王编从抽屉里找出了昨日登记的饭方渡的详细信息,在看了看走廊,轻声嘀咕道
“昨天这小子的确看上去就差不多一个大学毕业生二十三,四岁的模样。怎么今天看上去和我比起来都差不多大,若不是递过来这份稿件,我还真以为是他父亲找来了。”
走在回租房路上的饭方渡,回想起编辑对自己态度的巨大转变和自己最近的状态,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成为大作家坐席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