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河,那条小河就在附近。我只能这么猜测,因为我们看到,周围的土里,还有竹子上,多了些什么东西。那是一些虫子,鸟儿,甚至还有一些在泥土中的鱼,慢慢的沿着竹子往上爬。似乎土地和河流中,所有的隐藏着的东西,都跑了出来。开始向上生长。
我和老范已经看的不敢合眼。
暗红的月光下,远处的道观显得更加的诡异。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顺应着自然规律,鸟儿和虫子一步步贴着竹子往上爬,周围的鱼儿也从泥土不断向上跳跃,我们肉眼可见的看到这些竹子发芽,生长。静悄悄的声音中。似乎这些东西,都在沐浴,活跃的吸收着这暗红色的月光。
我想起了什么。
以前的唐元清那只古鬼曾经说过,他原本是宋朝的一个书生,自觉地风水术数已经登峰造极,但却在最终埋错了地方,他的原话意思是,存在那么一个地方,非常的僻静,在哪儿,虫子向上爬,鱼儿能上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的变化。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升起,唐元清当初来的或许不是这里,但今晚这个诡异月光下发生的事情,和那只古鬼的描述是出奇的相似。
我背心发凉,二叔是在当初的潘江鬼城长大,而在我鬼城问米看到的场景中。当初的妙月,最开始也是站立在这么一轮月亮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
一直到了清晨,所有的一切才又回复了原状,山清水秀的竹林,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
但我和老范已经惊呆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幕绝非我们的错觉。在秦岭的这一处地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看样子似乎存在了千百年。这里不仅是地貌,就连环境温度也和秦岭有着十分大的差距。
这里面的人和东西,白天在山中生活。晚上则像是死了一班的沐浴那暗红色的月光。如果不是遍布道观各处诡异的树根,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就像是一种纯自然的环境,清幽和谐的让人害怕。
但有一点,让我和老范汗毛直竖。那边是这一座道观,可以吃鬼。
我和老范藏在角落,看到陆续有周围的村民走进这间道观里。
幽静庄严的道观中,这些村民虔诚的进去上香,拜完之后便拿起放在门口的锄头,继续上山劳作。这地方的人每天早上都会来到这里?
村民们陆续进出,突然,竹林的某处传来一声狗叫。我们立刻回头,周围哪里看到有狗的影子?但这个突然想起的声音似乎在提醒着我们,让我们背心发冷。
老范看着远处的道观大门:胡,胡正,你说,我们就这么走了,还是进去?
昨晚我们能顺利出来,给人的感觉绝非什么我们运气好。但现在又要进去?老范的语气明显很害怕,但又有些不甘心。
我站起来往大门口走,老范等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来。
混在几个祭拜的村民中间,我们再一次的迈进了这间道观的大门,两个道士正在送走村民,经过了一晚上,这两人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再次看到我们,两人明显愣住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但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能再在这里看到我们。我们跟着几个村民上了香,天亮后大殿中的雕像顶部再次隐藏在了黑暗中。给人一种高深恐怖的感觉。
和昨天一样,两个道士问我们需不需要住宿?
:你们昨晚没事?
其中一个的声音非常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阴冷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它们怎么会放过你们?
说着他望着周围,我发现他没有看这些上香的村民,反而是看着大殿中这些空荡荡的角落。他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老范刚要说话,我却拉住了他。我脸上笑了,故意露出一脸奇怪的神色,
: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我们是外地人,今天刚到这里。只是诚心进来上香,顺便观摩一下。
在两个道士阴黑的目光下,我拉着老范快速的离开了大殿,附近的两个庭院我们已经非常的熟悉。
前殿里,陆续到来的村民们还在安静祥和的上香。我和老范已经开始往道观深处的位置狂奔。往里好几个庭院都是出奇的好景色,但我看也不看,直直的往后面的方向跑。
老范说你做什么?
我说快走,不能让那两个东西追来。经过里侧饭堂的位置,哪里已经被烧的一片漆黑,再往里是我们根本没去过的地方。
我们老范一路往前,一座座建筑是沿着山沟修的,直通到幽深的地方。路上不仅有花草树木,而且每经过一道围墙,都是一座陌生的院子。
我们不敢相信穿过道观的路居然这么长。
一个个不同的院子中,居然全都有人。
幽静的环境,我和老范不断向前,前一刻的院中生活着一个正在给苗圃浇水的老太婆,穿过拱门围墙,下一个院门中,便是一个正在挑粪的老农。
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只是看我们一眼便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