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你有没有发现,那些黄眼睛的羊。它们身上不仅有风水人的味道,还有一些其他的说不清的东西。这些羊,这些狗,要是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怕得活活被吓死。
但在我心里,很多事情也都有了答案。
以前我和二叔在崇明,他带我去帛阳的一个寺庙里,带出来的那只癞子狗。我一直想不通,天南地北的陌生地方,为什么二叔会知道那里有一条狗?
当初那条癞子狗爷在夜庙里逞凶的场景飘在脑海,二叔说它身上邪,摸了坏八字的,让我千万不要碰。那条救了我的狗只是在死前用身子磨着二叔的手。
那条狗,和这里的狗一样,也是当年那些死去的风水先生。或许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少,但二叔和我爸,其实一直都知道它们在哪儿。
当晚我们无论如何不敢再出门。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荒山的土路上能够看到村民之后,我和老范才到了外面。
奇怪的是,那些剩下的羊尸已经腐烂了。我和老范去看,这些羊尸的肉不像是肉,也不知道成了什么,肉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纤维状的东西,就像是恶心的根须。
荒山的早晨有薄薄的雾,村民路过这个地方看到地上的尸体都吓的绕着走。
一切看似又恢复了平静。我带老范上荒山,他说你不怕遇到那群羊?我阴沉着脸不开口,这些事情我必须要找到答案。
太阳升起,雾气还没散去。我和老范到了那一片独特的荒山上,当初一群职员便是在这里中的邪。
四处全是茫茫的杂草,各种种类的都有,齐腰深,露水又多,不一会儿我们全身变打湿了。老范小心的看着周围,生怕安静的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
老范很急,
:胡正,你到底在找什么?
最终,我在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停了下来,这片地方显得格外的安静,和周围一样,虽然依旧是杂草。但老范也发现了不同,不同种类的草其实喜欢成片的长。这一处偏僻的地方大多数都是野稻子。和农作物的稻草不同,野稻子看似很像,其实是吃不得的。
老范见我在这片草地里到处找。突然,我找到了什么,在其中一处地方伸手挖了起来。泥巴下面,不一会儿,一截骨头露了出来,下面是一具骸骨。
继续挖,最终,这具骸骨已经腐臭了的衣服被我挖出了土。
充满着尸臭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沉样子,但在被我小心拖出来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那独特的两截粗布领子。我想起了那句话。
:既然你姓胡,那为什么道明没跟你一起回来?
:道明是那种不愿意出来的,留在地下,他们几个死的地方长满了稻草。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方。昨晚我便发现,那个已经死了老头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但我只是姓胡,并不是他要找的人。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临死前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妈告诉我,几年前我爸出差,带回去一个稻草人。直到现在,看到这满地野稻子下面的骸骨。我终于明白了那个诡异的稻草人的来历。
老范不是傻的,他是见过当初那个草人的。此时老范早已惊呆了。摸着周围的野草,他手抖着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胡,胡正?
老范好不容易稳住语气,
:死了的风水人之间,可能也有不同。这个地方在荒地上是个地洼。有的人,即使死了,或许并不愿意再出去,通过狗啊,羊啊一类的重新活在世界上。相比于那些,这种人宁愿永远的烂在土里。
:但是当初来到这里的是你爸。你爸是大风水宗师,中正平和。所以某个地里的冤魂,愿意跟你爸走,哪怕它永远就那么消散,不能回这个地方。
很多事情我和老范都历历在目,当初的荣光。那个草人站在店铺,轻轻一挥手,霎时引动了周围所有的风水布置。那一晚是这个草人救了我。
:胡正,按理说,即使是知道这个地方。但你爸那种人,如果不是为了你,他肯定不会来这里。
在老范的话语中,我似乎看到,当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这片草地。最终选择了这一处僻静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切都没有动静。直到那高大的身影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这堆杂草里传来莫名其妙的动静。他便走回来,亲手用这一堆野稻草,扎了一个草人。
这幅场景是我的想象。但在这片荒草里,那些猜测的场景却又显得这么合理。
我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一片稻草地鞠了一个躬。
离开这片地方,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生怕某个草丛里又钻出来什么玩意。目前所知的是,这里的狗绝不会害我们。
在这些东西手上,我和老范绝对只有死路一条。我有一个感觉,我们来到这里首先碰上羊,绝不是什么巧合。离开的两夫妇曾经说过,周围的荒山一带,是没人会养羊的。更别说到集市去卖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