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开始拿着手续在县城里到处跑,各个部门的询问,跑了大半天,处处碰壁之下我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
赔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往往等一两个小时才能进得了门,却被告知我们家房子的事儿没商量,要不就是踢皮球。
站在街上,想起爸妈在家里的情绪,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妈说她要来,我怎么忍心让她出来这么奔波?在一家肯德基里,我拿着一大堆文件,点了一根特地买来办事的中华,就连这烟,我一根也没能发出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瑾的号码。
我没想到她居然接了,通了之后,我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平静,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却问我:你现在在外边?
我告诉她:你真的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白瑾奇怪的说了句,说她去查查,没一会儿,她的语气变得吃惊起来,在电话里告诉我,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心里有种惧怕,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成辉集团是在太过恐怖,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也只是吃惊了一下便没有再提。
就像我妈说的,我们这些普通家庭,哪里能够跟这种庞然大物斗?这可是随意就能把我们逼死的呀。
电话那头,白瑾突然叫了一声:胡正,你要小心啊,这几天你千万别出门。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电话便断了。过了两分钟,另一个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接起来一听是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告诉我,以后别再给白瑾打电话。他问我姓什么,我说我姓胡,你想怎么样?
谁知他停了一会儿,接着只是笑笑,接着便挂了电话。
白瑾他们家所谓的成辉集团绝对只是表面,我心里感觉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唐元清的?
两声笑中,带着的满是轻蔑,我浑身无力的坐在座位上。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出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张纸条是谁给我的?我把心一横,准备出发去上面写的地方,却听到旁边有声音叫住了我。
:胡小正?
回头一看,是个女孩,居然一直坐在肯德基我身后的位置,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目呲欲裂,她不就是那晚上站在唐元清旁边的那个校服裙子么?
她微笑的看着我,大白天的,这突然出现的女孩光是僵硬的笑容便让我浑身发冷,她说了句:你还是出门了。
肯德基里有很多人,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学生,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她跟我隔着两米的距离,但我觉得她居然随时能够杀死我。
猝死,或者是心脏病突发,我脑海中闪过了好几个自己的下场。她却突然笑了,说道:我给你的纸条你没收到?
纸条是她给我的?这个女学生是那晚站在唐元清身旁的人,出租车外问路的人是她?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继续说道,白家的人已经来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她指了指外面的马路上,人群之中,我果然看到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在往我的方向看。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跟着她出了肯德基,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只是像个妹妹一般依偎在我旁边。
奇怪的是,那几个穿西装的人明显要走过来,直到看到我旁边的女孩,却像是有些害怕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我心里吃惊,我周围到底跟着多少人?
她说道:你看到街角那一辆大货车了么?
她说的没错,街角果然停着一辆大货车,此时我看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慢慢开走了。她告诉我,如果刚才我不离开肯德基,那辆车在两分钟后就会径直的冲进这家店里。
:到时候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走了几条街了,我对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的戒备已经强到了极致。
她说:你自己不知道,我从很早开始就跟着你了。在共江市的街上,第一张纸条就是我递给你的,当初我叫你离开,你不听。
:在宾馆的时候,也是我去给你送信。
说话的时候,她在一处路边摊停了下来,随手拿起那上面的一本书,静静的翻着。这个女孩太过恐怖,隔着一定距离我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冰冷。她就像是个死人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两眼无神。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书笑了。笑的那么灿烂,看着她的笑容,我一时有些呆,隐隐的这笑容我在哪里看到过,但无论如何就是记不起来。
她指了指我的手表: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死了的。当初你去老胜村的那天晚上,那本来应该是你的死期,但因为这块表的日期停了下来,所以你才得以活命。
她看着书,两眼依旧无神。
:胡小正,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原因,今天你就跟我走。
我心里吃惊了,一切事情的原因?是指从崇明市开始到现在的这些恐怖经历?这些牵涉到我的家人,折磨的我每晚难以入睡的背后真相?
看书的时候,我发现她摸了摸自己的手,那纤细的手指居然有些发青。见我在看她,她随口说了句。
:这具身子我也用不了多久了,她死之前是个读书的女学生,以前成绩还不错,常常喜欢一个人看书。
一句话一出,让我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这天下午,她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处便是那纸条上写的地点,这是城边的一段低矮的平房区。
许多年没到这里,我几乎有些想不起来了。这不是我们家一开始的住处么?后来才搬到市区南边了。
这地方依旧有人住,一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几个小孩正在这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