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她还有心情说这个?谁知她却挣脱了我拉她的手,告诉我:因为这群赶尸的人,全都被诅咒了。他么摆脱不了这个诅咒。而这个诅咒,只有一个姓氏的人可以帮他们解掉。
这个姓氏,就是胡。
我呆住了。这个什么龙门道,我打死是没见过的呀。最多就看到一些他们留下来的老房子。
怎么可能?难道是这么一只吊死鬼,害死了几十年前,这一整个龙门道的人?
这只吊死鬼,是怎么来的?
白瑾盯着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幅画,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吊死鬼,就是那个坐在棺材里的蛇头人。
一句话说出,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道:白瑾,要不你先出来再说?
在黑暗中我发现她摇了摇头,她的表情居然有些凄惨。说道:他刚才想上我的身,但你把蜡烛吹灭他就没办法了。他现在就在我们旁边,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
白瑾脸色惨白:胡正,你把这蜡烛,点燃吧。
我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手心冒汗,用火机把蜡烛再次点燃之后,烛光照亮了附近,就在墙上,我发现一个影子正站在我后面。
但我身后空荡荡的,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墙上的影子奇怪的仰着头,慢慢向我伸出了手。白瑾移动了一下蜡烛,把火焰往那投影的方向挪,这影子被火烧到了一样缩回了手。
墙上的影子把头埋了下来,似乎在吃着这根烛火。
我亲眼看到,从它嘴里吐出了蛇芯子,这真的是个蛇头人?
它为什么一定要上白瑾的身?我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因为她故意含着我的那一撮头发。白瑾用一撮头发,让这个蛇头鬼误以为她是我,这就是为什么她故意把我的名字叫错,要不然在大宅的时候,被带过来的人肯定就是我了。
吃了蜡烛,我看到它再次往白瑾的影子里爬。我赶紧把蜡烛吹熄了。
这个蛇头人想要复活?那么他的尸体一定就在这口神棺里,我想去看白瑾身下,她一直坐着。她却说道:
:它的尸体不可能在棺材里,可能就在这个山洞附近。
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
她告诉我,你看到外面那些破烂棺材没?这个水潭里布满了尸体,全是以前龙门道的人。
但事情要发生,终究还是挡不住。快天亮的时候,白瑾再次开始浑身发抖。说她好冷。
我摸着她的手,感觉像冰一样。接着白瑾躺进了棺材,浑身开始不住的扭动。那个样子,分明像是一条蛇啊。
虽然没点蜡烛,但我意识到她已经被上身了。
我去掰她的嘴巴,想要把头发拿出来,但她死死咬着嘴,根本不理我。
我愤怒了,站起身来在这个山洞里狂吼,
:你他娘的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女人。
:我是胡小正,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我发疯了,没有什么比你亲眼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起变化更加的恐怖,白瑾已经不认识我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趴在棺材里面看着我。
:你不是白瑾,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白瑾,那表情和之前的泰伯是何其的相似,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的身子里破体而出。我不敢相信,这一口所谓的神棺。能够让一个人起如此诡异的变化。
我把她从棺材里背了出来,心想外面天快亮了,或许离开了这个山洞就没事。
刚到外面的水潭,弱智秦蹲在水潭边,对我说道:胡哥,我刚才看到这些水里有东西。
有东西?不就是龙门道那些人的尸体么?我拉着他说快走,而我背上的白瑾一直用手缠着我的脖子。
:胡哥,这水里刚才真的有东西呢。
安静的水潭,一点波纹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东西?秦弱智为什么跑出来,难道刚才,他真的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接下来我边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真的从深潭底部,慢慢的游了上来。
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个满身水草的怪物,漆黑的一大坨,居然爬上了岸。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怪物朝着我扑了过来。
二叔让我仔细看看这口棺材内部。棺材内部的石头上,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蛇骨头。
一条条的死蛇骨头,居然是镶嵌进石头里的一般,露出来的一根根小刺,让我头皮发麻。
二叔说道:你还记得四姑娘上么?那一棵树,里面全是鱼骨。
这棺材里面长着蛇骨,跟那那些上了树的鱼是何其的相似?这口所谓的神棺,是类似于那树一样的玩意?
二叔说,因为这个人躺在了这口棺材里,所以才会起那么奇怪的变化。我问他这口棺材是怎么来的?难道真的是龙吐棺?
:龙吐棺?这口棺材和里面的这个人,是当初被人抬上这座山的。
二叔将尸骨和石棺一起沉入了潭底。他说以后这玩意就彻底的消失了。
秦弱智走出来在水潭边跪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恐怖。
我已经知道,这人不是弱智,一个人,居然可以藏的这么深?二叔看着呆滞的秦弱智,我发现他居然又捏紧了手里的刀,二叔走到了秦弱智的背后。
:你不要怪我,你心里清楚,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就留你不得。
弱智跪在地上,突然扭过头,他的眼睛居然已经全是血丝,一脸憎恨的看着二叔。
杀猪刀下,他没做任何的抵抗。语调中满是悲哀,嘴里喃喃的说道:她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骗了我,她骗了我。
此时,我已经形容不出他表情中的恨意。
我冲过去拦住二叔。
二叔对我说,刚才老子点蜡烛你小子没注意看。这个娃子的影子,那脑壳是个人脑袋?这个弱智,也是个蛇头人。
我吓的够呛,之前真没注意到秦弱智的在烛光下的灯影。现在细细想来,确实非常的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石墙不平,现在想起来,他的脑壳真的是尖的。
我想起了一路上这个弱智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白瑾的事儿,是他提醒我的。而且他知道我才是胡小正,却一直守口如瓶。
二叔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的刀下,他立马就得死。
心急之下,我鬼使神差的喊了出来。
:叔,他有一个名字叫秦秀川?
:秦秀川?
奇怪的是,二叔居然真的把刀放下了,他脸上露出了非常奇怪的神色,看看这个水潭,又看了看跪在水潭边的弱智。
二叔惊到了,我也不知为何,秦秀川三个字能够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二叔重复了这个名字好几次,我问他难道你以前听过,他却摇摇头。
二叔道:石棺上的画你看过了。那是龙门道记载下来,当初他们上山的场景,其实那幅画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多出来的那个人,难道是画上在旁边引路的那个,那个人确实画的比其他的都小了很多。看上去只是个很小的孩子,我当时还奇怪,这人为什么故意画那么小。
:他,就是那个蛇头人的儿子。
二叔把杀猪刀收了起来,弱智拿着矿泉水瓶子,愤恨的瞪着我们。
我问二叔,这个弱智是个活人,为什么连他的影子也会变成那样。二叔只是说了两个字:诅咒。
蛇头人也是个人,只是受到了某种诅咒,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奇怪的变化。连带着他的儿子,也产生了这种变化。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里不是一般的后怕。
弱智在一路上肯定动了很多手脚,跟着我们到这儿来,却跟他那死了的邪爹不同。二叔说,答案或许就在这秦秀川三个字里面。
: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了。这个名字,是娘给他取的。秀里带川,围住龙门,只是最后却干涸了,好一个秦秀川,娘她真是好一副菩萨心肠。到了最后,她老人家还是打算要放当年的这个孩子一马。只是这龙门道,那么多条人命,都葬送在这儿,又有谁来放他们一马?
走在山上,白瑾始终面色如纸。我去扶她,她却一手推开了我,那双明眸始终盯着一路跟上来的弱智。
白瑾突然跑上去,朝着二叔跪了下来。
:胡二爷,我求求您杀了他。
我呆住了,这个女的是什么意思?谁知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天旋地转。这个女的一脸冰冷,此时哪里还是那个大都市的富贵小姐。
:我龙门道白家,祖传几百年,如今山变了,水没了。都是因为那口上山的棺材,这个诅咒害死了我们龙门道。您不动手?难道就因为秦秀川这个名字,您对得起您手里那把刀?
白瑾才是龙门道的人?
二叔一脸冷色,居然看了看我。没有说任何话,却把手往跪着的白瑾面前一伸。
:东西交出来。
白瑾含着嘴,愤恨的摇了摇头。
:姓白的剩下的多少人?都想死不成?
白瑾脸上露出惧色,颤抖着张开了嘴,从嘴里掏出一把头发,二叔拿了过来,却丢给我了。他痛心疾首的骂我,以后别把身上的东西随便给人,这世上,整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你娃子看起来奸诈,怎么到了女人面前脑壳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