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大妈正从汤里捞起来一条东西,居然是一条小蛇,大妈嚷嚷着,这事儿怪了,这全蛇汤,一条蛇肚皮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的。说着把捞起来的小蛇朝旁边一丢。
白瑾的脸色变了。我听到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她对我说快走,别在这儿多留了。
我问她什么,她说我来不及跟你多说,你要相信我,就赶快跟我来。
我们出了店门,刚在街上走个两步,我们却同时停下了脚步。我问她那是什么,她却有些哆嗦。
之前还在傍晚,而此时,在这个小镇的街道尽头,一股雾气已经升了起来,像凭空升起的一般。弥漫在街道的尽头。
不多时,街上敲锣打鼓的走来了一群人。
声音越来越近,看清楚之后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中秋节耍花灯。
我对白瑾说,这地方还真奇怪,春节的玩意,居然在中秋节搞的这么大的阵势。
这些人群分成两排,全都是节日的盛装。
白瑾说,这可能是当地的习俗。人群走过,街上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热闹的夜晚,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问了问路人,说这是当地的习俗,叫做“打孩送山神”,队伍的末尾,一群人拿着花枝招展的棒子对着一个年轻人不断的打,那年轻人动作滑稽,大冷的天还身穿一件红色的单褂子,旁边人跟着起哄。打死他,打死他。
这人也怪可怜,为了点钱干这种事儿,我也掏出钱往他身上砸。
白瑾脸色突然很不好看,我问她怎么了?这个女的看起来性感甜美,其实性格冷的不行。她告诉我,这街上不对劲,多了点东西。
:你去闻闻,那些烟尘哪里是雾?分明是附近烧秸秆的烟子。
白瑾却根本不理我,她的脸色惨白,直直的盯着空荡荡的依旧冒着雾气的小镇尽头。她哆嗦着拿出手机,这次没有拍照,反而是录的视频。
接下来啊的一声,她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我拿过来一看,魂儿都快吓没了。她录视频的时候我一直在看那个方向,什么都没看到。但手机的视频之中,却完全不一样。
雾气里,模糊的一个巨大狰狞的影子一闪而过。
我背心冷汗都冒了出来,那影子又高又长,还长着一个漆黑的大嘴,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巨大的怪蛇。
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种烟雾之中,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把周围的楼房烟囱这些的虚影拍成这个样子。
她按了下暂停,指了指手机上的一个位置,接下来我觉得自己全身发麻。因为就在那大蛇形状的头顶上,模糊的还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里拿着把什么东西,正在往它的头顶插。这人影虽然更加模糊,但我却一眼认了出来,跟二叔的样子及其的相似。
她把手机飞快的收了。我来不及多看一眼。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等到二叔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二叔依旧不见踪影。镇上那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影。我和白瑾商量了一下看看怎么去找人?
我们先到旅游点买了地图。我们开始沿着山往上走。
临走之时,昨晚店铺那家人还来送我们,或许是白瑾的钱给的有些多。
走了一会,白瑾回头盯着那个吃了蛇头的大妈,瞧瞧的对我说:那个大妈,活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一阵发寒,想要问她为什么,她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一座座小山连续往上爬着,我打了好几次二叔的手机都是关机。
我心里着急,问这龙门看起来不大,怎么一进了山林,就变得这么复杂?
我们爬了有小半天了,山下的那龙门镇,看起来还是那么大点。
白瑾突然开口:胡正,你刚才说什么?
这女的真是奇怪,我没理她准备继续走,她却拉住我了:胡正,别走了,我们着了道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我用手机指南,她站在山梯原地,我继续往上爬。
我沿着山梯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个人在等着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白瑾。怎么可能?我回头看了看来路,时不时还有旅游的人,弯弯曲曲但我还是这么一路走上来的呀。难道她用的是跑的?
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我看,上面已经青了一遍。对我说: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很痛?
我也发现自己裤子上居然全是灰尘,而手拐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破了皮。
:你上来用了几分钟。
我说五分钟呀。她说你再看看时间,这一看让我更加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居然距离刚才已经过了整整十分钟了。
:胡正,刚才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我身上的伤,其实是我们自己摔得。
这一次轮到我站在原地,她往前走,她的动作很快,弯曲的山梯上不一会儿就没了影。突然我听到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居然是白瑾,她双眼紧闭,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在树林里往下滚。
不一会儿,她重新走了上来。而我看着她淤青的脸,我早已吓得浑身冰冷。
:有东西遮了我们的眼,让我们在这一段上山路上,永远都走这么一个怪圈。身上会自动受伤想不起来不说,永远上不了山?
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我背心发麻,心想我在这段上山路上,难道永远都上不去也回不去了?
我跑到路边去打听,一旁一个卖东西的本地人告诉我们。
以前这龙门山上也出现过这种怪事,爬山得小心点哟,以前也有人在这里爬着爬着,突然到底就死了。结果打开衣服一看,发现那人早已经是浑身伤痕。像是活活给摔死的。
白瑾告诉我,一切可能都是昨晚的那条蛇在作怪。
那条在汤里被煮熟吃了的蛇?那条蛇死的样子确实也奇怪,嘴巴咬着自己的尾巴。不就是一个怪圈么?难道有人利用这条死蛇对我们施展了鬼打墙的手段?或者就像白瑾说的,施展这条死蛇的,就是那条蛇本身。
:它的目的应该是要让我们死,如果没有人帮忙,只能靠我们自己闯过去,分头走,这个蛇打墙就不会那么厉害。
刚说完她就钻进了一旁的树丛,没过两分钟我就看到她再次从树林里滚了下去。
这事儿太过诡异,只能硬闯了?我把心一横继续出发了。
不断往上走,我看着手机,几乎亲眼见证,每隔一段时间我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发痛,新增几个伤痕之后,手机上的时间莫名其妙的过了五分钟。
我知道我自己又滚下去了,但我什么也不记得。
半个小时后,我有些走不动了,一点点往上面爬,突然,我浑身一冷,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要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