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门外响起來砸门的声音,王刚他爹还沒有躺下,趿拉上鞋就走了出去,我原本就不是好事的人,也就沒有跟着出去,
"爹,我娘呢,"我一听,來的竟然是王刚的姐姐王婷,只是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显然是哭过了,
"你娘在东边屋,这是怎么了,"王刚他爹一边手指着东边屋,一边问道,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也从炕上下來,穿上鞋走出门外,
"婷,咋了,"王刚的娘还有金子煕从东边屋走了出來,王刚他娘系着衣服扣子,脚上趿拉着拖鞋,
"娘,你快去看看吧,水生他爸中邪了,"王婷哭哭啼啼的说道,
水生,我知道他是王刚的外甥,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是王婷的第二个孩子,水生他爸,那就是王刚的姐夫张路了,
"中邪,咋回事,"王刚他娘不敢怠慢,回身进屋换了一双鞋,抬脚就走,
我跟金子煕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跟在后面,我看了一眼王刚跟小翠所在的房间,十分的安静,灯都沒有亮起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沒有听到,这王刚看來是真的玩命了,估计明天都未必能起床,只是这房间隔音效果也太好了,
我本來也睡不着,看金子煕跟着王刚爹娘,我也就一起跟在后面,王村本來就不大,王婷嫁的又是本村,所以转过两条街就到了,
一进门,三岁的水生就怯生生的躲到王婷的身后,不敢露头,
王刚的娘走进里屋,我看到张路脸色蜡黄的躺在炕上,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只是气息微弱,
听到有人进來,张路使劲的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娘,想要起來,但是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继续躺在炕上,王刚的娘走上前制止了张路的动作,
抓起张路的手腕,用食指和中指号脉,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刚对于这些灵异的事情,深信不疑了,原來他老妈就是神婆,也就是俗称跳大神的,
"娘,水生他爸怎么样,"王婷凑了过來问道,
"很奇怪,不像是吓掉了魂,或者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压着了,"王刚他娘眉头紧缩,手一直沒有离开过张路的脉搏,
"金姐,他这是,"我也看不明白,所以转身问金子煕,
"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东西了,不过这个东西隐藏的很深,让人看不出來,"金子煕小声地说道,
这点我可以确认,因为刚才我用阴阳眼看了,并沒有发现异常,除了有些阴气重而已,
"冷,冷,"张路突然弓起身子,身体瑟瑟发抖,脸上汗水就跟下雨一样,但是嘴里却喊着冷,
这怎么像感冒发烧的症状,我随口说了一句,金子煕拽了我一把,王刚的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的可怕,好像不是人类的,
我一愣,手伸进了口袋,一张符纸出现在我手里,不等我动作,又是金子煕出手拉住了我,她朝我摇了摇头,
我停止了动作,这时候王刚的娘,拿出一支烟,我记得他娘是不抽烟的,怎么现在开始抽烟了,
王刚的娘把烟点着,沒有抽而是低着头,坐在炕沿上,嘴里念念有词,她手里的香烟就跟有人在抽一样,燃烧的很快,烟光一闪一闪的,
整支烟的烟灰一点都沒有掉下來,而是慢慢的化成一个动物的形状,是一头猪,
床上的张路现在已经不流汗了,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嘴里呜哇呜哇的发出不似人声的声音,眼睛瞪的大大的,整个人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突然张璐的身体僵硬的站了起來,
王刚的娘拿烟的手一抖,烟灰全部散落在地上,香烟也灭了,随即王刚的娘朝着房门大叫一声,口里喷出一口鲜血,一头从炕沿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王刚的爹赶紧的奔了过去,我刚想对张路出手,这时站在炕上的张路却直挺挺的摔倒在炕上,沒有任何的生息,
"哼,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搞这些封建迷信,你们就是不信,这不就是最常见的风寒吗,"王刚三舅这时候走了进來,先蹲下看了看王刚的娘,又站起身看了看炕上的张路一脸冰冷的说道,
随后就拿出体温表放在张路的腋窝,然后让张婷给看着,接着掐着王刚娘的人中,王刚他娘悠悠醒來,
"娘,到底咋回事啊,"王婷哭着问道,一旁的水生早已经吓得泣不成声,
王刚的娘刚张开嘴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什么话也沒说,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我赶紧伸手去扶,可是沒想到王刚的娘力气特别的大,硬是在我的搀扶下给我磕了三个头,但是却一句话也沒说,磕完头她就站起身,迈步走出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弄得我莫名其妙的,我看了一眼金子煕,金子煕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走,还是留下,站在屋里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我看到刚才王刚他娘掉落在地上的烟灰,汇聚成一个救命的救字,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仔细一看,一阵怪风吹來,刚才的烟灰都被吹跑了,难道是我看错了,眼睛又出问題了,
"叶天,你看到那个烟灰摆的字了吗,"金子煕小声地问我,
金子煕的话,让我确信我刚才沒有看错,但是烟灰的救字,难道是提醒我救张路吗,还是另有其他的意思,
这时候张婷跌跌撞撞的跑了进來,
"三舅,你快去看看吧,刚才我娘走出我家大门又喷了一口鲜血,现在在我家大门口昏迷不醒呢,"王婷拉住正在准备给张路打吊瓶的三舅说道,
"哼,死了活该,每天都说自己是什么灵媒,通神,婷婷,你放心,她死不了,我刚才看了,她只是气血淤积,吐点血更好,要不就把她抬进來我看看,"三舅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舅,你跟我娘不对付了快一辈子,不是她不进來,是她临昏倒的时候说,她不能再进我家的门,不然她就真死了,"张婷一边哭一边说到,
"哼.又是这样的封建迷信.死了拉倒."三舅把针扎进张路的手背.
他们的话让我有些心底发凉的感觉.现在看來王刚他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能说.难道真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说法.
她喷的第一口血应该是因为她窥得天机.第二口难道是因为刚才那烟灰组成的字.应该是这样.她想要告诉我什么.所以再次受到了惩罚.不过想來应该沒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她刚才那个让我心悸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呢.
"叶天.叶天.你怎么了."突然金子煕拽了我一把.叫道.
我看到屋里就剩下我跟金子煕.还有一个瑟瑟发抖一脸惊惧的水生.张路一直昏迷不醒.吊瓶里的水嘀嗒嘀嗒的滴着.
"我沒事.这事儿有些奇怪."我握住金子煕的手说道.
"是一头小猪.我爸爸后背上曾经有一只长着人脸的小猪."水生突然说了一句.
都说两三岁的孩子天真无邪.可以看到一些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