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人畜无害的笑着,又给许富贵倒了一杯。
“早就听说老哥海量,之前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了!”
“哈哈……老弟呀,别的不敢说,你老哥我的本事,你没见过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老弟我,岂不是要多学习学习?”
沈威端起了酒杯,满脸的笑意。
“还希望老哥,不吝赐教啊!”
“好说……好说”
许富贵也是满脸笑意,和沈威碰了个杯。
“会有机会的!”
言罢,两人碰了一杯,同时喝了个精光。
“对了,老弟,你知道这清蒸鱼的做法吗?”
许富贵夹了快鱼肉,又给沈威放到了碗里。
“愿闻其详!”
沈威夹起来尝了一口,道。
“这吃鱼呀,不外乎一个鲜字,而清蒸鱼,则是最能体验鱼“鲜”的烹调方法。从选鱼到配料,从摆盘到入锅,从火候到虚蒸,每一个步骤都有讲究,半点马虎不得。像这选鱼,最好控制在五十克左右,摆在鱼盘中要美观。其次,要注意鱼的整形,用刀将鱼脊骨从腹内斩断,可以防止鱼蒸熟后,由于鱼骨收缩而使鱼变形,在鱼体两侧抹匀猪油,再沾少许白酒,往上那么一放,渍渍……”
许富贵说到这里,刻意轧了轧嘴。而沈威,则是看了看碗里的鱼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接话道:“老哥刚刚所说,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
“哦?”
许富贵一挑眉,颇有兴趣的说道:
“是何成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话刚说完,周围的气氛顿时一僵,沈威和许富贵两个人各眯着眼,紧紧打量着对方。
良久之后,两人同时哈哈一声大笑,气氛消散于无形。
“老弟真会说笑话,何为刀俎?何为鱼肉?你我都是地方上的官,说句不好听的,刀俎是谁?是咱,鱼肉是谁?”
许富贵指了指餐盘里的鱼。
“是这做鱼的人,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咱是替老百姓做事的,在老百姓眼里,咱就是为他们服务的鱼肉!”
沈威喝了口酒。
“手中的权利是谁给的?是政府!政府的权利又是谁给的?是百姓!说到底,是百姓养着咱们,百姓就是咱的衣食父母,做人做事,不能对不起父母!”
“老弟你看你……老哥就是打个比喻,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立马满脸笑意的端了杯酒。
“我刚刚就是打了个比喻,你看看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一边说,许富贵一边将酒递到了沈威面前。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沈威道:
“不是弟弟多话,咱穿着这一身衣服,就不能对不起这一身衣服!”
沈威拍了拍肩膀上的警章。
“人民丨警丨察是干嘛的?那就是服务人民,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像那什么抽大麻呀,贩毒粉啊,抓住了就得治,严打严治!”
“对对对……老弟说的对,丨警丨察嘛,就得要有个丨警丨察的样!”
许富贵眯着眼睛,呵呵的笑着,眼中不时闪烁的让人难以察觉的锐芒。
“对了,老弟……”
许富贵喝了口酒。
“听说你下半年就要高升局长了?”
“是!”
沈威点了点头。
“来!”
许富贵端起了酒杯。
“老哥在这里先祝贺你,毕竟年纪轻轻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老哥了!”
沈威笑了笑,抬手和许富贵碰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和咱太原市的市长还有点交情,是我的老战友,轻易不找他办事,倒是他妹夫是我在地方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老哥都给你办妥了!”
“老哥真是客套了,弟弟我就是个干丨警丨察的,能有啥事?老哥还是别忙套了!倒是老哥突然拜访,不知道有啥事啊?”
“也没啥事……不是听说老弟昨天抓罪犯受伤了吗?老哥特意过来看看,毕竟老哥的儿子也是原平市市长,老弟在原平受伤,老哥怎么说也有点责任不是?”
“那真是谢谢老哥了!”
沈威又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老弟呀,别怪老哥多嘴,老哥就是好奇,想问你件事!”
许富贵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沈威倒了一杯。
“行,老哥尽管问,老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抓的那三个人……结果如何?”
“没啥结果!”
沈威一摆手,“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啥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敲不开!”
“呵呵……”
一听沈威这么说,许富贵立马满脸笑意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沈威。
“老弟也别灰心,罪犯嘛,嘴都难往开撬!”
“那倒也是!”
沈威笑了笑,喝了口酒,接着摇了摇头。
“哎呀,不行了老哥,老弟我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哈……老弟这点就不行?”
许富贵满脸笑意,看起来还挺慈祥的。
“不行了……不行了!”
沈威摇着头,“老哥啊,今天就喝到这里吧,再晚了估计回家要被老婆骂了!”
“哈哈哈……原来老弟还怕老婆啊,那行,老哥送你!”
“哎哎哎……不用了,老哥喝着就行,别扫了雅兴,老弟自己回去就行!”
“那行……老弟慢走啊!”
许富贵连忙起身,送走了东摇西晃的沈威。
沈威走后,包厢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穿的西装,戴的金表,气质和许富贵有的一拼。
“你怎么看?”
许富贵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白酒,轻抿了一口。
“沈威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另外半句,也是半真半假,不好猜!”
年轻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受过部队的熏陶。
“还有呢?”
许富贵又抿了一口酒。
“沈威说,自己并没有撬开那三人的嘴,但这话如果是普通丨警丨察说的还可信点,但沈威这个人,我研究过他,是那种宁愿做陌生人也不能做敌人的人,既然他那么说,那么我们滋当他已经撬开了那三人的嘴,如果撬开了,那么他下一步,一定会……在前来赴宴的时候暗中来一手,派人清查咱们名下的产业!”
“不错!”
许富贵赞赏的点点头。
“还有呢?”
“您之前透露给沈威,您和太原市的市长有交情,但看他的反应,似乎对这个情报并不感冒,由此可见,他的上面还有人,至少要比耿市长要大!而且,原平的丨警丨察局,虽说沈威已经高调了,但局里的实权还是被他拿的稳稳的,单靠穆局长根本不行!”
“还有‘321’那一下,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了他,马上就要换届了,如果这时候被沈威整一下,咱老许家,还真的不好说!”
许富贵摇晃着杯中的酒。
“可这个人,又是块硬骨头,轻易动不得!”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一旁的年轻人看了看表。
“只要撑过换届就行!”
公丨安丨局,办公室里:
“沈队,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