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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荻说完这句话后,伊峰秋沉默了一下,端起茶杯,慢慢啜饮了一口茶水,这才淡淡的说:“她们一定要参加这期的基础培训营。”
本来我一直以为,伊峰秋送我们三个人参加体能培训,只是为了明年三月去喜马拉雅山做准备,可是在见到何少荻,又知道了参加培训营的那些学员的身份后,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就算是为了攀登世界高峰,也不应该选择这种奇怪的培训营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伊峰秋:“这基础训练营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期的培训营?”
郑贝蓓也终于不再发花痴了,疑惑的目光看向伊峰秋。
“为了能活着从喜马拉雅山上回来。”伊峰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重新陷入到沉默中。
何少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对伊峰秋说道:“你已经决定了?”
“无所谓决定不决定,当前面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不继续走下去,难道还要停留在原地?”伊峰秋说道。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我和郑贝蓓茫然的看了彼此一眼,完全弄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欣荣!”何少荻没有再多说话,朝楼下喊了一声。
“来了,荻哥,什么事情?”
一楼有个年轻的声音应道,随后,就看见一个小伙子出现在楼下,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短袖健身服,额头上都是汗珠,估计刚才正在锻炼。
他仰头看向我们,笑的有些腼腆。
小伙子五官生的很清秀,看上去,感觉有点眼熟,我想了想,原来他和刚才那个叫笑双的女孩长的有点像。
何少荻拿起放在茶桌上的车钥匙,随手往楼下一扔:“你开车送她们去培训营,告诉耀祖和振江,这期的培训营再加三个人。”
欣荣吃了一惊,以至于连车钥匙都没接住,车钥匙掉在脚边,他也没有去捡,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荻哥,耀祖哥和振江哥从不接受半路加人的这种做法,去年日本山口组的人参加培训营,迟了三分钟,硬要进营地,不是直接被耀祖哥给扔到蚂蚁窝里去了吗?”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郑贝蓓脸色也有些发白。
“后来振江哥说营地的蚂蚁比较挑食,得加点佐料才行,又给那日本人身上刷了一层蜂蜜,不过没舍得用他的极品雪莲蜜,随便弄了点槐花蜜,还感慨,槐花蜜口感差了点,只能委屈蚂蚁们了。”
欣荣一边说,一边拿眼偷看我和郑贝蓓。
“别罗嗦了,你送她们三个过去就行了。”何少荻对着欣荣摆摆手,又转头对我和郑贝蓓笑了笑,“我们桑迪运动的人是有原则的,绝对不做违法的事情,肯定让那日本人活着滚回去。”
“荻哥,那日本人不是刚下飞机没多久就断气了吗?”欣荣接口道。
“那估计是东京机场的风水不好,把他克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桑迪运动的人,做事是有原则的!”何少荻再一次强调道。
“那为什么要让日本人参加培训营?”欣荣嘟哝了一句。
“废话,日本人的钱,当然要赚了,培训出来的人,回他们日本以后,正好黑吃黑,又有钱赚,又有好戏看,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何少荻这时候的笑容,颇有点像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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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苦着脸捡起钥匙:“反正我只负责把她们送到训练营,耀祖哥和振江哥收不收她们,可不管我的事了。”
何少荻看向伊峰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若是能搞定耀祖和振江,自然就能参加这期训练营,若是进不了,那我也没办法。”
伊峰秋淡淡笑了笑:“够了,若是她们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么喜马拉雅山也没必要去了。”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问何少荻:“下一期基础训练营什么时候开班?难道我非要上这一期不可?”
“基础训练营每个季度开一次,训练时间两个月。不过每年只有一期训练营,是由张耀祖和李振江做总教官。”何少荻笑了笑。
“那又怎样?”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伊峰秋一定要我们三个人参加这期的培训营。
何少荻没有回答,欣荣倒是在楼下叫起来:“姐姐,你知不知道,上一期耀祖哥和振江哥的培训营里,只有一个学员达到了合格标准。这个学员出去之后,迪拜的国王以一百万美金的年薪,聘他为护卫队队长!”
好吧,我只能无语了,不过,我的脑海里疑云是越来越大了,伊峰秋为什么要送我们参加这么严酷且古怪的训练营呢?
我和郑贝蓓同时看着伊峰秋,摆出一副他不说清楚,我们就不走的架势来。
伊峰秋迎着我的视线,淡淡说道:“莫姑娘留给我的信息里,说只要你们两个能完全激发出身体的潜能,就自然会明白你们和幻境里面那两个女人的关系。我想也许只有张耀祖和李振江的训练营,能做到这点。”
我和郑贝蓓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直接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训练营!”
齐修自然而然的跟着站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伊峰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逝。
只是,我已没心情去多想。
何少荻拿起茶壶,朝我们举了举:“我有一种预感,没准你们三个,还真能让耀祖和振江破一次例。”
我扬起下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便他们划出道儿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我、郑贝蓓和齐修三个人离开房子,上了停在门前的那辆越野车,欣荣油门一踩,越野车发出轰鸣声,从旁边的路直接开到后面的马场,然后横穿过马场,往山脚驶去。
到了山脚,越野车沿着一条颠簸的盘山路,继续往山的深处开去。
我和郑贝蓓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车窗外的景物,齐修还是像个玉雕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越野车绕过山坳,眼前倏然开阔,这是一块位于两山之间的谷地,三面都是百米多高的悬崖峭壁,东面的悬崖上有一条瀑布奔流而下,泄入到下面的水潭里。
我们来的这条路,竟然是这里唯一的出入通道。
越野车唰的停下来,我和郑贝蓓从车上下来,还没站稳,就被瀑布上方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迷彩作战服,站在悬崖边上,右边肩膀上,站着一只雄鹰,瀑布在他脚边倾泻而下,水流如此湍急,可是他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