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李静静,你是不是狗血小说看多了?”郑贝蓓笑的都快喘不过气了,赶紧打断我的话。
跟没有想象力的人说话,真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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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吃吃聊聊,等我和郑贝蓓离开饭店,已经是八点多了,我惦记着明天要早起出门,和郑贝蓓直接回家,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修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已经到小区外面了。我和郑贝蓓一人背个双肩包,郑贝蓓脖子上还挂了个单反,做足了游山玩水的架势。
齐修开了一款白色的丰田越野车,郑贝蓓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坐在副驾驶后面。一行三人,直奔桐留而去。
路上,郑贝蓓和齐修东拉西扯,我没怎么说话,心里一直在想那晚在齐家老宅里经历的事情。
等到了桐留,齐修一直把车开到山脚下面,直到那条小路以后,才把车停在一边,后备箱里取了背包,带着我和郑贝蓓走上小路。
“那就是我家的祖宅。”齐修指着小路尽头,山腰处的那片宅子。
“哇,齐修,你家祖宅和电视里的王府有得一比,这么好的地方,好好打理一下,简直就是度假胜地。”郑贝蓓举着单反,对着山腰的宅院一顿猛拍。
此时太阳刚刚露头,路边的小草上面挂着晶莹的露珠,山上的树木反射着淡淡的晨光,山腰处的那一片宅院掩映在树木之中,少了几分颓败和神秘,多了几分诗情画意,和晚上所见判若两处。
“祖宅里闹鬼。”齐修微微一笑,“我也就白天偶然来一次,晚上是绝对不敢靠近的。”
“什么,闹鬼?”郑贝蓓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我心里则咯噔一声,齐修竟然会直接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他越是说的这么直接,其实越不会有人当真。
可是我知道,齐修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闹鬼,你以为我家的祖宅能保存这么好?当初几十个红卫兵举着火把,冲进去一把火把这里烧成白地。”齐修淡淡的说,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后来呢?”郑贝蓓有些紧张。
我从伊峰秋那里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我不能让齐修看出来什么破绽,也装出好奇紧张的样子,等着听他下文。
“当时有村子里的老人劝阻他们,说不能动宅子,可是他们不听,还把劝阻的老人打了一顿,然后他们去了我家祖宅,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了。”齐修说道。
“自作自受。”郑贝蓓看着老宅,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向往的神情,加快了脚步,“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我这趟没白来。”
“你不害怕吗?”我忍不住问郑贝蓓。
“这不是大白天嘛,再说了,咱们身边这位,可是齐家的正牌子孙,这是去他家,他家祖宗会保佑他的。”
好吧,这理由听着也能过的去。
齐修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等我们走到正门前的时候,齐修从背包里掏出钥匙,上前打开正门的铁锁。那天我和伊峰秋离开老宅的时候,把正门的锁恢复了原样,我想以伊峰秋的手段,齐修应该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我看着齐修缓缓推开大门,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大门后面就是那座影壁,以及影壁中间的那只黑猫,齐修会怎么解释黑猫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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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大门打开,灰尘在阳光里翻飞,齐修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我看着正对着大门的影壁,迟迟没有迈步。
身边的郑贝蓓拿着相机先拍了张照片,这才疑惑的问:“齐修,老实说,这种老宅子我也去过一些,还是第一次见到影壁上画只黑猫,这有什么典故吗?”
影壁还是那座影壁,只不过影壁的中间,没有那个大洞,自然也不会有一只被锁在洞里的黑猫。
影壁中间,画着一座样式古怪的神龛,神龛里有一只黑猫,像人那样端坐着,两只前爪放在膝上。
就像影壁在岁月里变得辩驳一样,神龛和黑猫的色泽已经黯淡了许多,可是我依然能够看出来,坐在神龛里的黑猫,和那晚上的黑猫长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在手机上录下过那只黑猫比划猫爪的情景,我一定会以为那晚的黑猫出现是幻觉。
我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不要让齐修看出我有什么异样,跟着郑贝蓓迈进大门,走到影壁跟前。
嘎吱声响起,走在最后的齐修一边关上大门,一边说道:“当初我那小叔祖撞邪以后,他父亲请了不少奇人异士,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小叔祖。家族里留下来的记载,这影壁上的黑猫,就是一个大师画的,据说可以辟邪。”
“好像没什么用。”郑贝蓓对着黑猫的照片拍了两张,笑道。
我凑到影壁跟前,伸手去摸黑猫的画像,结果摸了一手的灰尘。
齐修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小叔祖的父亲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过我翻看那时留下来的一些记载,那位大师是在十五月圆之夜,独自一人在影壁上画了这只黑猫,那一晚宅子上空风声大作,明月当空,却不时电闪雷鸣。”
“居然有这么古怪的现象?”郑贝蓓和我同时说道。
“可惜那时候没有录像机,”齐修耸耸肩膀,“天亮以后,宅子上空才安静下来,这时候宅子里的人才敢走出来,那位大师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影壁中间的这幅图案。”
“后来呢?”郑贝蓓问道。
“小叔祖那里安静了一段时间,不再自言自语,可却总是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任何人都不愿意见。他父母以为那位大师镇压住了邪祟,自然不敢让任何人去动这影壁上的画像。”
“这么厉害,贝蓓,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把猫当成神灵供奉吗?”我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郑贝蓓。
“古埃及有猫神崇拜的习惯,主要是在尼罗河三角洲的地方,传说拉神化成猫,打败了阻止太阳每天升起的巨蛇阿波菲斯,后来,猫就成为了神的化身,那个时候,如果谁无意中杀死了猫,是会被处死的。”
不愧是考古系的高材生,说起这些事情,如数家珍。
不过怎么又扯到古埃及去了?那只黑猫比划的明明是古梵文,而且玛古这个音,也只是在喜马拉雅山附近的一些地方出现。
“效果只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小叔祖又故态复萌,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消失了三个月,又重新出现了。”齐修说道。
“那个大师呢?”我问道。
“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也就这个大师的手段起了一点作用,小叔祖的父亲也不敢让人动这影壁上的画像,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这里。”齐修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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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齐修的背影,再看看影壁上的那只黑猫画像,有一种砸开影壁的冲动,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只被锁住的黑猫。
不过,我只是想想,我既不想被人当成疯子,也不想引起齐修的注意。我掏出手机,对着影壁拍了张照片,发给了伊峰秋,然后赶紧跟着齐修和郑贝蓓转过影壁,到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