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杜校长和王主任准备又回去睡,但被平哥和蒲小伟拉住了,喊无论如何都要陪一晚上。

结果四个人坐下来,就在外间打了一晚上的纸牌。还换了一个100瓦的灯泡,把光线搞得很亮。因为山里有说法,强光之下不见鬼。

不过,时不时的,平哥总感觉身边阴嗖嗖的,但手气真不错,又赢钱了。

天亮之后,杜校长、王主任才回各自宿舍休息。那天早上,杜校长连升旗仪式、朝会都没出席讲话,是副校长做的。

蒲小伟困得不行,在自己宿舍睡了。平哥想了想,带我回他的宿舍去。

撬门进入宿舍里,平哥问我昨天晚上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我虽然有些后怕,但还是把那血衣女鬼的样子给描述了一番。他一听,怔立当场,表情惊愕极了。

我不明就里,问他:平哥,怎么了?

他神情稍缓了缓,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唉,天泉,看来你确实有点神。没想到,你看到的竟然是她!”

“啊?哪个?你认识?”

平哥摇头苦笑,有点忧郁的样子,说那是他高中时期的女同学,叫卢怀英,当时很喜欢他。卢怀英家里还不错,父亲在原来南充市高坪区一家国营挂面厂做副厂长。

那时1984年初秋,平哥高三,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深夜了,卢怀英把他约了出去。

当天,卢怀英就穿的是白色的确良衬衣,紧身的白裤子。

卢怀英向平哥表白,但他理性地拒绝了。

那时候平哥还是一心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跳出农门,光宗耀祖。而卢怀英这样家境好、成绩一般的女生,他也真的看不上。

卢怀英有些失望,居然冒了句“何建平,我就是做鬼也要和你在一起”,便先行回学校了。

第二天放假,卢怀英和班上一个女生去她爸厂里帮忙。一忙就到深夜,操作不慎,卢怀英右臂卷进面机里,轧了个稀烂,一身的血。送医院的半路上,失血过多而早亡。

听到那个女生讲述卢怀英的死亡,说卢怀英当天显得很不开心,心不在焉的样子,平哥当时心里也很难受,知道这是自己的拒绝影响了卢怀英的心情。(这个女生现在是某银行的副行长,我不便透露姓名。)

高中时代的平哥是不信这些的,也没有受到冤魂打扰之事,只是做过好些晚上的恶梦。没多久,月底回家来,给大姑讲起过这事。大姑是信的,又悄悄找了三奶奶。这自然是三奶奶庇佑了平哥,我后来也证实了此事。

只不过,平哥还是很受影响,一连三年高考落榜,到22岁才考上了大学。高三复读的时候,他写诗,格调很沉闷忧郁,多半是因为卢怀英。我记得有一首,印象很深刻,他这么写道:血色/浸染你的年华/不敢言牵挂/我罪在你那年十八。

平哥确定了是卢怀英来找他了,他更能确定我没有见过他这个女同学,他信了我。

那个早晨,平哥惊讶、憔悴,表情有些忧郁。他想了想,让我去食堂吃饭,准备上课,说他要出去一趟。

我在食堂打饭出来,看见平哥朝学校大门口走去。他个子不高,但走路总是大步流星,但那个早晨,他走得有些慢,一边走,一边抽烟。

甚至,到了破围墙那里,他站在那儿,抬头看了那片竹林好一阵,才狠丢烟头,转身前行……

而这一天,平哥居然听人指点,去了挨着我们盘龙镇的礼乐乡山里,找到了一个神孃孃,姓王,叫名花。你猜都猜不到他找人家干什么去了。

要说平哥曾经是个诗人,骨子里确实有些疯狂的想法,而且那年头浮华于世,沾染了世俗气息,是个豪放又有点心思的人。那天,他还真想考察一下这个王名花有多神,当时没说头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说想给自己推推命,算算流年运势。

王名花怎么说呢,作为张全品的一个徒弟之一吧,那时候五十刚出头,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算起来,我的老家那一带在南充以西,或者说嘉陵江岸以西地带,山高,统称“上西路”,我们从乡里来南充,都叫做“下南充”。而整个上西路做阴阳行当的男先生、女孃孃,绝大部分都是张全品的徒子徒孙。

王名花见有生意上门,自然欣喜。她要了平哥的生辰八字,然后闭眼掐指,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好一阵子,才神秘淡笑,说:“何老师,今年运气不太好啊,要遇煞。”

平哥听得心头还是惊了惊,呵呵一笑,面不改色,道:“王孃孃,这话是啥意思?”

其实,就他那天的面容气色一看,很多明眼的人都知道他运气不太好。最主要的,老家一带,无事不问神问鬼。做这一行的,很多江湖骗子就切的这一点,察颜观色,不知不觉能把你带进去,从你的言行、神色反应里套出东西来,其实不是他们真的会什么。

王名花说:“最近,有个惨死的女子在找你。恐怕……昨天晚上就找过你了。”

平哥这下子心里已经有点半服了,笑笑,说:“是不是哦?王孃孃,她找了我,我怎么没事?”

王名花点点头,说:“是,你是没什么事,但也吓得不轻。最主要的,是你身边有贵人。”

贵人?平哥听得又惊了,猛地想起我来。但他心理素质确实不错,笑道:“真的有贵人?”

“你的这个贵人,年纪不大,算起来,应该……今年……今年……”王名花神色肃然,一边说,一边掐指半闭目。

平哥后来说,就在这样的时候,他已经快信完了,不自觉就被王名花带了进去。

很快,王名花睁目微笑,:“今年这贵人本命年,十二岁,看起来,还没满呢!恐怕要到腊月间,他才会满十二岁。这个贵人有些特别,眉清目秀,是不是右眉中间有道竖疤?”

平哥神情微微一变,彻底就是服了的节奏,笑着说:“王孃孃,你说的难道是我表弟?”

“哦?父表还是娘表,或者隔堂表?”王名花很好奇的样子。

平哥说:“我亲舅舅的儿子,娘表。”

王名花点点头:“嗯,你这个表弟不错不错。昨天晚上,多亏了他,要不然你要受些难哦!”

不由自主地,平哥连连点头,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种情况下,真的是信则有,信则会泄露自己很多事情。

没办法,在平哥心里,王名花从没见过我,但居然把我的年纪、长相特点都说出来了,他不信才怪。

其实,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上西路阴阳行当都是通的,毕竟都是张全品的徒子徒孙,连张全品都说过我会去自己就去找他的。再加上我是大名鼎鼎的李三孃孃侄孙子的事情,恐怕也是包不住的秘密。那么,王名花知道我,其实也并不奇怪。

只是三奶奶和张全品在行当里的关系,我那时真不知道,后来才明白过来的,所以,我能在行文里直呼其名,不用叫“先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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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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