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收了一万四千,转退回去三万六,备注是:就要这么多,要不然犬娃要发火。
也许吧,看到这里,会有人觉得我是个傻叉。呵呵,没事的。
当下,我又将一万四里转了两千给朱亚东,备注:嫖资,拿好!
朱亚东反应快,直接打电话过来,问我几个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千万别客气,这七天之内,真的要好好休息,莫再想女人之类的。
就这样,我挂了电话,估计老朱在电话那头,对于嫖资还是一头雾水。
下车之后,我又往ql的秘密帐户里转了一万块过去,备注:你懂的。
然后,手机关机。回到家,在租住房的楼顶上,烧了几张符,算起来也值两千了。
这一切就算是快结束了,我站在楼顶夜风中,看了看远方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大楼,淡淡地笑了,下楼进门,倒床就睡。
一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手机开机,看到天江三哥、天勇二哥、小晴二嫂他们打了很多电话,最后是天江三哥发的信息,说明了情况。
当天晚上九点,许大茂的手术抢救结束,十点钟便苏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连医生都说那是个奇迹。许大灵打伤的对方伤处颇多,但也是第二天上午脱离危险。
你猜都猜不到许大茂醒来后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他对守在床边的天江三哥、天勇二哥、小晴二嫂说:“三爸,爸,妈,我想见犬娃大爸。”
他是不应该记得发生过的事,但直觉促使他这么说,我也够欣慰的。当时天江三哥三人很感慨,三哥给我打电话,我已关机。天勇二哥、小晴二嫂呢,直接掉泪,连说我这堂弟的好,感动是不与言表的。
许大灵,当天晚上七点半就平安出了派出所。当然,天江三哥多花了十万块,摆平了对方,就这么简单。有时候,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人比鬼推得更好,磨芯子还转得溜溜圆,这算是我这些年的感悟之一吧!
就这些事情,使得许其九曾祖传下来的这一家族,还是紧密地团结在我的周围,尽管我是个穷屌,但大家多给以尊重和记挂。就连二妈的九周年祭,我也没去参加,说我去远方办事了,大家也理解。
其实,我就在南充,请了一周的假,不上班,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整整七天。
我之所以不去,甚至连家族的聚会也没去,是因为……一个不想说的秘密,折磨了我多年。
这个秘密,关于我敏敏三嫂,是天江三哥的妻子。
因为她,我接受了残酷的折磨。此时想起来,难以往下面敲出相关的文字。写还是不写,看看以后的情况吧!
当然,天江三哥是发了财的男人,不止一个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敏敏三嫂也知道。他也不止许大宇一个孩子,这也是事实。但他这一生,必须拥有敏敏三嫂,至少形式上必须不离、不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江三哥的发迹,是我当年一次头脑极度发热的情况下犯下的错误。有些错可以弥补,但有些是无可挽回。所以,天江三哥现在香车美女,而我穷屌潦倒。个中原因,暂且不表。
许大灵在那件事后,规规矩矩去了成都。现在谈了个女朋友是成都本地人,家里拆迁补偿赔了八百多万,两个人准备年底结婚了。从世俗的眼光上来说,他过了那道坎,后景还不错。
许大茂虽然身上有手术伤疤,但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就出院了,身体素质确实一流,伤疤做过整形处理,今年夏天还是顺利入了军营,去了甘肃。前两天还给我电话,说特种某大队挑新兵,他入选了,以后可能与我联系不会很多了。我知道部队的性质,也表示理解。
暗地里给许大茂还推了一命,不错。我想,多年后,许其九老祖的这一支脉后人里会出个将军了。会不会成真,看大茂的造化,留待以后考证。
命上推出来是那样,但个人后天的努力才是相当重要的。要不然,纵然生有帝王将相的命,后天不努力,到头来也是傻叉一枚。信,则是信;信而不行,坐等其来,则是迷信。
这事之后,二爸家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小灾小祸有我在,不算事,但看不见的阴云依旧笼罩在家族头顶,化解不开。他和大爸是二爷爷的后代,而我家爷爷为大,爷爷的后代里,我爸、大姑、小姑家里同样阴云不散。
我大姑许克慧1960年18岁,嫁与许家沟村的何家山生产队的何光荣为妻。许家沟是一条很长的大山沟,何家山离许家大院子隔了六道大山坳,位置处于下沟地带。
大姑身材矮小,务农,先后生养大表哥何建平,二表哥何建科,三表哥何建广。大姑父那时在铁道部下属河北邯郸大修厂工作,是个普通编制内工人,身材高大,实诚,话不多,早已退休。那时候他们探亲回家,都是火车票免费的。
大表哥何建平,我叫他平哥。他生来聪明,1965年的。
平哥九岁的时候,还是农业大集体的贫穷“共产主义”时代。初夏时季,大人们都在田里插秧搞生产。半下午,平哥和他堂弟何建明在院子里砍桑树条子,准备做弓箭玩儿。这个堂弟叫何建明,现在是许家沟村上的会计,兼农村电管员。
当时在场的还有我七岁的建科二表哥,四岁的建广三表哥。
建明哥当时七岁,拿着一根大桑树条子,双手各拿一头,将树条放在土地上,让我平哥砍中间。
平哥举着一把大柴刀,很兴奋地吼:“建明,拿住了,我要砍喽!”
建明哥抬头笑着想说什么,就发觉平哥脸色我不对。他现在都说:当时建平哥脸上有股黑烟子,两眼睛得像桐子果那么大,好吓人!
“哈!”平哥呼吼一声,一刀下去,砍歪了,当时就把建明哥右手快连腕剁掉了,血流一地。建明哥惨叫着,痛得晕了过去。
平哥当时跟发了疯一样,挥刀向着院子外面冲,一路往山上跑。建科二哥和建广三哥吓坏了,连忙往田坝里跑去叫大人。
结果插秧的大姑、我爸、建明哥父母闻讯回来时,只看见晕在地上的建明哥,根本没见我平哥。
建明哥被及时送医院急救去了,手是接上了,有惊无险,现在都还有砍疤。而我平哥呢,当大人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就在房后面的竹林崖子下,躺在血泊里,额头破了,昏迷不醒。
我爸那时已经跟金宝镇上一个老医生杜春玉学医出师了,走哪里都背着药箱子的。他为平哥包扎之后,说不碍事,睡一觉就能醒了。(杜春玉,2010年过世。)
然而,平哥当晚似乎老做梦,说胡话,大喊大叫的,还撕伤口纱布,包好了又撕,撕了就挠伤口,搞得一脸血长流,叫他,他还不醒的样子,把大姑急得直掉泪。
我爸也没办法,背起我平哥就连夜往盘龙镇医院跑。
到了镇上医院,也是没办法,平哥不醒,依旧那个样子。我爸只得让医生给平哥打了小半支镇静剂,才让他不撕伤口、不说胡话,昏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