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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心里就是一慌。因为听人说过,琉璃山上的那个琉璃庙子,是我们那一带通往阴间的路。每一个要死的人,魂都会去那里一趟,至于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大叫着“大喜”,朝着他狂追过去。这孩子却不答应我,小身子沿着山路行走,我怎么也追不上。小花比我跑得还快,狂叫着,但似乎也没追上许大喜。

许大喜消失在远方的浓雾里,小花也丧气地跑了回来,仰头看我,摇尾巴,嘴里不甘心地呜呜着。

我傻傻地在路上站了好久,然后发疯一样的往家里赶,真怕许大喜这个可爱的小侄子出了什么事。

等我赶到家的时候,才听说下午的时候,许大喜咳嗽不止,天林哥和子华大嫂带他去盘龙医院看病去了。

当时我妈在我家院坝里剥着窝笋的败叶子,清洗,妹妹在厨房里烧火做猪食。二妈在他家厨房外面的石台上剁着牛皮菜,那是猪喜欢吃的。我没来由地就冒了一句:“大喜要死了,我半路上看到他去琉璃山了。”

说完,我眼泪都流了出来,真的很难过。

也就是这样的话,我结结实实挨了我妈一顿打,她说我乱说。二妈直接就听哭了,还问我怎么回事,我被打得大哭,哪里还能说出是怎么回事啊?

结果,我妈一顿打了之后,让我滚回厨房去烧火做我和妹妹吃的面条。她跟着二妈打着手电出门去了,第二天才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和二妈出门去找陶先梦的师傅张全品去了。在我们那一带,陶先梦已经不太靠谱了。而他的师傅张全品在我们那一带是个阴阳道上的人物,哪怕他现在已经过世了,但山里依旧还有他的传说。和他,我也没少打过交道,这是后话了。

当天夜里的情形就是这样:我妈和二妈走了二十公里路,连夜找到了住在太和乡四村张家山的张全品,要他帮着把许大喜的魂给招回来。因为我就是个从小能看见什么的娃,虽然打了我,但我妈和二妈还是很信我说的话。

太和乡这地方很小,但有一样是该乡赵家沟村的“太和白鹭”,相对来说有点名气。1984年,北京农业电影制片厂在那里拍摄了《鹭之歌》、《鹭鸟王国》;1987年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又在那里拍摄了《人鸟相依小山村》,都是纪录片,据说三部片子都获过奖。(可百度,不吹牛!)

张全品是1925年的,那一年68岁了。身体硬朗,头发胡子都发白,清瘦,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走,做阴阳之事,还好那夜他刚刚从外地回来。

当时我妈和二妈只是说请他帮着算个小孩子的命,他也欣然同意了。干这一行,一来主持阴阳公道,平阴阳之不平;二来,其实也能养家糊口,上门的生意,一般都是要接的。更何况他水平高,找他做事的人,也舍得给钱。当时,推一张命,街头普通先生两块,甚至一块;而他那里,已经十块了。

我所知的,张全品,一个儿子,中年亡,留下两孙子。大孙子现在在成都经商风声水起,二孙子现在是美籍华人。两个孙子的发迹,和张全品的阴阳积累也是不无关系的。经济基础这个东西,那是实打实的硬头货。

张全品一边吃面,一边听许大喜的生辰四柱八字,还笑眯眯的。听完之后,他也没用手掐什么,只是端碗闭了会儿眼。

说起来,算命先生掐手指也是有道理的。手指自带阴阳八卦、天干地支顺序,便于命理推算。

不过,张全品是个高人,心中有手,甚至心中就有一本万年历,坐于庭院之内,神走八方之外,上问天,下问地,中间问人事吉凶,这是我曾经见识过的水平。

闭眼不到三分钟,张全品眼睛一睁,扫了眼我妈和二妈。老人家目光有神,但嘴角下沿向外一抻,老嘴皮子外翻,把我妈和二妈吓了一跳。

就他这样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戏了。当时我二妈的就吓住了,问怎么回事?

张全品放下面碗,淡淡地说:你们来晚了,这个娃已经走啰!

我二妈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我妈也跟着抹眼泪,求张全品,说她们是盘龙许家沟李修兰三孃孃的侄儿媳妇,许大喜是三孃孃的侄重孙,让张全品看在这个面子上,帮个忙,招个魂回来,许大喜现在还在医院呢!

也许吧,中国人办事都讲究关系的,我们山里那年月也没有例外。我妈是个朴实的妇人,也只好搬出我三奶奶来了。

这一招倒是很有效果。张全品当时就说:“三孃孃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可这娃儿擦黑的时候就进了你们那边任家坝的琉璃接引庙,走都走了,我咋个办?”

二妈听得直接哭得不行,跪着求张全品,说愿意给多少钱都行,只要把许大喜找回来。

张全品连连摇头,说:“那不是钱的事,有钱有时候也难买鬼推磨啊,命里有的定数,我要是提前知道,能改,但也改不完,娃也活不过十八,还得死。要是三孃孃在,她兴许还有办法。我确实也是没办法了。你们别伤心了,这就是命,想和命斗,很恼火的。对了,你们吃饭没有?没吃的话,我让他们给你们下两碗面。”

(注:张全品说的改命,比我16时对天东哥说的换命,高了一个水平,但还有比这个更高的,不扒瞎,不吹牛,这是事实,以后再说吧!)

当时,我妈和二妈哪里还有心思吃面啊?可我二妈那个时候倒是灵光,居然把天林哥的生辰八字报出来,请张全品算一算。

张全品完全是看在三奶奶的面子上,果断当场就给天林哥推了一命,不到五分钟,淡叭叭地笑了笑,说:“这个人,子孙无继,晚景殷萌再无灾,手足送财自然来。”

我妈和二妈没文化,当时没听懂,相信大家都看懂了。当时张全品又解释了一下,直接把我二妈哭晕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全品说对了,因为……

许大喜生病第三天,在南充市中心医院生命体征完全消失,医方病因是急性支气管炎导致呼吸功能衰竭。漂漂亮亮的一个孩童,也就那么没了,二爸一家人差点都哭疯了。

1994年夏天,子华大嫂又给天林哥生了二儿子许大久。说实话,二爸一家人那时还不太信张全品。许大久也是生得很漂亮,人见人爱。他的出生,填补了一家人失去大喜的悲伤空缺,都希望他健康成长。

不过,我这个二侄子在1995年初冬的时候,也夭折了,同样死于急性支气管炎导致心肺功能衰竭。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我没有半句虚言。

当然,大久死的时候,我在盘龙中初上初二上学期,住校,只是做了个梦。梦见他跟我玩儿,我让他叉坐在我脖子上,我们一起去琉璃庙看庙会,他钻进庙子菩萨塑像后面,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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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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