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可那时,我在窗户里都能看到,祠堂屋的火势已经很小很小了。

我爸看着大爸的背影,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咕哝了几句,我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爸就去成都了,天没亮就走了。

我还是和妹妹下大院子去了,看见了祠堂屋的废墟,纯木式的老建筑,烧得差不多了,黑色的大檩木都成了炭;旁边三奶奶的老屋也烧透了,许天波家的房子就和祠堂屋一墙之隔,居然没受什么影响。

我还看了看许天波掉下去的那个坑,但被灰渣、乱炭木给堆了、埋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我还暗庆,幸好把青花姐的奖状撕下来了。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大爸已经带着7村谢家湾的谢大木匠过来了,两个人抽着烟,围着废墟走了走,指指点点,说着重修的事情。旁边不少人都在围观,议论纷纷的,都很遗憾,不知道这么快两百年的老祠堂屋,咋就莫名其妙地起火了呢?

大爸看到我和妹妹,还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们吃午饭了没有。

也许吧,我小孩子家多事,心头藏不住事,仰头对大爸说:“大爸,我爸不是说要另外选地址修的吗?怎么就要在这里修啊?还有……三爷爷的钱,不是还要用来……”

结果,话没说完,大爸脸就垮下来了,冲着我像雷公开嗓一样吼:“你狗日的说啥呢?提你爸搞啥子?选个屁的地址啊?老祠堂屋就要在老地基上修才好,省了很多事情不说,也是对老祖先人的敬。你爸懂个锤子!要不是他一把火烧了这里,昨天晚上大家用得着大半夜起来受累吗?你滚回家去!滚!”

最后的咆哮,大爸的眼珠子都要瞪飞出来了,一脸血管鼓筋,凶神恶煞,神色能吓得人三魂都飞掉,直接将我和妹妹吓哭了。

而他的话,马上让所有人都惊震了,跟着就数落起我爸的不是了,叫骂的都有了。一个个翻脸好快,说我爸太霸道了,说啥就是啥,哪个都扳不得他。甚至有人说起青花姐家里当年的事情,埋怨我爸让大家都出钱帮着办丧事;更有人说,三爷爷那么有钱,肯定不止拿那么一点点,应该还会给大家分点,人家那边金宝镇回来的台湾老军人就是那样干的……

那一天对我来说,是童年里的灰色。一惯对我们一家很好的整个许家族人,都变了脸似的,把长期在我爸威压下的不满都爆发出来了。

他们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钱,个个像魔鬼一样,骂起了我爸,骂我和妹妹,骂我妈。小花冲着他们狂叫,护主,被石头砸了好几下。我和妹妹在小花的陪同下,大哭着回家,娘仨一起哭。

到现在,每当回到破败的许家大院子时,想起当初,我心头早已没有了恨。我只能宽容和理解那些族人们,没办法,他们读书少。

从那一天起,我们一家人快成了许家的孤立户,受尽了白眼和欺负,连小伙伴们也远离了我。我爸进修,一去不回,很久很久都没再回来。

唯一和我们亲近的,是二妈一家人。二爸有时候会回来,高大强壮的他,成了我们的保护神。另外,我大姑和小姑自然关照我们,但她们各自还有一大家人,日子过得也不太好,对我们也是尽力救济着。

为了生计,我妈种菜卖,供和我妹妹上学。经常天不亮,她就背一百多斤菜,沿着土公路赶往集镇。还要养鸡、养猪、养蚕,她很累,总是很憔悴。写到这里,想起我妈,我的嗓子里很堵,双眼是温润的。她17岁生我,26岁活寡,那些年生活倍尝艰辛,让她已过早衰老、孱弱。

大爸和我们,已经成了死仇一样。我妈恨死了他,不许我和妹妹到大院子去,见面不许招呼他,我们自然很听话,恨意浸泡着童年。

那年夏天,天气正热,全村通电了。从来没有过的光亮,照亮了大山沟,而我的童年陷入了黑暗。

暑假的一个晚上,月圆夜,星斗无数,有风烈,很凉。我妈在厨房里借着月光做饭,舍不得开电灯,因为电费要钱。

我和妹妹带着小花,在院坝外面的桑树地里忙着。因为养蚕,我们在月下摘桑叶。

正摘着,我突然右眉疤微微一热,后心微凉,脚下微麻。异样的感觉让我猛一抬头,猛然看到外面地边上,一棵茂盛的老桑树下站着一个老太婆。

她矮小的身材,满面皱纹,无神的双眼近乎只有白眼仁,亮亮的细条瞳。黑色的缠头巾,花白的头发爆了很多出来,黑色的老式土布短褂,黑色土布裤子,左脚站在地上,右小腿裤管空空的。

烈烈凉风吹来,她衣物飘晃,头发荡扬,无腿裤管飞摇不歇,整个弱小的身子都像要飞起来……

是三奶奶!

她回来看我们了!

我身上的异样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泪水猛地滚了出来。

似乎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爆发了出来,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三奶奶”,朝着老桑树下奔去。面前的背筐将我绊倒了,我只想快一点爬起来。

我的身后,妹妹也呼喊了一声“三奶奶”,站在地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小花“呜”地低咽了一声,从我头顶腾过去,朝着地边冲去。

然而,当我再一次爬起来时,老桑树下已经没有了三奶奶的身影。小花在树下团团乱转,四处看,仰天看,像在找着什么。它呜呜地叫着,就像在哭泣。

我伤心欲绝,一身力气都没有了似的,靠着倒在地上的背筐坐在地上,仰天哭叫着:“三奶奶,三奶奶……”

可是,三奶奶已经走了,她听不到我的呼声了。

我妈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拉亮了屋檐下的路灯,朝我们跑来。二妈、和大肚子的子华大嫂从厨房里出来,朝着我们急切地走来。天林大哥一早就下沟里去了,在水田里捞蟮鱼卖钱,那时都还没回来。

面对急切的大人们,我和妹妹哭着诉说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都看见了。

我妈和二妈、子华大嫂听得三人相视,脸色顿变,突然各生悲戚起来,禁不住落泪。

我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子华大嫂只是落泪,不知道说什么,她比较内向。

二妈长叹一声,对我妈说:“弟妹哎,这遭的是啥孽啊?三妈看来已经死在台湾了,她放心不下家里,放不下犬娃和他妹,就回来……回来……”

结果,二妈也是最终说不完,已然老泪纵横。我和妹妹更是哭得伤心极了。

当天夜里,我们都没怎么吃饭。天林大哥从沟里回来的时候,收获很少,连一斤蟮鱼也没捞着。他还抱怨,但一听我们的事情,当时就哭了。

年底的时候,在青岛务工的天江三哥回来了。他初中毕业没考上中师、中专,也不想上高中,暑假里就出去打工了。他说他们出海打渔的船翻了,船上37名船员都死了;头天晚上,他梦见了三奶奶,三奶奶叫他第二天不要出海,一定不要出海,他真的也没上船,逃过了一劫。

时间一对比,正是我和妹妹看到三奶奶的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晚上。上半年,天江三哥从成都回南充来,我们自然要聚的,谈起这件事情,他只能感慨,而且也问我:“老弟,你懂得多,说说到底是咋个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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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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